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程屹这瓜让秦思满越吃越上瘾，觉得太有意思了。
也算是看明白他今晚颓废的原因。
倒不是许程屹比赛输了玩不起，而是因为自己敌不过让人成功上道了。
一个一直被神明眷顾捧在手心的天之骄子，会受得了这种被人踩在头上“出道”的感受？
她正在经历，这种滋味可不好受。
特别是像他们这种高傲的不可屈服，低头意味着死亡的人来说。
简直就是在侮辱。
她想，许程屹今晚不喝个胃出血都收不了场。
有一说一她“坏”，有点惋惜自己方才走得快，没多看许程屹那颓废样。
回想起，也太大快人心了。
手机的微光一直陪伴到窗外日出升起，窗帘遮盖不住夏日太阳的光芒洋溢。
秦思满眼眶干涩，红丝略显而见。
这个点终于有了一丝困意，连忙收下手机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得翻转覆侧的，到了午时索性放弃治疗，吸着拖鞋去了卫生间洗漱。
她今天没什么事做，于是决定留在俱乐部，点了份外卖等外卖小哥来。
隔壁三楼训练室，许程屹昨晚一夜无眠，早早就去了训练室训练。
一大早的，想找个队员一起组队，队员却还没醒，在训练场练了会枪，又去打了一会单排，在鱼塘局里虐杀，来来回回折腾了一会，便觉得太无味了。
索性点开了鱼玩平台，难得不用程月催他开直播补时常，主动了一次。
直播一开，全国各地的粉丝们看到手机弹幕的开播提示，以为自己手机中毒了，或是眼睛出现了幻觉。
足足愣了五分钟才反应过来，马不停蹄的冲去直播间。
[什么情况？]
[这么早开播？]
[懵了，这是本人吗？]
[被盗号了？]
[老公，摄像头开开，我害怕……确认一下……]
许程屹扫了一眼弹幕，轻嗤了一声：“谁是你老公，看不上。”
[？？？]
[这吊儿郎当样是他了。]
[大早上的无语……]
[房管赶紧禁我言，我怕我控制不住骂人。]
[看不上？你很帅吗？]
许程屹很少开摄像头，之前粉丝怎么劝只要他不乐意，露脸这个东西就不存在。
俱乐部高层又一心想打造他成名明星选手，差点屈已卑身跪下求他直播露脸了还是不行。
许程屹这人特叛逆反骨，软硬不吃，做事全看心情，连一向温柔似水的程月都被他气的不轻，想着，这谁能管得住？
今天的许程屹看似心情不错，又或者是看评论不顺眼，把摄像头给开了。
这个举动无声的回怼。
别说许程屹和TTP战队“不合”了，许程屹这人连和他的粉丝也“不合”，每天直播间互怼，心情不好的还甩脸色，那叫一个拽。
许程屹一整晚没睡，状态不好，顶着个鸡窝头突然落入大众眼帘。
一瞬间炸掉了直播间。
[？？？]
[？？？现在是我看不上你了。]
[这啥玩意？注意点形象，求求了。]
[这脸怼得吓我一跳。]
粉丝口是心非的回怼。
[我艹！好欲！姐妹们我要破防了……]
[我也是，我有点忍不住想夸他了……]
虽是如此，丝毫影响不到他的帅气，许程屹恣意往后一看，双手合十放在脑后，瞥了一眼摄像头，勾唇冷笑，颓废又邪魅让直播间的粉丝们纷纷“破防”。
这时一位高级房管来了：[姐妹们，我要被微博骂哭了……]
姐妹们安慰：[别哭别哭，常态。]
房管2：[宝，今天四排还能打吗？]
许程屹看了一眼弹幕：“看安排。”
粉丝吐槽劝说：[别上了吧，怪受气的。]
[你有没有被昨天的solo赛影响到？]
[不行，我忍不住了，要哭了。]
[你在意的是吧。]
闻言，许程屹不屑一笑：“没有。”
[……]
[无语……]
[没话说……]
[真尴尬，我煽什么情……]
今天的许程屹格外异常，粉丝都感受到了，难得时不时回弹幕，换做以前那叫一个高冷，评论区粉丝都是自娱自乐。
午时的时候，许程屹点了份外卖后没多久直播间热度渐渐起来，同时也迎来了一波黑粉。
一进来就是无尽的谩骂与嘲讽，全都是关于昨晚热搜的。
“输不起”“辣鸡”“下头“”狂则没实力”“退出电子竞技”“真菜”“TTP战队累赘”“辣鸡中的战斗机”“败类”等等粗言壮语刷爆了整个直播间。
[不敌iiip就认，粉丝在微博乱骂算什么？]
[来看看手下败将。]
[这直播间竟然还有人？]
许程屹从来不管外界流言蜚语的，但上杆子找骂的也从不吃亏。
在游戏里一打四灭队后，抽空扫了一眼屏幕，嚣张道：“iiip谁啊？”
“ip地址？”
这话一出，惹得直播间的太太们狂笑：[哈哈哈哈，iiip：真晦气！]
许程屹桀骜不驯的拽样让粉丝着迷，一边回复他：[昨天solo赛第二那个。]
闻言，许程屹也不管会不会得罪其他战队的选手，不屑的“嗤”了一声，冷道：“赶紧滚，别惹我。”
[哥哥好拽！我好爱！]
