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巨变

“琥珀,辞儿到这里之后,只有几个小丫鬟,一直没有大丫环管着,我看没有什么大乱子,便没多管,如今看来,是我这母亲的不是,你是贾府老太太亲自调教的人,我自放心。今后要用心伺候主子,我自不会亏待。”

“母亲言重了。”陈辞道。

“奴婢一定好好伺候少爷!”,琥珀又表了一番忠心。

“洪仁家的,你过几日带着琥珀熟悉一下家里。”。陈母说道。

“是,夫人!”

“辞儿,如今家中资财日丰,你年岁渐长,不如拾掇宅院,以备将来只用,你看如何?”,陈母道。

虽然灵犀台全部被朝廷官衙占用,收入几近于无,发报业务刚刚展开,亦不算太多,但与陈家以前相比,收入变好许多,尤其最近一个月收入,令在佛堂中潜修的陈母都震撼不已,生出重整房屋,修缮祖宅的年头。说到底,她是因为受到陈承澜突然修道刺激,家里欠债太多刺激而遁入佛堂,现在情况好转,便有些活泛,甚至有了一个朦胧想法,故而让陈辞修缮房屋。

陈辞对此表示赞同,“我先设计一下图纸,然后请人开工,等年后开工,约莫一年后便成了。”

“何以如此之久?”,陈母莫名。

“慢工出细活!”,按照陈辞的想法,自然是署令府和玄信署要一起修整,同时他要借鉴一些当年在大宗门时候的建造之法,这些建造法都是不需要灵气运转的,凡间自然可以使用。

等说完这些,陈母又道:“年后,你随我去一趟外祖家。如今你来了三四个月,勤于公事,疏于走动亲戚,须知亲戚要勤走动才能是亲戚的。”

陈辞立刻明白她说的是马府。陈母的娘家马家,是治国公府马家的旁支,算起来,陈母之父与现世袭三品威远将军马尚是同一曾祖父的堂兄弟。凭着这但关系,陈母的哥哥,在五城兵马司谋了个兵马司指挥的官职。

“母亲说的是!”,陈辞恭敬说道。

原本过年前,官衙会早早封印,虽然还在点卯,已经无事了,但今年皇上显然不想让大家过年消停。

就在腊月二十八,距离新年仅有二天之时,皇上明旨,要筹建玄监司。玄监司附有监察百官,协调玄道事宜。这里监察百官,是指文武杂三样皆在其监察之内。

虽然皇帝并没有取消龙禁卫刺探监察百官的职责,也对督察院御史的纠察百官,风闻奏事的权力没有提及,但这已经足以引起朝野轰动,毕竟蛋糕就那么大,新出来的部门必然影响别人既得利益,而且,玄监司的监察百官与龙禁卫刺探,督察院弹劾不同,是直接派人到各个衙门督查官员的!这已经令百官不寒而栗,尤其修士有些凡人莫测之能,相人之术高超,谁不胆寒?

武官稍好些,毕竟手握兵权者上折子,难免有拥兵自重,不服监管之嫌疑。但文官这边却不管那些,纷纷上折子请求皇帝收回成命!

一时间,玄信署的发报厅、大内厅,太上皇的畅春厅,户部厅、吏部厅、礼部厅、刑部厅、兵部厅、工部厅、甚至是北直隶的玄信厅纷纷收到大量折子,直忙得众人昼夜不息。

尤其是督察院,不但上书最为积极,言辞最为激烈,甚至公然在大梁报上大肆诋毁皇帝想要设立的玄监司,斥其既不安心修道,又不诚心为民,又要花费大量公帑,浪费民脂民膏,实在是多此一举。经过渲染,大有设立玄监司后,有亡国之势。

皇帝对此沉默,对所有上书折子纷纷留中不发。官员越发亢奋起来,整个新年都在这种氛围中渡过,即便是陈辞,也没过好新年,天天呆在玄信署。

纷纷扰扰之事,与陈辞的玄信署关系不大,只是让书吏们叫苦不跌,天天抄的手麻!不过有银子相助,这都不是事儿。

由于这场论战,大梁报和一些小报销量骤增,着实让陈辞大赚一笔。

新年后,官衙开始上班。刚开衙,陈辞便开始调整手下。这段时间,玄信署忙得昏天黑地,自己手下官员几乎为无,长此以往,不是事儿。

按照陈辞想法,左右署丞需要选择精明能干的,否则都需要自己事必躬亲,的确难以招架。可是,现在他却连个意向中的人都没有。根基太浅!陈辞不得不承认。

经过这些日观察,他已经渐渐摸清荣宁二府、陈家底细,人是不少,但都不堪用,做个九品官或者小吏或许可以,做署丞确实绝对不行。

再说朝廷,一边倒的舆论开始越演越烈,四处声援督察院的折子越来越多。就在此时,皇帝开始反击。

当然,若是凭借权力优势碾压督察院,实在显示不出我皇威武,更何况,督察院背后站着整个文官集团,武官集团亦倾向于文官集团,对头上增加紧箍咒颇有微词,所以即便是皇帝和太上皇,轻易也不敢动。

皇帝第一步,宣布要增设玄科举,玄科举举办之权,在吏部,着令吏部领条陈,增设相关司,人员,以及选拔之法,待设立玄监司后,要从玄科举中中举修士中选拔人才。皇帝旨意一下,礼部便开始出现不同声音,有些官员开始赞同设立玄监司,毕竟礼部油水不多,玄监司派人监察礼部与否,关系不大,但礼部增设玄科举司,可是要不少人升官的,而且从这个角度看,礼部也可以插手玄监司事宜了。所以礼部几天之内,风向发生变化,甚至很多大佬写信给门生,要求他们接受玄监司。

顿时,玄信署的压力骤增,不但折子如同雪花般飞往神京,神京的书信也如同洪水般流向四处。

陈辞无法,一边招募书吏,一边加紧寻找左右署丞合适人选。

就在这时,林如海发过来一封举荐信,建议陈辞可以考虑他的一位同年。

那位同年姓何名太极,一听名字就够霸道。据林如海介绍,这位同年履历颇丰,六部干过,地方官干过,现今却赋闲在家。此人颇有学问,最为关键是遇事不拘泥,但却又有傲骨,值得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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