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是德亚高水平测试成绩发表的日子, 这一天和往常的任何一个周一似乎都没有区别，成绩发表的紧张感并没有蔓延，有人是对自己的成绩笃定, 志得意满, 有人则是根本不重视考试，对成绩毫不上心。
直到第二遍上课铃打响, 老师夹着卷子走进之前, 室里都一直喧嚣吵闹。
老师夹着卷子走进, 脸『色』不如往常那般轻松, 站到讲台上, 视线向扫视了一圈, 意外同徐善对上视线。
她漂亮的眼睛清凌凌的, 带着温和又平静的笑意, 和往日里一，可老师的脸『色』却有些难看, 甚至隐隐约约透『露』出一丝戾。
对上徐善平静的眼神，老师镇定地移开视线，而后拍了拍手：“大家安静，注目。”
室里吵闹的交谈低了，逐渐变得寂静，都坐回到各自的位置上，看着老师等他发表成绩。
老师打开文件夹浏览了一里面的成绩单，在进室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了所有人水平测试的分数和排名, 所以才会是这种脸『色』, 手指抚在最上面一张成绩单顿了良久才拿起，视线往面看去，对上徐善的眼睛, 轻开：“徐善，一等。”
闻言，室里面沉寂了几秒，突然有人鼓起了掌，兴奋地惊呼：“哇，这次的一等是徐善吗，真的吗？”
“善儿好棒！”
“太厉害了！””
一等的位置被宋璟这个低贱的会关怀对象占据了太久，这一次终于换人坐了，这让其他财阀后和精英子女们不由得都兴奋起，意识为徐善鼓掌起哄。
公布徐善是一等的这一瞬间，宋璟有几秒大脑是空白的，随即反应后身体凉得透骨，意识就回头望向徐善，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得攥紧，眼里满是错愕和震惊，对上徐善平静温和的视线，像是早就预料到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太清楚了，徐善没有实力赢他！
她要是有这份实力的话，以她的努力程度，早就赢他了，怎么可能等到现在！
巨大的错愕震惊不敢置信席卷了宋璟的大脑让他无法做出任何反应，也不敢深想，这次从一等的位置上跌了会有什么的后果，牢牢占据住德亚高一等的位置是他在这个富人子女的游乐场里，能够维持体面和尊严，骄傲生存的保障，现在失去了这的头衔，等待着他的会是什么，无边无际的恶意嘲讽，身体上的暴力霸凌都有可能。
一直以他最骄傲的就是贫穷出身的他，能这些拥有大韩民最顶尖育资源的富人子女都踩在脚，这证明他绝不比这些天之骄子差，只是不如他们会投胎，所以暂时落后，可现在他却输给了徐善，跌了一等的位置。
这次水平测试拿一等也是他能获得最高额度奖学金的前提，但现在一等却不是他，这就意味着他已经和最高额度的奖学金失之交臂，虽然能拿到第二阶梯的奖学金，可和最高额度相差悬殊，这让他怎么接受。
姜承震惊愤怒绝望，老师公布徐善是一等的这一刻，明明只有几秒钟，他却觉得仿佛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身体紧绷，垂在身侧的手意识就开始颤抖，他不敢想象回家后他要面对什么。
徐善拿了一等就意味着即便他超常发挥，考了宋璟，拿了二等，依旧是输了。
即使是在这么拼命学习的情况，又拿了宋璟的笔记研究个透彻，他依然输给了徐善，父亲不会放他的。
姜承眉眼狰狞，咬牙切齿地意识侧头望向座位相隔甚远的宋璟，这所有怒火都转移到了他身上，
