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024浴室叫老公?

医院虽是他家建的,食堂伙食很好,但中午的饭食,一直是在阮宅做好后,差人送过来,他坐在病床前一口一口地喂她。

易琳伸右手去接碗和勺,“我自己来吧。”

她怕他会烦她,烦她依赖他。

他不给,还是一口一口地喂。

“为什么挂电话?”

他怕她害怕,一直在电话里说,我在。

但她没回,手机里都是东西砸落的声音,然后电话就挂了。

把她救出来的时候,手机在她手里,紧拽着。

阮清时舀了一勺粥,到她嘴边。

她没吃,红了眼睛,很真诚的表情,“因为……因为顶棚上有东西掉了,我看不见只能先挂掉,护住头。”

因为我怕我会死啊,我怕我会离开。

习惯了自己一个人抗所有事的人,总会在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不打扰别人。

阮清时像没听见她的借口,把勺放回碗里,“你是不是怕你会死。”

在他面前,她总像琉璃一样,内外明澈。

是,她很怕。

以前她不想死,是因为她还有仇。

现在她怕死,因为她有他。

她怕他知道,会担心,会发疯,会…….

他脸上的表情很凝重,就像乌云住进了身体里,亮着灯都觉得压抑。

她低着头,没说话,额角被包着,手臂也被包着,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孩。

阮清时起身,出病房,到外间的客厅。

“你去哪?”她怕他生气,怕他不理他,他一生气,她就没了底气,“我下次不会了成不成?”你别生气成不成?

只要他生气,她就妥协,立马妥协。

阮清时回头,脸上的压抑少了点,笑容多了一份,“我去给你倒杯水。”

张嫂在外间的客厅,还有两个佣人,叫一声就好,他就是故意的。

原来表错情了:“哦。”

他倒水回来,问她,“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易琳觉得他就是故意的。

“我说下次我不会了。”

阮清时继续拿起碗喂她,“不会什么?”

易琳更加觉得他是故意的。

已经坦白了,也不在乎多说一点,所有她很直接,她知道他在气什么,“不会一个人抗了。”

他脸上的乌云没了,压抑没了,他笑着,“嗯,听清楚了。”

他就是故意的。

吃完饭后,阮清时总是问她,恶不恶心,想不想吐之类的。

“没。“她摇头。

她也问:“电梯是不是有人动了手脚?”

停电时,电梯快要到五层,断电后,电梯启用备用电源升到五层,但最后还是坠落,很大可能有人搞鬼。

阮清时不让她多想,亲了亲她的额间:“这些事都丢给我,你好好休养知道么?”

她点了点头,思绪飞远了。

醒来之后第二天,张嫂和佣人会早上来,晚上回阮宅。

阮清时在医院里陪她,都快把这当家了。

易琳躺了几天,头没洗,额角受伤了,虽没碰到头发,但医生说不要洗头,以防伤口碰到水。

但是她受不了,她爱干净,头好油,她好想洗。

阮清时在外间的客厅开视频会议,所以她偷偷叫了张嫂。

张嫂:“少夫人?您要什么?”

易琳把声音放小,怕阮清时听见“张嫂我想洗个头,你能帮我洗吗?我手。”她抬了下受伤的那只手,手臂擦伤了,面积有点大,还包着绷带。

“可您的额角?”

易琳把手指放在嘴唇中间,比了个消声的姿势,瞥了一眼门外,在病床上正好能看得见外间客厅的沙发,还有坐在沙发上正在开视频会议的阮清时,“没事,只要小心一点,就不会碰到水。”

“可少爷?”他允许吗?医生不是说不能洗头。

“我们动作快一点,先斩后奏。”头发湿了,他还能不让她洗不成。

张嫂跟了少爷十几年,但是现在想叛变,她家少夫人偷偷摸摸的样子真是让爱不释手,拒绝不了啊。

叛变了的张嫂也看了看她家少爷,然后朝她美丽到让人无法拒绝的少夫人使了个眼色。

她移开被子,将刚刚看的书随手放在病床上,走过病房门时,阮清时就看见了。

但易琳没看见,继续轻声走去浴室。

阮清时收回视线,对着会议视频,用流利的口吻,说了一句:“La séance est levée.”

