第五百七十七节:闭角商街

中年妇女解释过后,张嫌也用魂力探查完了表面为试衣间的那道暗门,感知到背后确实有一片宽敞的空间,才敢拉门走进,往试衣间里面走去,和已经进入其中的冯欢欢一样,身形转眼消失在了挡在试衣间门口处的黑帘之后,在巷角衣店里不见了踪影。

见张嫌的身形消失,蒲梓潼也没再继续担心下去,跟在张嫌身后,也跨步进了试衣间中,循着张嫌故意释放出来的些许魂力,掀开幕帘,慢步向前走着,当再次穿过了一个贴着光滑镜面的小门之后,张嫌的身形再次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而除了张嫌以外,映入蒲梓潼眼帘的,是一条看似狭窄却零散有人的高墙廊道,廊道虽建在地上,但上有青砖遮棚,犹如无限延伸的城墙暗廊,里面稍有几盏昏火油灯,略微能让人看清街道的全貌,不过又给人一种颇为阴森神秘的感觉。

“这里就是闭角商街?”蒲梓潼望着眼前奇特的景象,顿时被震撼地瞪直了眼睛,不解地皱了皱眉头,开口不知向谁问道。

“闭角香廊街,这里的全名。”先前走进试衣间暗道消失不见的冯欢欢貌似在街口等着张嫌和蒲梓潼,并没有真的走远,当她听到蒲梓潼的询问之后,在街口的阴影中如鬼祟一般冒了出来,披散着头发,无声无息地靠近到了蒲梓潼旁边,在蒲梓潼的耳边说话道,似是在给蒲梓潼解释。

“香廊街?香廊城?偌大的香廊城不会是根据这个不见天日的昏街起的名字吧?”冯欢欢的模样和她出现的方式如果被别人看到,恐怕能把人直接吓尿了裤子,但是张嫌和蒲梓潼都是魂师,自然早已经感知到了冯欢欢身上的魂力波动,提前知道了冯欢欢的位置,并没有被冯欢欢鬼祟般的出场方式所吓倒,在冯欢欢说话之后,张嫌好像联想到了什么,琢磨了一下,开口问道。

“香廊城原名外衣巷,很小,早年间就是贩夫走卒、贪官污吏、强寇马贼等一类人物的销赃点,官、匪们都通过这里,将南北赃物交易调换,销到赃物不易被查到的地方,而这香廊街,就是外衣巷的中心,也就是最大的交换赃物和销售赃物的场所。”冯欢欢听到张嫌询问,先是沉默了片刻,像是在回忆些什么,回忆之后,开口向张嫌说明道,不知道是因为这闭角商街太过封闭静匿,还是因为冯欢欢提高了些嗓门,声音倒比之前说话的时候清晰响亮了一些,话也多说了一些。

“官、匪、马贼?那都什么年代的事了?不过那时候交通不发达,信息不畅通,交换赃物、换地销赃,倒也适合那时候的盗贼行径,只是外衣巷这个名字听起来还算不错,为什么现在会被叫做香廊城呢?”蒲梓潼听到冯欢欢的说明,像是在听故事一般

,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睛光,继续问道。

“外衣巷之名是在说无论官、匪,只要肮脏,都会披着外衣来这里销赃,销赃之后,脱去外衣,仍可风光在外,这是隐晦的暗示,后来天下动荡,有覆灭就有兴起,外衣巷之名虽然隐晦,但也让变化之后仍能保身那群匪徒害怕被发现什么,就有人提出将此地名更改,把外衣巷直接改名为香廊城,而把香廊街改名为闭角,这样就能欺诈新世,继续留存。”蒲梓潼追问,冯欢欢又踌躇了片刻,才终于在阴影中撩开所有垂于面前的头发,亮出整张脸面,向蒲梓潼细致的解说道,似是对香廊城的历史十分明了一般。

“能让一城改名?这权力……,也就是说,原本的那群匪徒现在已高居庙堂了吧?”冯欢欢讲完之后,张嫌皱了皱眉头,开口向冯欢欢询问道,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若真是阳光普照,这闭角又怎么会透不进来光呢?”张嫌问完,冯欢欢将头发再次撂下,只是简单地回答道,之后便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在了张嫌和蒲梓潼的前面,带着二人就要往街里面走去,显然不愿意再谈论那些匪徒的问题。

“也是,能进人的地方必然有缝,有缝的地方怎么会没有阳光透入?除非……,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外面遮住,算了,这不是我们魂师该关心的问题,我现在只想知道这闭角之中哪里有魂器销售,门口这些摊着布,散着物,点着油灯的小贩显然都不是魂师,应该只是一些来销赃的小贩,售卖的也都不是魂器,那么器魂师又在这闭角的什么地方呢?”冯欢欢虽然没有明言,张嫌却也听出了冯欢欢的意思,点了点头,无奈地回应道,回应之后,他再次确定了一下自己来此地目的,开口向冯欢欢询问,寻找混在这些销赃小贩中的器魂师商人。