他给他的笔记根本半点用处都没有！
他还是输了，还是输给了徐善！！！
姜承知道回家后又要面对父亲加残酷暴力的虐打，从骨子里透出恐惧和伤痛。
为什么，为什么徐善总是不放他！
像是笼罩在他身上的一道阴霾，抹不去，同梦魇一日日折磨着他。
姜承眉眼透着阴冷，都怪宋璟！
这个自以为是，低贱又恶心的蛆虫，偏偏拿着什么笔记和他做交易，让他自负又得意，害他又输给了徐善，他死死盯着宋璟，眼底冷漠的骇人，所有的愤怒都压抑着，可宋璟却没心思管姜承是怎么想的，失魂落魄的，久久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后排郑裕和赵夫人的小儿子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都心知肚明徐善今天这个一等的成绩是怎么的。
郑裕对徐善拿到一等这件事早有预料，但此时看着她通提前拿到水平测试题目这种不光彩的手段考了一等，平静又温和的接受着众人的恭维和崇拜，不由得觉得有些鄙夷，眼里浮起微微带着轻蔑的笑意。
徐善优雅平静的站起身走到讲台旁，从老师手里接成绩，音清浅的笑着说：“多亏老师上次的导，才打起精神用心做，您说的对，人不能总是拿二等，也要尝尝一等的滋味啊。”
“拿一等的滋味确实好，看子可能一直到高考结束，都要牢牢守住这个位置了，毕竟尝这么美妙的滋味之后又怎么可能舍得放弃。”
闻言，老师和蔼地盯着徐善，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复杂难言，有得意门生从一等位置跌落的失望，也有徐善竟真的成功上位，拿到一等的惊讶，不最多的还是上次他刚用言语恶意打压讽刺徐善可能永远只能维持在二等的位置，赢不了宋璟，结果反手就被她打脸的羞恼，音沉沉，意味深长：“徐善，一等的位置不好坐，以后也要用心。”
徐善拿着成绩单轻笑了一，温顺地点头：“您放心会用心做的。”
面的学生们嬉笑打趣。
“一等的位置本就应该是徐善坐，别人坐只会脏了这个位置，让其他学校的学生以为们德亚高没水准。”
“就是，就是，们善儿人漂亮，脑子又聪明，最重要是不穷酸。”
“善儿，祝贺你啊，次也要拿到一等。”
徐善笑了笑，顶着姜承和宋璟快要杀人一般的视线，从容又优雅地回到了座位上坐。
被徐善这么一个年轻的小辈挑衅打脸，老师难免心中郁结，但他还要继续发表成绩，艰难地调整好情绪之后，又拿起一张成绩单，沉开：“宋璟，二等。”
宋璟沉默着站起，顶着众人的讥笑和嘲讽视线，走到讲台旁，从老师手里接成绩单。
老师亦沉默无言的望着他，眼底情绪十分复杂，他也知道是他对宋璟太苛责了，毕竟以宋璟的出身和眼界能在德亚高占据这么久一等的位置已经足够优秀了，可人对优秀的人期望总是大的，稍微失误就觉得不满。
宋璟就像他的缩影，所以他才会对他没守住一等位置这件事分外失望和不满，可此刻看见宋璟不甘隐忍的脸，心里一直闷着的那股火顿时就消散了。
他平日里怎么坚强优秀，说到底终究还只是个孩子，是一个还未上大学的高三生，又顶着生活和学业带的双重压力，他为人师表，不该这苛责。
老师拍了拍他的肩膀，表情和蔼，温安抚道：“宋璟，一次输赢不表什么，人都会有失误的时候，相信你能调节好情绪的对吧？”
宋璟抬头，眼底淡漠，勉强扯出一抹笑，点点头恭敬地说：“明白，老师。”
老师笑了一：“好，相信你，去吧。”
发表完徐善宋璟的成绩之后，老师心中压着的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仿佛一子被移开了，轻松了不少。
