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这病不好治啊

是你是你就是你!

可看到蠢弟弟那双羞愧无措的眼睛,沈绎的喉结滚动了下,从茶几底下掏出一面小镜子。

孟辞??

拿个镜子给我是个啥意思呢?

沈绎将镜子怼到她面前:“你好好照照,鼻涕泡,口水拉丝,眼屎,痔疮,不举……”

“毛病这么多,谁给你的自信掰弯我!”

孟辞!!!

不气不气,气坏自己没人替。

也是。

自己在大佬面前什么丑没出过,若是这样大佬还能被掰弯,他的口味也太奇特了。

沈绎瞧着她松了一口气的神情,心内哂然一笑。

自己素来是个敢于面对现实的人。

那天一吻,实在是情难自制,吻过之后,他也曾懊恼,彷徨,不解。

也曾顺着影子的话,不让蠢弟弟心有负担。

可他心内清楚:自己对弟弟的这份感情,绝不只是兄弟之情。

他与影子相伴的时间更长,更是兄弟,可他就不会有一掷千金,只为博影子开心。

他也不会在乎影子跟其他人太过亲密。

相反,他巴不得影子能够与其他人多接触,改一改他那奇怪的脑回路,也让他能融入人群,感受温暖。

这是禁忌之爱啊!

自己可以面对,可是蠢弟弟呢?

他胆子那么小,要是知道自己的心意,不知会吓成什么样。

且男男勉强能为人接受,可亲兄弟搞断袖,自己倒是无所谓,可是蠢弟弟会承受多大的压力可想而知。

他是在黑暗中行走多年的人,以前不曾感受过阳光的美好。

可蠢弟弟不一样。

他是生活在阳光下的人,整个人像是太阳一样耀眼发光。

所以,纵使心中有爱,他也不要将心爱之人拉下深渊。

若是他开窍,他肯,自己愿荡平这世间一切的阻碍,与他携手。

若是他无心,他不愿,自己便要……

要他活得像是春日暖阳,夏日朝花,秋日浆果,冬日寒梅。

要他永永远远,站在阳光底下,灿烂的笑。

孟辞面色凝重的瞧着沈绎,纠结了半天还是问道:“那兄长,你是从何时发现自己……自己是个断袖呢?”

沈绎有些头痛。

谎言一旦开始就要用很多谎言去圆。

他揉了揉眉心:“可能一直就是,我之前也对女人不感兴趣,如今便更是如此,女人碰一碰,我都恨不得剁掉她们的手!”

孟辞嗖的一下就将自己的手藏在背后。

沈绎挑眉:“又不是说你,你怕什么!”

呵呵呵……

孟辞干笑几声,欲哭无泪。

这咋回事啊。

大佬你跟南歌是作者指定的金童玉女啊,你咋走到一半,突然断袖了呢。

断袖这毛病不好治啊,我怎么能给你掰回去。

我可太难了。

孟辞都要裂开了。

她决定努力一把,她舔了舔嘴唇,冒着生命危险道:“兄长,其,其实吧,你小时候不是被南疆毒王差点,差点给**花吗,按理你应该非常讨厌断袖才对啊!”

提及这事,沈绎的脸色果然一沉,眸中的杀气冻得孟辞脖子一缩。

她蜷缩成一团,顽强的认真的盯着沈绎。

沈绎瞟了她一眼,放缓了呼吸,将满心满肺的杀意压下,勾了勾唇,那笑容让人看着心内莫名悲伤。

“或许就是从那时候起对我有了影响!”

啊??

孟辞恍然:“你这是斯德哥尔摩症啊!”

“什么死得个二摸?”

“就是一种病,指受害者对绑架者产生了一种依赖好感爱意,类似这样的……”

这病,更不好治了。

她又不是学心理的,这要从源头上找到问题,再根治……

我的天啊!

想想都觉得不可能啊!

沈绎见她烦躁的用手来回扇,以为是她热,伸手挑开了帘子。

长街之上,暗夜寂寥。

冬夜的冷风灌入,吹散马车内的暖意,让孟辞活生生打了个喷嚏,喷嚏水又喷了大佬一脸。

额呵呵……

她如今是擦都懒得给大佬擦了。

反正,形象已经跌入谷底,她管个屁!

沈绎伸出手,过了几秒后道:“阿辞,又下雪了!”

孟辞转头一看。

可不是嘛,又下雪了。

雪落无声,纷纷扬扬的,马车四角的宫灯将这些白色的小可爱照亮,它们在夜风中跳跃,舞蹈,不知愁怨的往地上掉。

沈绎的脸上浮出悠远的神情:“上次你问我,为何不喜欢雪天,我还有一句未来得及说:我母亲,便是死在这样的下雪天!”

孟辞一怔。

这个,书中倒是没有提及。

孟辞蹭过去,握住大佬的手腕:“兄长,等到开春了,我陪你一起去文县给沈姨上坟!”

“不用了,她的尸骨被烧了,骨灰撒进河里,连一块墓碑都没有,去哪里上坟!”

“啊?”

沈绎往后一靠,闭上眼睛,语气冷淡刺骨:“阿辞,以前我最听不得旁人提我母亲,你觉得是因为她是唯一给我温暖的人,可其实……”

他停顿良久,才终于费力开口:“她也是推我入深渊的人!”

“她独自抚养我多年,的确很辛苦,我身体不好,也加重了她的负担,一开始,她倾注了全部的爱,觉得总有一天,心爱之人会骑着高头大马来接她回去!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明白过来,那个人不会来了!”

“一朝期盼成空,我不再是爱的结晶,而是耻辱的印记。她爱我,却也恨我,她明知南疆毒王对我心存不轨,却还是……”

“却还是带着我跟他一起生活,因此这样,她便可以轻松点。”

“我十岁生辰那年,她喝多了。她又在指责我:若这世上没有我便好了,没有我的话,她还是干干净净的沈家大小姐!”

“谁会知道她曾经失贞?她依然可以锦衣玉食,凭着容貌依然可以嫁个好人家,她质问我,为何要出现在这世上!之后她喝多了,失足掉入河里淹死了。”

“阿辞……”男人睁开眼,眸底有淡淡的水光,声音发颤,“其实我也很想问问她,为何要将我带来这世上?”

“既然将我带来,为何不能像其他母亲一样爱孩子一样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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