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十载衍异象,今朝异象显

“怎滴,我朋友同你说话呢,你这人好没礼貌,白长了副好皮囊。”

见有些冷场了,那黑衣干练的英气女孩顿时语气不耐烦说道。

蔡蝉英生平最讨厌支支吾吾没礼貌的男子了,就算长得好看也不行,就比如那杨烟晓天天挂在嘴角的许少博,虽然生的刀刻斧凿,勇武不凡,可是人家实在没礼貌,从来把她当女孩来看,不尊重她的意见,大男子气十足,还有那温玉杰更是讨厌,虽说长相稀疏寻常可好歹顺眼,但是说起话来文邹邹,书生气十足的样子可真叫人讨厌。

“那姑娘作何称呼啊,问别人姓名之前不应该先说说自己的名字吗。”

唉,思虑半天,子安依旧脑袋一片空白,从来没觉得那枯燥的修炼比这都还要好受些。

“我叫杨烟晓,她叫蔡蝉英。我们是朋友呢。公子什么名字啊。”

不知道为何,一看到那少年的眼睛,小妮子的心里就一阵害羞,不敢直视,甚至心脏都忍不住砰砰直跳。好像小白文里写的那样,心里的小鹿迫切的想要出来看看心上人都样子呢。

“叫我云观吧。”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冷场。

不过那鹅蛋脸的杨烟晓倒是一会儿偷偷看向他,一会儿又害羞的埋下头攥紧身旁那个女孩的手轻轻,扭扭捏捏的样子还挺可爱。

“我听我爹爹说,你是来在大城里武监司的人。都说武监司的人武艺很是不凡,那你有我爹爹厉害吗,我爹爹说你比他要厉害的多得多,我先和你说好啊,我爹爹可是能一拳把树打出个洞来的大..高..手..呢。”

似乎说到自家的爹爹那蔡蝉英脸上洋溢的满是骄傲和崇拜。说大高手三个字的语气都直接杨了几个调调。

“啊,小妹妹,我不是武监司的人呢,你们想找的人刚刚已经离开了哦。”

“可是,可是,武监司的人都很英俊的呢,就像小白文里说的,玉树临风,专门打坏人的唉,哥哥明明就是武监司的人”

“小妹妹,我只不过恰好和那个武监司的人同路来到这儿的呢,你爹爹没有和你说过武监司的人都要戴着好可怕的面具的吗,你看哥哥我就没有戴面具,所以我不是武监司的人哦。”

看着那鹅蛋脸的坨红着脸似乎还要说什么,子安哪能不明白,这小女孩怕不是找的不是什么武监司的人,就只是想看看长的好看的人罢了,心下苦笑,可也同样很是好奇,从下到大还没有同龄人陪过自己,虽然眼前的这两个小妮子和自己还算不上同龄人,可自己算起来不也是少年吗。

“这样吧,哥哥我还是第一次来这呢,不如两位小妹妹带我四处走走呗,让我认识认识溪泉坊好不好呀。”

“好呀好呀!”

“不行,绝对不行。”

子安顿时有些尴尬了,没想到这两个小妮子开始吵起来了。

这或许就是伙伴的感觉吧,相笑谈春风,拌嘴不知仇。看着两个妮子拌嘴的样子,子安心中的慌乱感平息了下来。似乎还不错呢。

“我们说好了,大哥哥我们可以带着你玩哦,但是你得教教我们功夫呢,蝉英小娘子很厉害的呢,但是想要变得更厉害哦。”

“老爷,那武监司黄判官寻来了。”

“快快随我迎接。”

那老者像是等到了什么喜悦的事一般,赶忙召集仆役和管家一众五人向着那武监司来人迎了过去。

“判官,有失远迎,快快请进”

谢德宁挥了挥手说道:“无需说些场面话,咋们直接说正事。”

越过五人,那谢德宁直接步入庭院的正厅。大刀阔斧的坐在了正堂的主座。

看向杨业仇身后那行人,静静不语。

那杨业仇倒也懂了谢德宁的意思,挥了挥手将下人打发走了,只留下了管家应庆恭站在身旁。想了想,又将其中的一个下人招了回来说道。

“你去把蔡钦请来,记住,若是蔡钦不在,就去温家把温子良请来,见到他们便说大人来了就随他们一同回来。”

正堂里只剩下了三人后,谢德宁想来这个地方也无需提防隔墙有耳便开口直接说道。

“我在青寿镇的衙内设立的监司机看到你们溪泉坊的卷宗,是我看来在青寿镇众多乡坊之中案件最值得一探究竟的。大致的东西我梳理清楚了,现在请坊长给我说一说溪泉坊案件的详细过程吧。能多详细就多详细。”