进室之前他最害怕的只有两件事，一是害怕看到宋璟脸上失去斗志的表情，就是害怕听到徐善隐晦的讽刺得意，这两件事现在都已经结束了，也没什么能勾动他情绪的了，接着拿起一张成绩单，缓缓开：“姜承，三等。”
说起，他倒是觉得姜承的成绩有趣，比徐善还要稳定，一直保持在三等，上不去也不，从未变。
他也知道姜承一直想要赢徐善，她踩在脚，可这次徐善直接拿了一等，他毫无胜算，一败涂地。
姜承沉默了良久才起身走到讲台旁边，接成绩单，老师对上他苍白的脸，猩红的眼，甚至都被吓了一跳。
姜承紧紧攥着成绩单，回到座位上坐，沉默无言，周身弥漫着阴郁的氛围，光都知道他心情极差，让人不敢靠近。
老师继续机械『性』地发布成绩，每位同学都叮嘱几句话，或是鼓励或是讽刺，看人菜碟。
郑裕依旧是末等，赵夫人的小儿子这次成绩倒是提升了七八名，只是他成绩一直处于游，这次提升了七八名，也才勉强艰难的挤进中游，倒是不太引人注目，老师只是觉得他最近可能是用心学了，甚至还开夸赞了他几句。
小跟班眉开眼笑地接成绩单回到座位上，捏着成绩单手指在上面弹了两，挑眉看向郑裕，像是在炫耀。
郑裕轻嗤一，冷淡地勾起唇，抬手将自己的成绩单『揉』成团砸了去。
小跟班笑着稳稳接住。
成绩发表结束课之后，徐善的座位旁围了一群女生，笑得漂亮又讨好，七嘴八舌地祝贺她拿了一等。
“们善儿真棒，终于宋璟那个恶心肮脏的会对象挤去了，次也一定要守住这个位置啊。”
“就是，宋璟就仗着他成绩好，所以总是摆出一副清高的模，真是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好得意的，这么穷，这么贱的出身能进入德亚高读书，就应该安安静静，感恩地待着，就他还做什么班长，真是好笑，人摆不清自己应该在的位置多可悲。”
“善儿，你这次考一等，们上次的饮料和祝福可是功不可没，们是功臣，可不能忘了们，请客吧。”
“对对对，一定是们的祝福起了作用，善儿请客！”
徐善笑盈盈的，一副好脾模，线温柔：“好，没题。”
女生们本就对她好感倍增，现在她又成功宋璟踩在了脚底，坐上了一等的位置，这不光是徐善一个人的事情，而是她们所有财阀后和精英子女这个阶层的骄傲，徐善和宋璟表的是两个阶层，徐善表她们这些有钱人的子女，宋璟表的是那些肮脏不堪的会关怀对象，徐善赢了宋璟，就相当于她们那些恶心的会关怀对象踩在了脚，让他们也无法因为优异的成绩而摆出一副自诩清高的模，他们这些人穷酸又低贱，也就只有成绩能拿得出手。
宋璟一直以的清高不也是因为他牢牢占据了德亚高一等的位置吗，现在可倒好了，输给了徐善，看他以后还有什么好骄傲的。
女生们正笑着祝贺徐善氛好的不得了，而室前方坐在座位上的姜承却浑身散发着冷，搭在桌子上的手紧攥成拳，像是在一直压抑着，侧头阴沉的盯着宋璟，良久，拿起在桌子上宋璟之前作为交易送给他的笔记，倏地站起身，缓步走到宋璟跟前，什么的话都没说，薄薄的唇瓣紧抿着，眼底像淬了毒一，抬手就将厚重的笔记本狠狠砸在了宋璟的头上，厚重笔记边角锋利，划宋璟额角，瞬间从黑『色』碎发掩盖着的皮肤开始往淌血，笔记啪的一重重落在地上，沾染上灰尘。
学生们的视线都投去，班级里沉寂了几秒，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围在徐善身边的女生们小惊呼了一不很快就平静看热闹，讥笑着。
