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第二日祭我死了我老婆怎么办。

一场高热烧至凌晨, 安无咎像是做了个清醒梦,怎么都醒不过。

直到窗外的红光渐渐退去,剩下漫天的白。安无咎睁开眼, 视力然恢复了。

四肢发僵,浑身冷透了, 经感受不到温度, 但还是披了斗篷,草草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过。

镜里的看起脸『色』差, 安无咎不想这样出去,令沈惕看着难受, 于是用手『揉』搓了一下脸颊,直到看到点血『色』, 才从镜前离开。

安无咎站在门前, 深吸一气,才将门打开。

令没想到的是, 沈惕竟然就站在门外。

“你怎么刚好……”

安无咎的声音烧得有些哑, 话到一半,就被沈惕搂在怀里。

似乎毫不在意昨晚查验尸体的结果, 像是根本忘记了这件事,是静静地拥抱着自己。

安无咎感觉冻僵的躯壳在沈惕的怀抱中复苏了。

门打开的瞬间,沈惕看到了安无咎的脸。苍白得像一张干枯的纸,仿佛一碰就碎,连拥抱都不敢用力。

“你不是不要进你的房间吗?”沈惕吻了吻的头顶, “我没睡好,半夜跑到你这里了,在楼道靠着睡的。”

安无咎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 仿佛有一股热流从里面泵出,流淌至全身每一处,令活了过。

但还是不可置信,“你……你怎么能找到我的房间?”

除非是狼。

的语气颇为得意,仿佛在什么了不起的计算方法,“你房间之后,我意量过,我迈6步正好从一个房间门到另一个房间的门,左右个过道中间隔着5步,我和你隔着6个房间,我迈41步就正好到你的房门啦。”

安无咎忽然有些难过,抬起头,凝视沈惕绿『色』的双眼。

“怎么了?”沈惕察觉出的不对劲。

安无咎摇了摇头,佯装无事,笑着问,“那么刚好吗?”

沈惕这才承认,“也不是那么刚好。”拖长了“那么”个字,又笑了笑,“还是有一点误差的,我醒之后视力恢复,发现自己靠着的墙是老于的房间,所又挪了挪。”

安无咎一下笑了出,笑容美。

沈惕望着的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不出。

敏锐地读懂了安无咎心里的伤痛,那些痛楚如溶解的冰泉般一点点流淌到的心里。

但不知道应该如何开,不知道怎么才不会加重安无咎的痛苦。

沈惕知道,一定是又想起了些什么。

晨祭结束之后再问吧。

“晨祭要开始了。”安无咎牵起的手,轻声,“我们走吧。”

不想隐瞒沈惕,就算自己的记忆是残缺又不堪的碎片,也愿意捧起给沈惕看。

但不是现在。

又是新的早晨,但众人的脸完全没有新生的光彩。昨日漫长得像一部卡帧的恐怖电影,既可怕,又令人陷入永无止境的折磨。

但们不得不聚集在一起,选择新一轮的献祭人选。

安无咎和沈惕分开,到属于的一号灯柱后。快,的身边出现了一根由蓝『色』光点幻汇聚的神杖,是中祭司的象征。

“各位祭司,早好。”

圣音出现。

“新的一天开始了,在启动晨祭前,我将为各位公布昨晚的死亡情况。”

这句话一瞬间让每个人都万分紧张起。

安无咎想,如果事情真的如想象中发展,是不会死的。

昨晚一定是双死,而且可能是真假女巫。

果不其然,圣音宣布了结果。

“死亡的人是:二号玩家和三号玩家。夜里死去多名玩家,故没有遗言。”

话音刚落,老于和藤堂樱便突然间倒在地,嘴角淌血,一句话也不及,浑身抽搐着,渐渐失去气息。

们个人都未曾阖眼,隔着茫茫的冰冷空气,至死都笔直望着神殿穹顶的壁画。人灯柱的灯火同安德鲁的一样,都熄灭了,地的血淌成片血泊,在寒风中快要凝固。

血腥味弥漫在这神圣的殿堂之中,众人面『色』各异,有的惊恐万分,不敢去看,有的默默注视着们的尸体,也有像南杉这样默念往生咒,希望们能平安离开这个游戏,成为幸存者。

但这注定是个奢望,因为这人必然处于敌对阵营。

圣音永远没有感情『色』彩。

“现在,晨祭开始,请中祭司选择发言顺序。”

发言顺序在这个游戏里极其重要。非每个人都能如此用心地听完前面所有人的发言,牢牢记住,一旦邪.教徒在靠后的地方发言,又具备十足的煽动力,那么好人可能受骗,听到最后产生动摇,将真正的好人投票出局。

