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章采用倒叙是因为防止观感疲劳，另外这章有很多重点）
5月20日。一天前。
“嗯，不错。”烛夜看着本次直播的收益，连连点头。首先是粉丝数，从2.3万涨到了2.4万。考虑到四舍五入的问题，本次增加的粉丝数肯定不足1000人，但这不妨碍他高兴。
然后是收益，即使全程没太多节目效果，但技术强也有人爱看，因此收获了上百元的打赏——其中三分之一归功于叉叉。
一想到这些钱有一半要分给叔叔，十分之一要分给冬雨妈，还有交税的部分，烛夜只能无奈叹气。但这只是刚起步，接下来一切都会步入正轨。
再看看新消息。忽略那些广告和群发，以及某些仍旧在挣扎的魔怔人，先是一波拉黑套餐，然后是风对自己的答谢——可惜这不是gal这本书也不是后宫文，再加上我对这些也确实没什么兴趣——以及创作激励申请通过，接下来就可以把obs录屏的mc直播全过程发出来了。之前的视频在官方的力量下被一并清楚，但还好它带来的播放量被算进了达成创作激励的10万需求中。
“该谈谈了吧？”烛夜关掉页面，转头问坐在瘸腿凳子上的算天。
“什么？”她问，椅子随着她身体的轻微移动而倾向一边。
“烛柔舞未来的路。”
直至目前为止，烛柔舞的战绩只有一次尬到爆炸的出道回，一次说得过去的歌回和一次毫无节目效果的mc联动回。这几次直播的综合屏很是倔强青铜下的破烂塑料段位，还是最低的三阶。
“这13位舰长和1位提督都是被我的事迹所吸引来的。他们是石油佬，上过的舰没有1000也有100.但他们目前所当的舰长只有那么几个。正如新手教程所说，要把韭……舰长留住，需要足够的吸引力。而以目前的直播效果而言，除了那几个贪便宜还忘了关自动续费的舰长，纯粹打赏着玩的叉叉——哦，再加一个夜有尘——之外，其他舰长都会在一个月后卸任，到时候十不存一。”
“所以？”
“这场事件带来的热潮会很快消退，互联网的记忆容量有限。我必须在热潮消退前找到办法，最大程度的吸收并炼化它。否则我的境界将卡在2万粉丝上下，再难变动。——先从简单的开始。你认为我的配置如何？”
“哪方面的？”凳子重新正了回来。
“每方面的。”
“那好。”她敲了敲太阳穴，凳子因她举起了手再度倾斜，她的瞳孔随后变蓝，不同于天蓝色的服饰，而是深蓝，“除了皮套和你的身体素质，没有一项及格。”
“……天道在重置你的人设时是给你的眼睛里塞了个RGB灯泡吗？”烛夜吐槽。
“这是宗门的【天眼心决】练至神乎其技境界的体现。双眼可见未来，可探过去，且能在需要时切换相应的形态。感性时为紫色，理性时为蓝色，而灰色则是感性理性兼备。此时的我便摒弃了多余的思考，只剩下绝对的理性，从而绝对公平地回答你的问题。”
“那我就叫蓝色有问必答形态好了——你有没有红色有角的形态？”
“……没有。”凳子正了回来。
“你这个形态是随意变，变了一直如此吗？”
“随情绪而变。”凳子歪。
“你能把凳子修好别让它再晃吗？——我怕你摔着。”
“等权限回来。”椅子正。
“言归正传。你说配置不及格，怎么个不及格法？”烛夜从垃圾桶中翻出了散尽异味的《母猪的产后护理》，垫在凳子脚下——嘿，刚刚好！看来新手礼包中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有备而来，烛夜大意了啊。希望他能好自为之，好好反思，不要再犯这样的小聪明。
“皮套质量优秀，但差在略有部分赶工痕迹，且制作者是live2d的初学者，动作略有僵硬。综合评分80，良好。身体素质100，这是因为满分只是100，毕竟玄幻文男主来轻小说文本身就没法比较。——若是算上我写的文案，那又是100.从你的文学功底来看，尼斯湖并没接受过系统性的教育。”
“……我没上过学。别提这伤心的事了，继续。”
“电脑配置，极差无比。没有我注入的些微时间法则减缓磨损，早在之前的高强度使用中报废。综合评分50，其中49来自法则。”
“下个月就配台新电脑，继续。”
“环境，极差无比。作为蜗居足够，但作为虚拟主播的住所远远不够。”
“这个……”烛夜瞥了眼动辄几十万起步的房价，“——没法改。”
“你真穷。启动资金，5分。没听说过用1000元就北漂打拼的，做虚拟主播更不用说了。”
……不讲人情果然很让人生气。还是平时的算天可爱。
“基础建设，0分，贻笑大方。在首次有直播效果的歌回之后，你甚至放了那13个舰长和提督一整天，却压根没想到要建一个舰长群。甚至粉丝牌都没起名，他们挂着默认的‘粉丝团’名字的牌子挂了一天。”
“——啊，忘了。”烛夜挠头，“那天下播就不早了，更何况又和冬雨妈聊了半天。”
“——我的评价到此为止。有什么想问的吗？”
“现在，我最应该做什么，能把我这挂掉的‘虚拟主播’科目，拉回到及格线？”
“基建，以及同人。”
“——同人？”烛夜知道这个词，但他压根无法把这个词和自己联系在一起，“那不都是一些大作才会有的吗？我？”
