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传奇重现断凌剑意

“我是死定了!但我也要先杀死你!折断你的骨头!”龟烈无穷的恨意,誓死一搏!

哗啦!

巨大的浪铺天盖地,遮住月光。它的阴影将我们笼罩。大地在颤抖。

“段郎,你的剑。”欧阳香香把断剑送来了,她朝我笑,为何生死关头上她还在笑?她似乎笃定着我能够像段江流一样,斩断江河。

在这生死存亡的时刻,说不害怕那是假的,我断手断脚的巨大痛楚在死亡的恐惧下荡然无存。我可以死,反正我这条命都是捡来的,可是阿依娜......我不能让她死!

有人把手搭在我肩膀上,我回头看,是阿依娜,她朝我浅笑着,她也在害怕,可死亡恐惧无法冲散她眼里的坚决。她没有对我说一句话,但这一眼,我就听到了她的心念:只恨黄泉路殊途。

我怎能让她死呢?

可我凭什么能救下她们?

就凭我这副残废的身体?

这一成都不到的气劲?

还是凭我手里的这把断剑?

抱歉......我不是段江流,我无法斩断江河。

呼啸而来巨浪上,龟烈猛地捂着嘴,鲜血从指缝中溢出,他坚持不住从巨浪上摔下。而就在此时,段师叔百年前在他龟壳上刻下的剑痕闪闪发光,勾勒出了两个字。

当我看到这两个字的时候,脑中立刻想起两道画面。

第一道画面是在万坟岗时,鬼王师父曾说过,“断凌斩的强弱不在于你的实力,也不在于你用什么武器。”

“在于?”寂幽影问他。

鬼王师父走过来,用敲敲了她的脑门。

第二道画面是在鬼王师父考核我与阿依娜时,我问他为什么不教我点厉害的武技,他走过来用指头点了点我脑门,“断凌斩的诀窍我早就告诉过你。”

他还说,“就算我现在告诉你,你也无法将它运用到剑技上。有些东西只有自己领悟出来,才能成为你自己的东西。这也是武学的奥妙之处。”

把鬼王师父的话,与龟壳上的两个字结合起来。

滴!

仿佛有一滴水,汇入我的脑海中。

此刻,我打开了一道通往新世界的大门!感受到了某种凌驾于武技、气劲、阴力,乃至凌驾与万物之上的力量。这股力量由阿依娜而生,此刻我随时都能够施展出这股力量。

如同有人给了我一把上了膛的枪,我只需要拿起它,然后开枪。就这么简单。

我举起断剑,将将这股力量凝于剑上。

剑身绽放出一道刺眼夺目的青光,照亮整个黑夜!

“天亮了?”阿依娜茫然地看向四周。

万古悠远的气息从剑身释放而出,这气息很熟悉,很像插在清元宗的上古巨剑。

我相信,我笃定,我坚信!此刻没有人能伤到我身后的人,就算清元宗宗主来了,也近不了身!

“来啊!!”我冲着不断朝我们咆哮而来的巨浪喊去,“想杀她们,先踏过我的尸体!”

头顶的巨浪如同一片天,朝我们压下!

“给我滚开!”我挥出手中的断剑!

从剑中斩出的,不是一道惊天剑气,而是一堵由数以万计的青光能量剑构成的墙。

这堵青光剑墙足有二十米宽,比巨浪还高,密不透风。但剑墙有着一定的透明度,能够透过一把把剑看到墙外的咆哮的巨浪。

青光剑墙动了,如同一座大坝,撞向巨浪。

轰!

巨浪被剑墙推了回去,激起比山还高的水花,翻江倒海,整个寒江水位下降了两米!

不仅巨浪被推开,就连地上的雪、砂砾、凸起的石头都如同被压路机碾过一样,地面平坦如飞机场!

剑墙直到水边才慢慢消散,光亮逐渐暗淡,昼夜交替!

巨浪化为一场冰冷的夜雨,降落在水面,而我们头顶却丝毫没有一滴。

浪潮将龟烈拍到岸上,他躺在碾平的岸边,一动不动,尾巴在浪花的拍打下摇摇晃晃。

“扶我过去。”我让对她们说。

阿依娜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与欧阳香香一同搀扶着一蹦一跳的我,走到龟烈身边。

“怎......怎么......会.....我再一次”龟烈中毒太深,奄奄一息的他用尽力气也只能动动嘴含糊不清地说话,“......这是......什么力量......”浪潮灌进他的嘴,后面的话听不太清。

“这力量凌驾于万物之上。”我说。

“告......告诉我......我究竟......败给......什么力量?”

“答案就刻在你的背上,这一百年来,你都没有看过吗?”我说。

“我早就......把它给......磨掉”

他说得没错,若不是他摔下巨浪时,剑痕在发光,否则我也看不清。

“告诉我......是.......什么字。”龟烈问。

我伸出未受伤的那条手,在龟壳上轻抚过那道快看不清的剑痕,“信念。”我说,“你背上的字是‘信念’,它就是凌驾与万物之上的力量。”

信念!

没错,正是信念的力量,我才能够施展出那一剑。

它是一种极为缥缈的力量,一种没有实质的力量,它存在于我、你、所有人的脑中,所以鬼王师父才会三番两次用食指点我的脑门来提醒我。当你抓紧它,并且坚定它,至死不渝的时候,它才能为你所用。

正如师父说的,就算你知道它的存在,若不能自己领悟,那它就不属于你,也成为不了你的力量。

当你能将信念化为力量时,这股力量,名为剑意!

剑意是剑的意境,是剑道的精髓。

而我把它融入在断凌斩中,之所以,它成为了我的剑意。

信念等于剑意,但剑意并不等于信念。

每个人的剑意都不同,我与百年前的段江流信念也不同。我与他的剑意是两种极端,如同矛与盾:他的剑意能够斩断万物,无坚不摧!我的剑意守护一方,坚不可摧。

剑意的不同也改变了剑技的形式,之所以我使出的剑意断凌斩,不是斩断江河的剑气,而是抵御洪潮的剑墙。

我将自己领悟出的剑意称为【守护剑意】,守护阿依娜,用我的剑,守护她的一切。

当我说出“信念”二字时,龟烈久久没有回应,好几度我都以为他已经死了的时候,“哈哈哈......信念......”他喃喃自语,终于毒发身亡。

“收!”我把龟烈的尸体以及魂魄收进了寄魂空间,我发现他的魂魄,样子有点奇怪。魂魄的形状并不呈他身前的模样,而是呈为一道绿色的椭圆形光斑,晶莹剔透,散发着庞大的生命之力。

你很幸运,这是龟魂精魄。寂幽影的声音忽然传入我脑中。

你醒了?龟魂精魄是什么?

还记得我吃下的血色焰魂吗?龟魂精魄也是一样,虽然它作为百年龟妖之魂,但也属于特别的魂魄,只要吃下它,你就能获得新的能力。

这么好的事,你怎么让给我?

我讨厌这股鱼腥味,而且,指不定长出龟壳怎么办?

长出龟壳?我脑中忽然闪过我背着大龟壳的窘态;或者皮肤变绿,成为忍者神龟?还是变成龟脑袋,脖子一米长?

要不......算了吧,变成这样阿依娜会跟我分手的。

呵呵呵,我只是逗逗你,这种事情不会发生。

你的话不能信。

你不吃,我就给阿依娜吃,我想她一定会很渴望获得新的力量。

我忽然想象着龟烈版的阿依娜,伸着两米长的绿脖子,一副金刚模样的她地对着我说月月。一想到这我就毛骨悚然。

不行!我不能让阿依娜变成乌龟。

那你吃不吃?

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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