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诡异世界

崇安府城外十余里,有一座山名为莒山。

此山风景秀丽,涧水有情,曲曲湾湾多绕顾;峰峦不断,重重迭迭自周回。又见那绿的槐、斑的竹、青的松,依依千载斗秾华;白的李、红的桃、翠的柳,灼灼三春争艳丽。

正初春,草长莺飞,正是出游踏青的大好时机,莒山因为离府城不远,成为不少文人墨客出门赏景的好去处。

在山林之上,有或者三五成群,或者独自欣赏美景,来回踱步,在这些文士之中,有一群年轻学子因为数量众多,有十数人,显得十分显眼。

“如此大好时光,可惜熙平兄和留仙兄都不在,若是此时他二人在此处,以他们二人的才学,定能够做出不少佳作。”

其中一名学子钱生手端酒杯,一脸可惜。

“确实可惜,你我这些人都是埋首文章经制之学,论及诗才确实差上不少,没有诗篇佳作,这踏青都少了几分兴致。”

另一位扎着白色逍遥巾的柳生在一旁附和。

“说来也是巧了,平时熙平兄和留仙兄都在,这段时间突然都有事了。熙平兄去了外地访友,不知何时才能回转,留仙兄最近也有些神神秘秘的,说是闭门读书,不知道在忙些什么,。”钱生接着补了一句。

“行了,二位,名篇佳作没有,但美景佳酿都在,来来来,咱们继续,等熙平兄和留仙兄得空了咱们再一起好生玩乐一番。”

一位原本在边上默默欣赏山景的书生劝解到。

“退之兄说的是。”众人一致点头,不再言他。

待得天色渐暗,飞鸟夜归,众人相继散去,决定下次等孔、陈二人有空了再约。

崇平府城西,某座大门前放有两座貔貅,显得富贵十足的宅院。

院落中池宽树影长,石裂苔花破,松坡冷淡,竹径清幽,显示出一种巍巍道德之风。

在内宅书房之中,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俊朗少年郎,头戴青玉簪,身穿暗绿冰染染料直裰,腰间系着宝蓝色祥云纹角带,身躯挺拔,明亮的双眼仿佛蕴含着一片星河。

少年郎望向窗外,看着院内竹林在灯火地照耀下形成的片片阴影,听着竹林在微风吹拂下发出“沙沙”地声响,一切都好似十分美好,但少年郎叹了一口气。

“这次的世界还真有些不好办啊。”

从半个月之前,陈元化觉醒本我之后,他就发现这个世界和他原来记忆中的相差不少。

在原身的记忆之中,此生他名陈希行,字留仙,大雍王朝江南道崇安府人士,家中世代经商,又代代考取功名,谋得一个出身保障家产,乃是崇安府中有数的望族。

可惜陈家人丁单薄,代代单传,到了陈希行这一代,更是幼年父母双双亡故,被家中忠心老仆宏叔一手带大,在宏叔的操持之下,陈家家业虽然没有长进,但也不堕门楣。

所以说在这种环境之下,家生子是很有必要的,若是换作外面的人或者远一点的亲友,陈家早就被吞的一干二净了,

如今的大雍如今已经立国数百年,虽然已经不在鼎盛时期,有些地方时不时的会有些骚乱,但大体上还是稳定的,依照过往的经验来看,至少还能撑个两三代人。

但陈元化一睁眼,看到是多种负面气息充斥在天地之间,阴气、邪气、死气等种种负面气息与天地万物共存。

在他的法眼之中,此世不说人间魔域,但显然不是一个安宁的地方,但众生却正常地生活在这个诡异的世界之中。

眼前的景象,让陈元化对陈希行的记忆产生了怀疑,如此诡异的世界居然能够能以相对和平的方式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而不出大问题,这背后一定有更大的问题。

察觉到这个世界水很深后,陈元化马上闭门谢客,对外说自己在钻研经典,准备今年的秋闱,实则窝在家中思考在这种诡异的地方应该如何自保。

经过一个月时间的研究,他还真研究出了一些成果,只待再完善之后,他就有底气去探查这个世界潜藏的真实了。

正当他暗中琢磨的时候,一阵急匆匆地脚步声从院外传来,脚步声从进入院内放缓,一步一步慢行走到书房之外。

“朗叔,走的那么急干嘛,是有什么要事么?”

“少爷,是王家的表少爷,王家传信来说王家表少爷得了癔症,已经请了不少郎中了,都说可能快不行,王家姨母让少爷你赶紧去一趟,去晚了说不准人就没了!”宏叔快速将一长串话说完。

“王家表哥?前些天还见过,生龙活虎的,到底出了什么事?”

“算了,到了再看吧,宏叔,走吧。”

恐怕是撞邪了,请郎中自然没用,在这样一个世界,完全都不需要思考其他可能,陈元化已经做出了判断。

“是,少爷,马车已经为您备好了。”宏叔略微躬身。

陈家和王家相距并不是很远,两家都位于城西富人区,在马车上只乘坐了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王家大门处,陈元化从马车上下来后,因为听闻情况紧急,没有丝毫停顿,没有在乎什么礼节避讳,直奔王家花厅走去。

一路上,陈元化没有收到丝毫阻拦,虽然不经主人带领擅自进入他人宅邸是很无礼的举动,但陈元化是王家亲属,又是府上常客,只要不是去内宅,府上的管事和丫鬟都不会阻拦这位陈家表少爷。

待陈元化走到花厅时,一个穿金戴银,一身贵气的中年美妇在焦急地在花厅之中踱步,见陈元化来了,美妇赶紧迎上来。

“希行,你可来了,你快去看看你表哥,那些郎中们说你表哥可能要不行了,你读书多,大家都说你是才子,你见多识广,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美妇眼眶泛红,神情显得很是无助。

“姨母,表哥是怎么了,前几天还好好地,怎么就?”

“子服他,他,他...”

“姨母,事不宜迟,我还是先去看表哥吧,走,我们边讲边说。”

看到王家姨母语无伦次的样子,陈元化直接提出先去看望王子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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