“不要小看同人。倘若把你接下来建立的群聊比作一方小天地，那么同人，便是这方天地中的内循环，是永葆生命力的保证。使你哪怕不发新视频，也照样能维持群内的活力（不像作者的书友群，我不挑起话题就压根没人说话，泪，流了出来），不至于冷群。其二，优秀的同人是环境良好的证明，是对你努力成果的认可，它的形式包罗万象，如某柯的街头，橘十七的dd日报，再到更进一步的车凳子的手书和动画，作家们写的同人文，冰糖的MMD，甚至有能man制作的同人游戏。《车万project》作为一款立绘很特色的弹幕游戏却能延续长达数十年之久，她的二创同人功不可没。其三，二创也能吸引更多粉丝，从而增加粉丝数量。——因此，很多公司也会主动花钱举办活动来扶植同人，并转发和评论优秀同人，以此鼓励同人的发展。而b战的创作激励则很好的解决了同人‘用爱发电’的问题。可以说，b站是最适合视频类同人发展的地方之一。”
所以同人这么重要，不会有公司的游戏官号压根不评论不转发众神仙太太的创作吧？你说对吧鹰jio。
听着算天口若悬河讲完上面一段脸不红气不喘，烛夜若有所思，“那么，该怎么搞呢？”
烛夜打开了话匣子，下面请听《无论说什么都有在听的烛夜桑》。
本家：不管谁说话都在听着的琴葉茜酱（BV1TW411b7K7）
原作者：【GYARI（ココアシガレットP）】
“烛夜。”
“嗯。”
“听我说。”
“什么？”
“我要教你如何成为知名vup。”
烛夜呆滞，做好了在神识中记录接下来话语的准备，显得眼神有些武神，镜头逐渐拉远，“这样啊——（世界级美声）”
随后，听着算天的讲解，职业只能不断回应，“这样，这样，这样，这样，这样，这样，呐。”摊手，一副无奈的样子。
以下为谈话的部分内容截取。
“首先是建立粉丝群和舰长群。”
“嗯。”
“具体教程可翻看新手教程。”
“嗯。”
“然后建立烤肉组，把录播发到群里烤。”
“嗯。”
“可以花钱请画师和组员，制作更精良的烤肉，发布吸引新粉丝。”
“嗯。”
“接下来就是不断直播。”“嗯。”“不断发布切片和熟肉。”“嗯。”“让人们觉得烛柔舞好可爱，好帅气。”“嗯。”“获得创作激励，给组员发工资，形成良性循环，让粉丝数达到10万进行认证，获得小闪电。你觉得怎么样？”算天张手，一副请烛夜说话的样子。工作的时候她似乎意外的积极——可不是吗，都当了整整三卷的摄像头了终于能有正事干了。
烛夜呆滞，镜头照着他的正面，从右向左移动。
接着镜头照着他的侧面，从左向右移动。
然后镜头从他的正下方向右倾斜仰视着照着他从右向左移动。
随后向左倾斜平视着他的背面从右向左移动。
最后放大照着他那张呆滞的脸然后缓缓缩小镜头，“我懂的。”
“太好了。”
接下来是一连串计划的实施细节，以及关于建立同人圈的探讨……
“这样啊...
“酱紫呐...
“那样啊...
“那啥啊...
“我懂的啦！（心虚）
“这样啊！这样啊！这样啊！这样啊！
“酱紫呐！酱紫呐！
“真的啦！
“那样啊！那样啊！那样啊！那样啊！
“我懂的（超懂）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啦~（小声）”
……一小时过后。
“那么，这就是计划。”
烛夜点头，“这样啊。”
“以及最后，我想让你答应我一件事。”
“……我烛夜这一生很少答应别人事情，”烛夜回过神来，“一旦答应，那便一定会做到。看在你为了救烛柔舞失去了权限，说吧。”
“不要成为套皮主播。”
“……套皮？”
“字面意思。皮套和中之人是两个人，无论皮套是什么设定，有什么样的背景故事，中之人所做的也不过是用皮套直播打游戏、杂谈、唱歌。浪费了皮套的文化价值，而只使用皮套的观赏价值，可谓是舍本逐末，买椟还珠。”
“我会的。”
“以及……不要软色【防和谐】情营业。这两点是天道所希望的，但这并不在那纸契约之上。所以，他在送我来之前像我输送了几乎所有有关于虚拟主播的知识，并让我千万要制止这两点的前兆。——你……也会觉得我可笑吗？”她的瞳孔变回了熟悉的紫色。
“——可笑？”
“明明是向朋友提出的请求，这请求却与自己毫无干系，而是为他人所求……”她的情绪似乎略有点低落。
烛夜拍了拍她的头，“是啊，很可笑。明明说一件事，却提出了两个请求，还是我本来就会去做的事。明明是向我提出的请求，确实为了上头的‘天道’……明明为了我被法则反噬，却装作没事的样子，而仅仅只是为了不给我添麻烦。”
她一副受惊的样子，“你怎么知——”
“尽管现在的我只是个分身，但你的小心思也依旧瞒不过我——它表现在你日常行为的一举一动中。你呀，就是那种，别人为你指了一条路，告诉你‘向那走’，你就会坚定不移地朝着那条路走过去的人。但这已经比一开始的你好多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学着自私一点，多照顾一下自己。”
“……可‘自私’是贬义词。”少女疑惑道。
“正因如此，我们才是‘人’啊。说吧，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烛夜说着，望着窗外的天空，若有所思。
向算天传授如此二次元的知识，向自己提出两个请求，均是‘天道’所为。如此看来，此天道似乎并非彼天道，那由世间万物之道所汇聚而成的真理——那是无想、无念，只为维护平衡的人……不，祂已经不能算作人了，只剩下纯粹的理性。
这位‘天道’到底是什么人呢？——有机会的话，真想去见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