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出丑

翠萍拿着仓库的钥匙从外面回来,交给泽兰:“泽兰妹妹,劳烦你去跟咱们小姐说,交代我的事儿都办妥了,让小姐放心吧。”泽兰点了点头说到:“你能想明白就好,只希望你这次是真的忠心,别再让小姐失望,你也知道小姐是不会给你两次机会的,你先装几天样子,别让那边起疑,事成之后会送你出府。”泽兰打算进屋告诉叶如卿事都安排好了,听见叶如卿此刻正在弹琵琶,泽兰听着就想起了先夫人,她也受过先夫人的恩惠,先前得知翠萍曾经伺候过先夫人,她还很高兴,谁知翠萍根本就是个叛徒。夫人离世前一年总是病着,请了郎中都说是劳累过度,喝了许多药总也不见好,饭也吃不下,后来连药也喝不下去了,直到那一日,人要离世的时候自己是能感觉出来的,病了近一年的夫人突然起身沐浴梳妆打扮,穿着华服。老爷请郎中来看,说脉象安稳,夫人又去跟老夫人说了会话,老夫人很高兴她身体好转。还跟叶如卿交待了许多事。深夜,夫人还在绣荷包,坚持要绣完最后的针脚不肯休息,她笑着对翠萍说:“还差一针,没有线了,你再去取些线来。”待翠萍取来线,只见夫人已经睡着了,翠萍悄悄地拿下荷包:“夫人,别绣了,去床上睡吧。”见夫人不作声她又摇了几下,夫人的头歪了下来,手也不动,翠萍这才害怕了,一探鼻息,竟是去了,那个荷包仍差最后几针没缝好,现在放在仓库里好好存着。夫人的死讯刚传出,二姨娘据说哭的晕了过去,谁知道她是不是高兴地晕过去呢。叶如卿只给自己一个月悲伤,过了这个月,就算流泪也只是深夜在被窝里给自己流,母亲去世那天交待的事还记在心里,在府中,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转眼到了寿辰当天,叶如卿早早地起来梳洗打扮,穿着藕荷色暗花细丝锦裙,戴着金累丝衔珠蝶形簪和金累丝嵌紫玉踏雪寻梅步摇。等时辰差不多了,便前往东院,叶如卿到东院时,席间已经有不少姑娘在等着了,叶如棠姐妹俩早就去了,叶如翎正在跟白氏酒坊家的两个小女儿说话。叶如卿的到来搞出了不小的动静,许多夫人姑娘都想见见叶府的嫡女,不少人上前搭话,叶如卿一一见过,谈吐大方得体。叶如棠见状跟过来挽着叶如卿的手:“大姐姐聊什么呢,让妹妹也听听,祖母还没来,夫人们有什么短缺的一定要告诉我们姐妹,祖母特意吩咐一定要招待好各位夫人和姐姐妹妹们。”那些夫人围着叶如棠打量,得知她是叶府的三姑娘,谈吐又这么文雅,庶女是有些可惜了。再看看叶如翎,来了就找从前的小姐妹说话,其实不向夫人们见礼也没人怪罪,只是在叶如卿的衬托下难免显得小家子气,叶如棠反应快,跟在嫡姐的身边,博得不少美名。

叶如卿转了一圈也没看到叶如雪,她吩咐铃兰:“你到后面去打听打听,二妹妹怎么还没来,今日是不能出错的。”叶如卿随即看到了二姨娘跟三姨娘,妾室不能与夫人们同桌,她们被安排在最角落里面,也没人上去搭话。不多时,铃兰来回话,说是二姑娘那边已经派人去催了,叶如卿稍稍放下心来,就听外面下人道老夫人来了。这位老祖母坐在主位上,接受着人们的祝福。叶如卿率先站起来:“祖母,为庆贺您的寿辰,孙女准备了贺礼。”说完便拿出了琵琶演奏一曲,时而如涓涓小溪,绵延不绝,时而如高山瀑布,为之一振。一曲弹完,先是沉默,而后夸赞声连连不断,祖母十分满意,有一人神色诧异,便是二姨娘,此刻她正在思考些什么,叶如棠也神色凝重,二人眼神交汇,很快又移向别处。

此刻叶如雪才匆忙赶到,趁着人们注意力都在叶如卿身上,她悄悄地入座。还好来得及,接下来是她献礼,她用各种笔体写了一百个寿字,果然得到祖母的夸奖。叶如棠的寿礼是一座白玉观音,叶如翎的寿礼是一幅钱文朗的松山望月图。席间有位古董家的夫人说叶如翎的图是假的,钱文朗的画风豪放奔逸,这图虽然大致仿的很像,但细节有几处露了马脚。说话的夫人府上是专做古董生意的,因此没人怀疑这话是假的,一时间议论纷纷,老夫人的脸色变了又变,终究什么都没说,任由别人奚落叶如翎,什么不懂礼数,文采不佳等话。叶如翎脸色涨得通红,飞一般地跑出去了,最终还是几位夫人打圆场,宴席才得以进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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