“姜承真是个疯子，不做得好，宋璟这种人就是要被训一他才能摆清自己的位置，还真以为自己能一直占据德亚高的一等了，不知天高地厚。”
有个女生像是无奈，摇摇头，语嘲讽：“真是不知道这些会关怀对象图的是什么，真以为拼命学习就能够改变人生了？愚蠢至极，就算考上名牌大学又能怎么？以后还不是为们打工，们才是他们的雇佣主。”
有人附和：“就是，只不……姜承和宋璟之间有什么矛盾吗？他怎么突然就盯上宋璟了？”
“盯上宋璟这种人还需要什么由吗？他本身就是会关怀对象，活该被训，之前是因为他一直保持着一等的成绩，老师看重他，他又总是孤零零一个人，不和人打交道，所以大家才不同他一般计较。”
有女生猜测：“姜承和郑裕关系不是挺亲近的嘛，没准两人共用一个跟班，心情不好就拿他出。”
周遭满是恶意视线和讥笑嘲讽的音，宋璟像是感觉不到额角的血在淌，也感觉不到痛似的，看向姜承和他对视，他坐着姜承站着，仿佛他生就低他一等。
姜承清爽好看的眉眼间拢着阴郁，像淬了冰一透着冷凝，抬手抓住宋璟的头发，强硬地他的头往桌子上磕，阴沉地开：“宋璟，你真是该好好清醒一了。”
说着，微微弯腰，盯着他，音很低很轻，像是警告“没有十成的握，就不要学着别人做交易。”
而后，缓缓直起身子，深深看了宋璟一眼，松开手，转身出了室。
徒留宋璟顺着白皙额角往淌着血，狼狈不堪，和周围光鲜亮丽又体面的财阀后和精英子女比起，像是不合时宜的闯入者。
坐在后排的郑裕曾经的那个跟班，看到宋璟被欺凌的这一幕，攥紧了手里的笔，眼底是难言的愧疚，被巨大的负罪感折磨着。
如果不是他选了宋璟做接班人，宋璟也许不会失误，错失一等，不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总是被郑裕找茬霸凌，甚至欺负他的人越多，他很清楚像他们这种会关怀对象，唯一能保维持尊严和体面的东西就是优异的成绩，是他害了宋璟。
围在徐善身边的女生们看见宋璟这副狼狈的模，不禁觉得好笑，见姜承离开，顿时又变得无趣，手搭上徐善的肩，笑着：“善儿，走吧，你不是说请客吗？们去便利店吧。”
“对对对，便利店最近新上了一款葡萄酸『奶』，特别好喝，善儿请们喝吧。”
“也要！”
“要西柚汁。”
“那要巴菲。”
徐善好脾的笑着，从书包里翻出钱夹，刚站起身，一左一右就都被人挽住手臂，她清凌凌笑着：“走吧。”
一行人笑闹着往室外走，走到后门的时候，徐善回头朝宋璟的方向看了一眼，他仿佛若有所感，也抬头向她看，额头上的血还没处，苍白的脸庞眼底阴鸷，像是从地狱里爬上的恶鬼。
徐善温和的扯唇笑了一，眼底却是恶意讥讽。
女生们见她顿住脚步，笑着催促：“善儿，快走。”
徐善笑着，转头嗯了一。
众人簇拥着她走出了室，去便利店。
宋璟看清了徐善的眼神，转回头沉默着抽出张纸巾，胡『乱』地擦了一额角流出的血，又将成绩单攥紧『揉』成团和染着血的纸巾一起扔进了书桌里，对周围恶意看热闹的视线故作不见，
午休时间
宋璟中午没有去吃饭，沉默无言地坐在座位上，思绪混『乱』，失去了一等的位置他要思考的事情太多了，脱离了一等的光环和老师的重视意味着他在德亚高的处境变得危险了起，曾经大家对他还只是无的霸凌，今天姜承开始了身体暴力之后就说不定了。
还有，他失去了这次一等的位置，就没有办法拿到最高额度的奖学金了，一千万韩元，他很需要这笔钱，这笔钱能让他们家的日子变得稍微宽裕一些，他也能有足够的底和母亲说如果在李家工作的不开心的话，可以随时辞掉这份工作，回恩善院。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泡汤了，因为拿一等的人不是他，是徐善。