如果从位死者的左手开始,也就是除开安无咎自己,再左边一位的十二号松浦守梨。

安无咎自己是守墓人,自然清楚昨天被献祭的安德鲁才是真正的预言家,而眼前的松浦守梨是假的。

但如果从开始,自己的守墓人身份恐怕在指定顺序的瞬间就会暴『露』,如若狼人自爆,瞬间进入夜晚,那么还没能报出验人信息就会死在们的刀下。

这样好人就损失三神了。

安无咎指了指右手位。

“中祭司选择从四号玩家周亦珏开始,请五号玩家准备。”

安无咎盯着周亦珏的脸,见脸没有丝毫讶异或不悦,仿佛这个对不利的发言顺序是早料到的事。

难不成才是最后那头狼,才会如此坦然地接受。

周亦珏对着人的尸体叹了气,脸一贯的笑意也没有了,一反常态地严肃起。

“昨晚是双死,看是女巫开『药』毒走了另一个自称女巫的狼,我本想着如果女巫真的会玩,就不要在昨晚开『药』毒另一个女巫,而是另一个预言家或者白天爆狼式发言的人,这样我们到第二天自然知道谁是真正的女巫,第二天需要将那个假冒女巫的人投票出去,就可杀掉一个明摆着的狼。”

周亦珏所的方案,实际就是安无咎昨天想要对老于的话,毒走对跳的女巫在这个游戏里不是最佳方案,因为场存在一个可验证献祭者好坏的守墓人。

守墓人可验证白天死者的身份却不能验证夜晚死去的人的身份,女巫经跳了出,晚必然要被狼人杀害,无论松浦守梨是不是真的预言家,们都一定会杀女巫,如果是,这一招可让好人无限怀疑,如果不是,狼人更不可能杀了自己的同伴。

真女巫死了,开『药』毒死假女巫,这种情况下的双死会让没有视角的好人更加混淆,狼人一旦煽动,大家就更加无法分辨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女巫。

如果昨晚老于毒死松浦守梨,早是老于与松浦守梨人死去,大家自然明确地分辨出老于是真女巫,白天投票让藤堂樱出局。

但老于是难对自己的银水预言家下手的,安无咎清楚,所时是想让老于在除却预言家和狼女巫之外的对象中选一个毒,最合适的一定是狼女巫声称自己救过的人,也就是梅根。

但是安无咎被系统惩罚禁言,无法给出老于建议,尽管知道,就算自己了,老于对自己的高度不信任,十有八.九也是不会听从的。

周亦珏继续,“但是现在经双死,而且死的是个强调过们女巫身份的人……我现在就有一点建议,大家不要纠结于谁是真正的女巫了,们死在夜里,无论如何其中都有一狼,我得应该没错吧。”

安无咎总觉得的发言在暗示自己有身份,就像第一天沈惕的发言一样。

没想到周亦珏自己竟然直接开:“我想了想,还是直接吧,毕竟我这个身份存在的意义就是为所有的好人指明方向的。”

要跳守墓人?

“我就是守墓人。”周亦珏的脸挂着一如往常的微笑,“昨天白天被献祭出去的安德鲁……”

安无咎盯着的眼睛。

“……是个好人。”周亦珏。

安无咎表面毫无波澜,内心却快速思考着周亦珏的身份。

能准确地报出安德鲁的好人身份,有大可能是狼,如果是普通的狼,那么是知道自己的队友的,包括松浦守梨,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跳出和松浦对着干,这样反而将所有狼都暴『露』在场。

或许是石像鬼吗?

但是……

安无咎忽然间想到了雪地里与周亦珏相遇时脸的神情。

要能给复活卡,无论什么要求,都会努力去兑现。

那么现在呢?会不会是在替自己挡下狼人今晚这一刀呢?

“我然知道,现在跳出,一定会有狼人在后面站出才是真正的守墓人,而我是假的,我是为狼队冲锋的人。

但昨天献祭的安德鲁真的是一个好人,是真正的预言家,松浦守梨现在还活在这里,是狼人,而我们经失去了位神官了。算今天跳出的我,活着的人里就有最后一个猎人,我希望你能藏好,不要暴『露』你的身份,也希望我的这一番话,能让所有好人能分辨出,我相信你们能看出我的诚心。”

周亦珏的表情非常之诚恳,也平静地望向安无咎,眼神竟真的有分像昨晚的。

“至少警长能认得下我,否则我跳出所有人都不相信我,就真的白白损失第三个神官了,不是吗?”

