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那白发鬼,我就知道他留下也不能安生待着。一定去搜寻八卦了。”

“他,在信里有没有说这唐婕妤腹中怀的是谁的仔?”

夏枯道:“说是张公公的一个侄子,名为小清子,正在太后宫里做护卫。”

“果然,……”

尘星玄托着下巴,想了片刻道:“依我看,这几个人嫌疑很大,敢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搞出奸情来,只是区区杀个人又算的了什么?”

你不怕恶人嗓门大,就怕流氓心机多。

光看这唐婕妤口蜜腹剑,满口的谎话,就知道她和她背后的人都不是简单的主儿。

夏枯不明白这些情情爱爱的道道。

“这其中缘由,我还没猜透。若是你猜透了什么,还请详说。”

尘星玄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润润嗓子。

这才开口道:“你看吧,要是一个已婚女人长期得不到爱情的滋润,一定会像那枯萎的花儿一样,整天失魂落魄,蔫头耷拉个脑袋。”

“或者是脾气暴躁,肝火旺盛,有事没事拿个奴婢撒撒气,……也就是白发鬼所说的那种心里变态。”

“可你再看这唐婕妤。”

“她不仅活得容光焕发,还注重身材,注重保养,特别热衷打扮她自己。”

“有句话叫做女为悦己者容。打扮会是为了给自己看嘛?当然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她不一样,她一定是打扮给别人看的。就是给她的金主看,那个可以给她十几箱金首饰的金主。”

尘星玄又去看那唐婕妤的衣柜,一水的上等绫罗绸缎。

这不是一个被冷落的女人穿的起的。

她床头有几本书。

尘星玄大致翻看一下,上头一个字没有。

全是画,传说中的风月画本。

“看来她还挺努力,致力于讨好她的金主。”

夏枯觉得未经允许,翻看一个女人的私人物品有些不妥。

他就没有走进去,而是站在卧室门口等着尘星玄。

这位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张纸。

“大舅哥,快看这是什么?有重大收货。”

”哦?”

夏枯接过去一看,是一封亲笔情书。

文笔虽烂,却字字情真意切,写的这叫一个缠绵悱恻。

是一个女子,写给一个叫“鹏”的男人。

尘星玄道:“我猜这必定不是唐婕妤的字迹。”

都说字如其人,她长得那么麻杆儿,根本就写不出来这么圆润的字来。

夏枯道:“嗯,确实。因为唐婕妤她不识字。”

“我说呢,看书只看画。”

“进宫之前不识字,进宫之后也没学吗?”

夏枯摇头道:“有的人天生不爱好这个。”

尘星玄:“也对!有人喜欢打牌,有人喜欢吹牛皮,都比弹琴写字来的轻松。”

“这……倒像是玉兔公主的字迹。”夏枯道。

“呦~热闹了,就是说这唐婕妤截获了玉兔公主与某男子私通的证据,作为把柄抓在手上。等着有朝一日时机成熟了就拿出来捅她一刀。”

夏枯把这信交还给尘星玄,让他还放回原来的位置。

“怎么?看一遍记得住吗?我大舅哥还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夏枯道:“说来惭愧,还真没有那本事。”

“只不过这一模一样的信,我也有一份罢了。所以没有必要去记。”

“除了最后一个字从“鹏”改成了“夏”,简直一字不差。

“啥?情诗都抄成一样的?这是哪门子的爱好?”

夏枯道:“这有什么稀奇。这玉兔公主府邸养了几个文人,专门用来替她写情诗的。”

“宫里的王孙贵族可真会玩儿。我敢保证那白发鬼都玩不出这种花样来。”

“养了好几个?”

“她到底是有多少表白信要写呀?”

夏枯道:“玉兔公主在府邸圈养的常驻面首就有一百三十多个,你说算多吗?”

“多!服了!非常服!”

“我突然就觉得,那白发鬼跟她一比,也算是正经人了。”

“你说这皇上女人一多起来就争风吃醋,那玉兔公主的一百多个面首吃醋争宠吗?”

“大概不会,有一大部分是被强迫来的。”

“走走走,你说说,咱们还在这儿浪费什么时间,八成那男尸就是个被遗弃的面首。”

夏枯道:“玉兔公主府邸的面首都有造册,画像、出身籍贯,年龄,一应俱全,我查过了,并没有这个人。”

“我的大舅哥啊!”尘星玄一拍脑门子。

“知道什么叫暗度陈仓不?”

“万一她想要个罪犯、外国人、人夫前来侍寝,方便写在册子上吗?被陛下知道了怎么办?当然要偷偷运进来,只要不被人发现就好。”

“等玩腻了,再用个暗度陈仓的办法偷渡出去。”

夏枯道:“那么方法呢?皇宫中禁卫森严,就是只鸽子,不系着腰牌都飞不出去。”

“天才跟傻子果然就在一线之间,”尘星玄拍了下夏枯肩膀。

“至于方法,回头让那白发鬼给你想一百个。”

“藏在送菜车里,藏在泔水车里,藏在宫人们买办的绫罗绸缎里。趁着晚上月黑风高,搭载着滑翔翼飞进来。……有句话叫办法总比困难多。”

夏枯恍然大悟,“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我的大舅哥,因为你太正人君子了。”

这句话之后,夏枯目不转睛地注视尘星玄。

“我?别看我,我承认我是有过那么一段荒唐的过去,不过现如今我已经改过自新了,并且还用我丰富的个人经验协助破案,伸张正义。这是多么的难能可贵呀。”

夏枯还是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劲。

“妹夫,你……”

“什么?”

夏枯吞吞吐吐又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改成了一句:“总之,这次你不要再辜负小茗了。”

走出门后,尘星玄又打一下响指。

所有人都醒了。

“哎?人呢?”

唐婕妤只找了那么一下,一看走了也不再找了。

“小红、小绿,快来给我敷珍珠牛奶芦荟面膜,我晚上还要出去呢。”

……

一路上,夏枯琢磨着,这事要如何问玉兔公主。这公主可比穷凶极恶的妖精难对付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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