宋璟四肢百骸的血『液』似乎都燃烧起，滚烫着四处翻涌，原本清冷淡漠的眉眼染上了一丝阴鸷，想不通徐善明明已经拥有的足够多了，为什么还要同他抢，她就这么想看他低贱到泥里，被人踩在脚的子嘛。
她自己总是恶毒刻薄地羞辱他还不够吗？还想让所有人都一起这对待他？
宋璟恨意蔓延着，眼前却渐渐覆盖一道阴影，他抬眼看去，是那个选他做了郑裕跑腿接班人的男生，清秀的脸上戴着黑『色』的镜框，显得有些怯弱，曾经这张脸上总是有郑裕和他同伴们打出的淤青血痕，可现在却没有了，干干净净的。
男生选了宋璟做接班人后，郑裕也确实如他所言没折磨他，他在德亚高的生活难得恢复了平静，所有人都忽视了他，这种忽视却恰恰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自从被郑裕霸凌后，他巴不得在德亚高做一个透明人，能够安安静静地学习，考上大学。
现在终于得偿所愿了，只是换回他平静生活的价，是他亲手宋璟推入了地狱，替他承受这些霸凌折磨，这些都是他曾经承受的。
男生对上宋璟的视线，一脸的愧疚不安，沉默了良久，缓缓将手中的矿泉水和纸巾递给宋璟，艰难地开询：“你还好吗？”
宋璟没接，他清楚当初男生的行为也是出于无奈，郑裕威胁他，他没办法，如果是他也会选择这做，只是此刻他刚刚错失了一等的位置，今后在德亚高的处境还未卜，思绪混『乱』，情绪压抑，难免迁怒，死死盯着男生，冷笑：“看这副狼狈难堪的子，你觉得呢？”
听他这么说，男生觉得愧疚不安，良心被巨大的负罪感折磨着，像烈火烹油反复煎熬：“对不起，宋璟，都是因为。”
“都怪，真的对不起。”
“是害你丢了一等的位置。”
男生看着宋璟还在微微往外渗血的额角，觉得愧疚。
同为会关怀对象，他又曾经被郑裕霸凌，他太清楚这种自尊心被当着众人面踩碎碾压的感受，因为能感同身受，所以他才觉得愧对宋璟，是他害了他。
男生心中愧疚，但知道此刻说什么都苍白，只是反复重复着一句对不起。
宋璟皱着眉，眉眼阴沉，其实即使男生选了他做接班人，但因为秘密朋友的考核，他借机要求徐善守护他，郑裕每次折磨羞辱他都是当着徐善的面，可能也是怕徐善吓到吧，倒也没有使用什么太激的身体暴力，只是采用了一种幼稚又恶毒的金钱羞辱方式想要践踏他的自尊心，程中他虽然觉得难堪，但可以忍受，也能用极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可此刻男生不断在他耳边重复着对不起，听多了，宋璟似乎真的觉得自己沦落到今天这个境地全都怪他，没守住一等的位置，一步错，步步错，未在德亚高的处境也变得艰难了起。
他眼底冷漠，语冰冷：“你的对不起是能帮改变现在的困境，还是能帮换回一等？”
“失去一等的位置，意味着拿不到最高额度的奖学金了，一千万韩元，这些……你的对不起能挽回吗？”
宋璟咄咄『逼』人，被道德感绑架具有强烈负罪感的男生觉得愧疚不安：“对不起，宋璟，是对不起你，现在这个状况，不知道还能为你做些什么，但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地方，一定会尽力为你去做的，也不奢求你能够原谅，只希望你能稍微解一，当初做出这个选择也是迫于无奈，不敢反抗郑裕。”
“事情变成这真的很愧疚，如果什么能为你做的，你一定要告诉，想要赎罪。”
压抑着的情绪在太阳『穴』处疯狂悸动着，宋璟沉默着，不想说。