[iiip粉丝这么不要脸的？玩阴的出道还过来碾压一波，晦气！]
[宝，你知道这事吗？]
许程屹盯着弹幕的就是没回，房管心照不宣：[连iiip这人他都不屑，你觉得他会知道？]
这事许程屹确实不知道，是后来才知道的，而这个叫iiip的，他也没记住。
[缺神那边都传疯了，说程教练赛前开会下死命令了。]
[……估计这叛逆哥没认真开会。]
节奏一下子被带动起来，电脑对面黑粉们，快速敲击着键盘，噼里啪啦疯狂输出。
[啧，iiip还不屑你呢？]
[去死吧，高打低都打不过，还训杯solo冠军，运气之事有啥好炫耀！垃圾！你真的是恶心！]
[*你*]
[你爹我骂的就是你]
[*孙子乖快给你爹下跪！]
[……]
许程屹没打比赛前是名扬四海的北院校霸，典型的社会哥，那一身狠戾就能让人给几分颜面，谁敢像现在这样横给他看？
这群人真是隔着屏幕不知死活。
遇到这种事也从不会退后，对着直播间一顿臭骂，句句消音警告，怼得粉丝都怕，纷纷闭嘴安静的守着直播间，没过一会儿黑粉纷纷滚出了直播间，还他一片清净。
一波海啸后，粉丝们瑟瑟发抖：[姐妹们我好害怕……]
[哥哥，我感觉你不需要反黑站了……]
[这辈子没见过骂人都能这么帅的……]
也在此时外卖到了，许程屹摘下耳机接电话：“行，你先放楼下。”
挂掉电话对着直播间匆匆道了句：“等我五分钟拿个外卖。”
楼下休息室，程月比其他队员早到，正收拾着外卖小哥送来的饭，看到他惊奇：“你今天这么早？”
许程屹嗯了一声。
程月：“今天阿姨请假了，我叫了外卖，你要吃什么给你拿？”
“我自己点了。”许程屹走过去餐桌找自己的外卖，余光看到了旁边放着一袋标有秦先生的外卖。
看到单号的尾号，挑了挑眉，提着几袋外卖走出了休息室。
宿舍楼三楼，秦思满等外卖的时候，想着去搜下iiip的物料。
正所谓吃瓜吃全套，于是去鱼玩看下他直播，才发现这个点很多战队都才起，正吃着饭。
iiip也没开播。
兴高采烈的进鱼玩，垂头丧气的退出来，余光瞥到首页的热推房号为：444444LastStant的直播间。
退平台的动作顿了一下，有些意外。
随手点了进去，直播间粉丝正自娱自乐的闲聊。
秦思满等了一会儿，也没能见到本人身影。
这，在水直播？
许程屹这人也太无语了，补时常这么补，程月知道了估计得被气死。
身为协助的她正犹豫要不要拍下照片保留下证据，这在这时房间门被突然敲起。
“叩叩！”
秦思满蹙眉，去开门。
门刚被拉开，许程屹一米八八的个子挤了进来：“今天这么早。”
正在吃瓜的秦思满第一时间看他神情，也没能看到她所期待的那副面孔。
看来还是她想多了，许程屹确实不屑。
许程屹越过她，把外卖放在桌子上，看到一旁的平板正在播放的画面，秀眉轻梢：“阿满，你看我直播啊。”
秦思满瞥了他一眼：“不小心点到的。”
许程屹耸了耸肩意味深长的笑她，显然是不信。
“你来干嘛？”秦思满理亏，转移话题。
“来陪你吃饭。”
这话让她一愣，很快恢复了平静：“不需要，你回去直播。”
许程屹有一个独特的功能就是自动屏蔽她的话，自顾自的拆开外卖，看到她只点了一份小饭盒蹙眉：“吃那么少？”
然后把自己点的几份拆开，放好，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那模样悠然自得，像是在自己宿舍。
秦思满无可奈何知道自己劝不动他，走过去坐了下来，看到平板的播放的直播间，有点变扭，正要退出去的时候，许程屹拦了：“我要看弹幕。”
你不是不管吗？
秦思满内心一个白眼。
两人沉默不语的吃饭，许程屹坐在她旁边，看她全神贯注盯着手机刷微博，饭也是一粒一粒挑着吃。
算起来，两人虽纠缠了一年，可一起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回想起那几次同行吃饭好像都是他主动的把人拉到身边陪着，她也像现在这样，正眼也不看他一眼。
这种被无视的感觉让许程屹脸色不悦。
长腿一迈，把她椅子勾了过来，一只手撑在她把椅上，淡道：“在看什么？”
两个人距离被他拉进，秦思满不悦蹙眉：“你烟味很大！”近距离的对视，才发现他状态不是很好，脸色憔悴，眼睛充了布满血丝，下巴长出了不明显的胡渣。
状态比她还差。
发愣之即，许程屹一把抢过了她手机，拇指上下来回扫略了一遍，勾唇轻讽：“这iiip来头不小，让你特意刷他物料。”
“怎么？看上他了？”
下一秒，他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看她的眼神带着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