“这闭角商街一纵三横,器魂师在这闭角商街最里面的那条横街,走到最里面就能看到,不过在闭角商街有个规矩,凡入内者必手持油灯,所以在往里面走去之前,你们先把这两盏油灯点燃拎在手里,不然是会被商街里的补油者给拦住灭口的,这油灯是通行证。”张嫌问完,冯欢欢突然在街口站住了身子,转头向张嫌解释道,一边解释着,一边伸手探向一处阴暗的角落,快速摸到了一个青灰莲花台上,从那看似装饰一般的莲花台芯中摸出了两盏煤油马灯,递给了张嫌和蒲梓潼,并向张嫌解释着马灯的用处。

“通行证?就是这灯吗?不过这灯看着只有罩子,好像里面并没有燃油,这要怎么点燃啊?”将冯欢欢递过来的马灯接在了手里,蒲梓潼张开魂眼,在漆黑的街道里向手中的马灯看了一眼,见灯内并没有灯芯和燃料,不解地皱了

皱眉头,向冯欢欢问道。

“应该是要花钱向那所谓的‘补油者’购买吧?不然的话,这闭角商街的管理者冒这么大风险,又从哪里获取营收呢?我猜的对吗?”蒲梓潼问完,冯欢欢还没有回答,张嫌先开口说道,随后向冯欢欢确认着。

“嗯,是这样,等下若有补油者询问,你们就向他购买即可,一杯三十,可明两刻,假如黑灯瞎火却不购油,补油者们会把你们从这里直接赶出去,就算是我,也留不下你们。”听到张嫌的话,冯欢欢点了点头道,确认着张嫌的猜测并没有问题,并在确认之后,又向张嫌和蒲梓潼提醒着,担心张嫌和蒲梓潼不动规矩,被闭角的管理者从中赶出。

“三十吗?明白了……”听到冯欢欢的提醒,张嫌也点了点头,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自己的钱包,掏出了一点现今放到了衣兜里,随后又把钱包收回了戒指,耐心的跟在冯欢欢旁边。

冯欢欢见张嫌准备好了现金,又从莲花台芯中摸出了一盏油灯,垂臂拎在了手里,然后也不再多说什么,漫步穿过了闭角商街的街口,晃荡着身子向里面走去,掠过一个个展开的地摊也不侧目,仿佛那些包袱裹布上的金银玉镯、古董宝器对她来说都没有丝毫吸引力一般,她好像只是借着那些摊贩们的油灯灯光,让自己走在街中,能走得更加平稳。

就在冯欢欢带着张嫌、蒲梓潼二人走了大约十几米后,果然有一个戴着墨镜、挂着口罩的男子从一个没有灯光的阴影里走了出来,气场十足地伸出了他粗壮且满是纹身的手臂,拦在冯欢欢的面前,抬眼望了一下冯欢欢,不过在看到垂发邋遢的冯欢欢模样之后,那男子突然又把它那粗壮的手臂快速缩了回去,弓着腰向后退了一步,一边挠着脑袋,一边透过口罩发出声音,其声似乎有些怯懦道:“欢……欢欢姑娘……,是我眼拙,没看到是欢欢姑娘大驾光临,请欢欢姑娘恕罪……恕罪……”

“照常。”花臂男子说话之后,冯欢欢似乎并没有任何情绪上的变化,甚至连头都没有轻抬一下,只是头发遮着脸面,开口回道。

“好叻,一杯凝油,欢欢姑娘,我给你安好……”听到冯欢欢的回话,花臂男子赶紧转身回到了墙边阴影之中,从一个密织的箩筐里掏出了一杯小杯密封的蜡状燃油,揭去了上面的封装,快速给冯欢欢装到了马灯里面,隔着口罩墨镜,都能让人感觉到一股敬畏的意思。

“给你钱,三十,再两杯,装好。”在花臂男子给冯欢欢装好了蜡油,将其点燃之后,冯欢欢依旧垂发似鬼,递给了花臂男子三十块钱,随后向着花臂男子没有丝毫感情的说道,语气冷漠地让普通人在昏暗的商街中听了直

直背寒。

“再两杯?啊……,原来欢欢姑娘还带客人来了呀,抱歉,抱歉,我这就给二位装好。”花臂男子接过了钱,听到了冯欢欢的指示,透过亮起的油灯灯光向冯欢欢身后望去,当他看到张嫌和蒲梓潼之后,马上就明白了冯欢欢的意思,赶紧客气地向张嫌和蒲梓潼点了下头道,然后转身回箩筐旁边,从中又取出了两杯蜡油,点燃之后快速安装到了张嫌和蒲梓潼的马灯之中,才恭敬的站到了一边,给冯欢欢让出了身前的道路,不敢再做阻拦之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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