男生见他一副不欲多谈的模，犹豫着开：“你额头上的伤又开始往外渗血了，还是去医务室处一吧，要不然可能会留疤痕。”
“知道对不起你，也不知道该做点什么赎罪，有什么需要的或者能为你做的，你一定要告诉，会尽全力为你做的，只要能帮助你。”
宋璟依旧沉默着，男生看了他一眼，默默将水和纸巾放在了他的桌子上，而后抬步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男生离开后，宋璟看着桌子上放着的干净矿泉水和纸巾，额头上的伤隐隐作痛，倏地站起身，椅子向后推了一，发出刺耳的摩擦，他抬步出了室，去医务室清伤。
午休时间医务室没有医生，宋璟先是对着镜子查看了一伤，白皙额角上被锋利的笔记划出一道子，他在室时只是用纸巾胡『乱』擦了一，现在又开始往外渗血了，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眉眼消沉阴鸷，他觉得自己这副模陌生又丑陋，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
良久，他走到旁边的『药』品柜翻找消毒水和纱布，想要处一伤，柜子中层上摆着一瓶棕『色』瓶子装着的碘伏棉球，他拧开一看里面什么都没有了，只有隐约刺鼻的碘伏味道，又拉开『药』品柜的抽屉，翻找了一没有新的。
宋璟抬步走进了隔间，说是隔间其实就是一个狭窄的杂间，里面摆放着各种没开封的『药』品，纱布，碘伏还一些其他医疗设备。
他蹲身子翻找了一，找到一个箱子，上面写着巨大的两个字，碘伏，翻开箱子拿出一瓶没开封的碘伏棉球，合上箱子，转身要出去，手刚握上门手，杂间外面却突然传窸窸窣窣的脚步和熟悉的线，是郑裕他们。
宋璟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同他们碰面，他刚刚错失了一等的位置，这个时候出去，郑裕他们看到他，可想而知，等待着他的一定是奚落难堪，他们人多势众，如果只是语言上的奚落让他难堪还好，但大可能是对他进行身体上的暴力和霸凌，宋璟握在门手上的手缓缓送开，拿着碘伏棉球站在杂间等着，想等他们离开之后出去。
杂间外面，郑裕和他同伴前后走进医务室，反手门锁上。
郑裕坐到床上，甚至连鞋都没脱，直接躺在床上，双臂交叠枕在脑后，两条腿交叉放着，一副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模。
赵夫人小儿子坐在他床边，郑裕的另一个跟班坐在对面床上，掏出手机嬉皮笑脸地开：“最近发现了一个新片，要不要看，特别刺激？”
赵夫人的小儿子抻长了脖子，凑去扫了一眼他手机屏幕，兴致勃勃地：“给看看，什么类型的，有多刺激？”
郑裕没兴趣，他本今天这也没想怎么，只是不想回班级罢了，医务室里有床，床躺着多舒服，趴在桌子上午睡两条腿总是蜷着，很难受，他缓缓闭上眼睛，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没兴趣，你们自己吧。”
男生撇撇嘴，嫌他不识货：“不看算了，跟你说这个女主眉眼长得有些像徐善，特别清纯好看，感觉嫩的一掐都能出水的那种。”
闻言，赵夫人的小儿子似乎感兴趣了，脖子抻的老长，说着就要抢他的手机：“给看看，看看是不是真的长得像徐善，这么高质量的片，不一可惜了。”
听两人调笑，郑裕蹭的一坐起身，眉眼沉沉，暴躁地抓起枕头扔出去砸在跟班的身上，恶狠狠地威胁：“不行，不许看，换一个。”