La séance est levée是法语,会议到此结束的意思。

他把平板递给阮雷,就进了浴室。

阮清时枕在浴室的门栏上,清咳了一下嗓。

张嫂正在放水,易琳用没受伤的右手正在拿支架上的洗发乳。

易琳光听声音就知道,被抓包了!

她的头还没淋湿呢,呜呜呜.......

刚刚拿起来的洗发乳手滑,没拿稳,停在半空中砸了下来!

阮清时眼疾手快,接下了掉下来的洗发乳。

“张嫂,我来吧。”

叛军张嫂很老实的出去了,而且很地道的把门带上。

“想洗头?”

虽然被抓包了,但要有志气,“嗯。”

“伤口不能碰水,听话,再忍忍。”

反正已经被抓包了,就破罐子破摔:“忍不住了怎么办?”易琳很委屈的表情,她爱干净,已经忍了两天了,“我保证不让它碰到水成不成?”

她还叫他“阿时”,她从来没这么叫过他,她以前要么叫阮清时要么去掉姓。

她一撒娇,他就心软,而且特别没原则:“真的很想洗?”

易琳见机会来了,疯狂点头。

阮清时刚刚严肃的脸,开始坏笑:“叫老公,我帮你洗。”

易琳:“......”

他们俩虽然领了结婚证,刚刚叫他阿时,实属厚着脸皮叫的。

老公,现在她叫不出口。

“我叫张嫂帮我洗。”

阮清时:“张嫂她忙。”

易琳:“......”

易琳:“她不忙。”

叛军张嫂现在回归大本营:“少爷,我家里来了电话,出去接一下。”

易琳:“......”

看面前的人儿,想开口,但又深深憋了回去,阮清时脸上的笑容把绝色的脸庞,衬了又衬。

他把脸已经红透的人抱起,放到洗漱台上:“等我,我去给你放水。”

易琳还在到底要不要叫老公问题中徘徊,“啊?!”

“哦。”

阮清时去放水,用手试着水温。

惠资医院是阮家建的,VIP病房相当于公寓,设备齐全,浴室里有浴缸。

他进进出出了好几趟,在浴缸里垫了床被子,他让她躺到浴缸里,脖子枕着枕头,他用花洒帮她洗。

“阿时。”他的朋友这么叫他,她也想这么叫,许是浴室里热气太多,悄悄把比花还美的脸蛋给熏红了。

“你是不是以前帮其他女孩洗过。”他好会,会说情话,会替她洗头。

他抬了把椅子,黑衬衫的袖口翻了上去,皮肤很白,他挤了一坨洗发乳到手里,然后往她头上抹。

先洗发尾,在洗头。

他听见她叫他阿时,嘴角挽着,没点破她,叫他什么都可以,那是他给她的特权。

“没有。”他这辈子唯一喜欢一个人,那就是她。

“那你怎么这么会?”

他开始去给她洗头,很轻很轻的揉,他手指细长,指腹很暖,按摩得好舒服,“上次见你洗,看一次就会了。”

易琳涨红了脸,不说话了。

今天她不宜说话,不宜问问题,老踩雷。

她只在他面前洗了一次头。

上次行房事之后,他抱着她去洗澡,他耍流氓偏要和她一块洗。

她就红着脸,在他面前,洗了头,洗了澡。

他是商业帝国的掌权者,征战商场,所向披靡,很多人怕他,怕他的手段与权利。在外人眼里,他是一个冷面冰山,杀伐果断的修罗王。

可在她这里,他会替她洗头,喂她吃饭,小心翼翼的去亲她的额间,连说话都是轻声轻语。

这样的男人,她怎会不爱,她要把她所有的恶与不善都藏起来,把最真诚的一面,最好的一面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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