听到目前为止,安无咎心中经动摇。

有可能的判断是错的,但是从最后一句话看,周亦珏应该是在昨天找出了的守墓人身份,现在是在给递话,要不要跳守墓人,让自己跳。

如果是狼,就能是那个不与队友见面的石像鬼,用这样的『操』作拉拢这个警长,其实也符合周亦珏的能力和心理。们是交过手的人,安无咎清楚的实力。

但是这一刻,还是暂且选择相信。就算是不信,跳了出,晚安无咎自己就会死。

谁知道后面还会出现个守墓人呢?

周亦珏完,又强调了一遍自己的身份,“今天一定要出松浦守梨,安德鲁是真预言家,那的查杀梅根明天推出去吧。我过了。”

作为四号的结束了发言,轮到了五号梅根。

相比较前一天的发言,她现在更加慌张,昨天的献祭和今天名玩家的突然死去令她惊吓万分,连开话仿佛都需要大的力气。

梅根眉头紧皱,扭头看向周亦珏,“不是真的守墓人,一定不是。你们听到的话了吗?竟然女巫昨晚应该毒一个预言家,这是一个好人的发言吗?如果是守墓人,昨天还不能验人,怎么能确定松浦一定不是预言家?还想让女巫毒死,这就不可能是一个好人的心态,一定是假的。”

“我是好人,我没有什么神职,是个普通的平。”

她努力平复心情,不去看眼前的尸体,“我不是狼,真的。安德鲁不可能是真预言家,怎么会查杀我?我就是一个平,你们要出我也可,现在走了一个女巫,预言家在场,你们可出我,还够,还够。”

她努力地向众人表明自己的好人身份,可惜在安无咎眼中,她摆明了就是被安德鲁验出的查杀,是一个板钉钉的邪.教徒。

“我就这些吧,周亦珏在这个时候跳出自己是守墓人,可能就是那个石像鬼,站出力挽狂澜,把狼队友成是被献祭的预言家,如果你们真的相信的话,真正的预言家今天就要被献祭了。”

“我是好人,我听听后面的,过了。”

轮到了南杉,没有立刻开,而是想了想。

“我不是守墓人。”看向梅根,“我还为你会拍出一个守墓人身份,和对着刚,毕竟如果周亦珏做实守墓人,那安德鲁就是真正的预言家,你就是铁狼了。”

“周亦珏这个守墓人我还存疑,可是你没有给出我们一个不能献祭的身份,这一轮我会听听后面还有没有守墓人,如果有,我无法分辨,我这一票会投给梅根。”

得不多,表明立场后就过了。

发言权轮到了沈惕。

沈惕又没有睡好,正在做伸展运动,半天才发现归发言了。

“到我了啊。”沈惕伸了个懒腰,“我想想啊……”

指了指南杉,“这个六号,听着确实是个平。”

安无咎平静地望着,心中却觉得古怪。

这是什么路数。

“那我呢,我本人也是个。”沈惕笑了笑,“你们看这场现在有个了?拿神杖的大帅哥我昨天就是个了,所要找守墓人,能是四、八、九、十、十一这个里面去找,看们跳不跳吧。周亦珏之后连着三个,这里面难道没有浑水『摸』鱼的狼吗?”

“我反正不是守墓人,守墓人要是看到你们献错了祭品,今天肯定要跳出提醒大家头的。

周亦珏我听着像,要是是石像鬼,没必要在这个时候穿守墓人衣服,因为不需要诈出守墓人,可验。要是验到了,又能平安活下,就需要验一个猎人,游戏就结束了。所我觉得目前为止,周亦珏呢,像是个守墓人,虽然我真的烦。”

沈惕的脸『露』出些不耐烦的表情,“算了,不能骂人,骂人的话我老婆该数落我了。”

安无咎想叹气。

系统把除了沈惕外的人全部禁言,现在的真就是无遮拦了。

“今天……”沈惕『摸』了『摸』下巴,望了一圈,仿佛除外都是嫌犯,“就从松浦和梅根里面出吧。”

“如果安德鲁是真预言家,这个人都该死呢。”语气轻,还是笑着的,但莫名令人后背生寒。

快沈惕又变成一副破罐破摔的样,“谁是狼我不知道,我找不着,别我点了狼晚狼怀恨在心把我给杀了,我死了我老婆怎么办。”

安无咎抿了抿嘴唇,装作自己不是中的“老婆”,也没有人知道是。

但是一抬眼就看到了吴悠正对着沈惕作呕吐状。

不过沈惕没有看到,看到了也根本不在意,不定会变本加厉。

“周亦珏,我劝你好好做人,后面要是真的有人跳守墓人,我可能一瞬间就倒戈了。”沈惕耸耸肩,“我就是这么没原则。”

“我要是认下后面的真守墓人……”

沈惕对周亦珏『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

“那我可就是你的掘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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