徐善他意.『淫』行，别人不行，长得像也不行，他心里不舒服，是强烈的占有欲在作祟。
跟班质疑：“为什么啊？好不容易找到这么高质量的！”
说着，他语一顿，看向郑裕，戏谑：“你应该不会是对徐善有什么想法吧？”
手在巴上摩挲了两：“这么说，你最近确实有些反常。”
郑裕拧着眉，又抓一个枕头扔了去砸在他脸上，是被戳破心思想要极力遮掩的羞恼：“滚，对徐善能有什么心思。”
“看着熟悉的人弄，你不会萎吗，怕你时间太短，丢人。”
闻言，赵夫人的小儿子哈哈大笑出，一脸嘲笑的看着跟班：“他本时间也挺短的，徐善那么漂亮，他看着和徐善长的差不多人弄，没准时间还能长一点，对吧？”
男生红了脸梗着脖子反驳：“谁短了，比你们时间都长好嘛，别信开河，不信的话比一。”
郑裕懒懒的躺身子，漫不经心地开：“谁要和你比，不自信的人才比。”
赵夫人的小儿子笑着附和：“就是。”
男生羞恼：“行行行，换个片总行了吧，知道徐善是你们女神，就不冒犯了。”
说着，已经找好的片子退出去，打开一个软件开始寻找新的。
找片的程无聊，男生闲聊又提起徐善：“说真的，徐善真挺厉害的，人长得漂亮脑子也聪明，还以为她要万年二等了，没想到这次竟然拿到了一等，宋璟都给赢了。”
闻言，郑裕和赵夫人的小儿子对视一眼，心领神会，眼底都浮出意味不明的笑意，尤其是赵夫人的小儿子看向男生，语戏谑：“你该不会真以为徐善能考到一等吧？”
跟班似乎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手机扔到了一边，凑去询：“怎么了？她这次不是考了一等吗？这里难不成还有什么猫腻？”
郑裕躺在一旁，语讥讽：“说你蠢还真是不聪明，徐善要是有那个本事她还至于一直被宋璟踩在脚吗，要是能考一等的话早都考了，谁愿意做个万年二等，还至于等到现在。”
跟班惊讶地询：“可她这次不是考了一等吗？”
赵夫人的小儿子看着他，缓缓开：“你记不记得之前跟你说换了补课院？”
男生点头：“知道啊，你之前提一嘴，不也没放心上，怎么了？你的补课院和徐善考一等有什么关系？”
赵夫人的小儿子嗤笑一：“这个补课院能提前拿到水平测试的题目，徐善后也了这个补课院，要不然她一个万年二等怎么可能爬的到一等，你以为赢宋璟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吗？”
听完，男生一开始觉得不可思议，而后无语地笑出了，抬手鼓掌，感叹：“哇，徐善还真是不择手段啊。”
顿了一会儿，他像想起什么似的，猛的抬手勒住赵夫人小儿子的脖子，故作凶恶：“说你这次怎么一子进步了七八多名，这么好的补课院怎么不推荐也去？”
赵夫人的小儿子拍了拍他的手：“又不是没跟你说，是你自己不感兴趣，根本没认真听。”
两人闹了一会儿，又回归正题，跟班找到了一个新片，而后响起布料摩擦，窸窸窣窣地开始动作起，又比长短，又比时间。
郑裕懒懒地躺在另一个床上，闭着眼睛，在想徐善，想到她拿到一等之后被人众星捧月般环绕在中间时，笑盈盈模，清丽温婉，真的很漂亮。
不管怎么说，就为她这一个笑容，他瞒着姜承没告诉也算值了。
杂间里，宋璟听着外面的喘，清冷淡漠的脸清冷的白炽灯光显得加苍白，眼里的红血丝愈发明显，他按停了手中的录音键，保存之后放进西裤袋里。
录的不及时，有些晚了，开头没录到，但该录的话都录进去了，他眉眼阴沉，垂在身侧的手背上迸出几条青筋。
徐善，你可真够卑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