“是这样的,我们溪泉坊本来好好的也无甚奇殊之处,可以说十多年来风调雨顺,因此我们溪泉坊也算青寿镇里很富有的乡坊了。但是自从半个月左右前,我们坊间就开始出现各种奇怪诡异的地方,先是有仙家好似坊里供奉的土地老爷一般托梦于我们,后又出现众多的水井无缘无故的漫水出来,偏偏托梦的内容大致就和水有关。这不算完,那溪泉山本来流淌的水本来很是清澈的,但是最近流来的水不仅汹涌了许多,原本清澈的溪泉水也有些浑浊。还有啊,我们溪泉坊本就是因为溪松菇和溪松菌而名显青寿镇,可那溪泉山本没有那么多的溪松菇和溪松菌的,这段时间,那些溪松菌和溪松菇冒的很旺盛,原本只生长在背阳面,现在连阳面也开始生长了。虽说这是美味多了也无甚坏处,甚至可以说好处多多,可这本身就很奇特。”

“其实一直有个秘密溪泉坊没有透露给外界,那溪松菇和溪松菌本不是我们溪泉坊所独有的,而是十多年前凭空出现的,那种物什还是蔡钦偶然知晓的,不知道大人知不知晓蔡靖明这个人。”

说道蔡靖明时,那老者还偷偷看向谢德宁,似乎是在怕些什么,原本红润有光的脸色都惨白了几分,见谢德宁无甚动作便放下戒心继续说道。

“那个大盗蔡靖明其实正是蔡钦的父亲,习得些武功,因此那蔡钦也跟着他父亲习得了些许功夫。当然蔡钦从没有干过伤天害理之事,我可以向您保证。自打蔡靖明被青寿衙司抓走了,我们才知晓此人原来是明镜城有名的明镜十三贼之一。只是苦了蔡家丫头,她还不知道她爷爷是个贼人。”

“别岔远了,我此来不是为了寻明镜十三贼的,继续说那诡异的案件。”

听不出谢德宁话音的悲喜,杨业仇定下心神继续说道。

“十三年前吧,当时我孙女正好出生,那时蔡钦还在溪泉山里勤加练习武艺,然后发现了那青黑色的溪松菇和溪松菌,这东西就像是突然出现的一般。先是在那溪泉山里那处深不知底的潭边出现,再后来慢慢长在背阳处,当然都离着那潭水不远,溪泉山也无甚野兽,因此溪松菌和溪松菇才渐渐闻名于青寿镇。但是这几日,那些东西开始大量生长,也不知其原因。”

给谢德宁和自己茶盏里添了一杯茶后,润了润嗓子,杨业仇继续说道。

“被托梦的不只是我一个,那坊东边的温家的书生也是一个,我们做的梦都一样。隐隐约约有大水自那溪泉山漫出,遮天蔽日,我们溪泉坊地势也不高,要真有大水浸漫,那我们溪泉坊就真的完了。”

“那你们可曾梦见大水是何缘故出现的,是有妖操纵吗。”

“啊,大人,您可别说笑了,若真有妖,恐怕不等大水漫延过来,那等邪祟之物想来就会把我们溪泉坊上下一众生灵尽数吃了吧。我们溪泉坊何德何能可以招惹一头妖的注意啊”

“大人,绝非是妖,小生虽一介书生,但想来也算有些眼界,望大人许我一言。”

从谢德宁口中听到妖一词,原本精神矍铄的杨业仇心里一阵唐突,当下话音都有些微的颤栗不安。

正当此时,身后的闭着的大门被人推开,来人正是蔡钦何那书生温子良。

听见温子良说了话,杨业仇和谢德宁俱是将目光投向温子良,温子良倒也从容不迫。向前迈出一步便开口说道。

“青寿镇无妖,乡坊之人也无甚眼界,因此误以为只要是妖便一定会食人。因此谈妖色变,对妖一词很是忌惮。小生不才,倒也知晓这世间的妖既分善恶。也分强弱,我去过明镜城,而青寿镇只是明镜城的下属乡镇,我们溪泉坊更是下属乡坊。因此眼界低微。据我所知,明镜城里有一家很受欢迎的酒楼名唤悦阳春,而那酒楼老板正是一个妖,当时此妖是好妖。”

“之所以说小生我和坊长梦里所闻非是妖,原因有下。”

“一是大妖要修炼,我们这些普通人的精元很难达到此等大妖需要的标准,因此乡坊之间很难见到妖,即便有也只是过路大妖,若是受伤食我等精元补充元气也非需要操纵大水淹坊。二来便是小妖我想不会有这等修为可以使得潭水倒灌,操纵滔天巨浪淹没我等。三来便是那一系列的异象。甚至长达十多年的异象,想来不应该是妖,而是宝。”

“一言蔽之,有宝物自溪泉山孕育而生,携祸而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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