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蝉点点头,何道清闭目沉吟片刻,抬手打出一道雷光,直接打在了空蝉的眉心。
很快空蝉的脸上就露出了震惊的表情,连连对萧然和何道清施礼,拉着老太婆回到了南疆修士的阵营。
何道清小声说道:“我没将全部心法都传给空蝉,只传了一半。
萧然鄙夷的看了看何道清,不过却没说什么,迈步走到了尚九霄身边。
“你别跟南疆的人走得太近,会惹人注意的,中原一直在跟南疆打仗,咱们鬼门别往里面掺和。”
萧然点点头,拉着姥姥和大姐,进了鬼门的帐篷。
出了禁地,术门自然不方便跟鬼门在一起了,何道清和柳莺,都乖乖的跟着柳毅然,去了术门的帐篷。
所有门派的队伍,短暂修整后,纷纷离开了龙坟禁地。
北地的修士这次除了术门,天剑宗、铁枪会和赤霞书院都有些损失,所以情绪都不高。
而且望向术门和鬼门的目光,也都不是很友善。
尚九霄冷哼了一声,招呼赶车的赤枭,带着鬼门的人远离了大队,单独往大山里走去。
萧芳芳瞪着眼骂道:“这帮白眼狼,萧然就该让他们都死在龙坟里,多余救他们。”
尚九霄摆摆手:“这就是我不喜欢跟他们打交道的原因,没有一点感恩之心,对咱们鬼修的态度永远都是仇视,就是你救了他,他也很可能反咬你一口。”
柳如烟看了萧然一眼:“公子,你要是不开心,我去杀了他们。
萧然连忙瞪眼:“你胡闹什么?人家对你态度不好就得杀人?离他们远点就是了,再说你现在跟他们闹起来,柳莺他们如何应对啊?术门也是正气一脉的。
我倒觉得南疆修士比中原修士好一点,起码恩怨分明,不像是所谓的正气一脉,掺杂了太多的功利在里面,人心叵测。”
尚九霄叹了口气:“北地相对于中原,局面要混乱得多,一方面北地接壤蛮族,本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再一个北地虽然贫瘠荒芜,却是兰陵帝国最重要的矿石产区,兰陵大陆超过一半的矿石,都在北方。
兰陵王城之所以在北地分封那么多的诸侯,就是想让他们互相牵制,渔翁得利。
而北地诸侯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全都寻找朝廷的权贵做靠山,导致海量的财富流进了权贵的腰包,朝廷却一点甜头沾不到。
我看这局面长久不了,很快北地又要乱了。”
萧然沉思片刻问道:“若北地真的打起来,咱们鬼门该如何自处?"
尚九霄看了萧然一眼:“你现在是鬼门少主,有权力调动鬼门的力量,姥姥回去后,就要带着鬼门的大佬们,冲击元婴境,所以短时间内江湖之事,姥姥不会再参与。
不过然儿你记住,鬼门存活这么久,不是因为鬼门多厉害,而是因为从不参与政事,所以姥姥劝你一句,对于北地争霸,尽量少管。“
萧然默默的点头,不再说话了。
尚未到北地,一股萧瑟的寒流,就已经让车内的众人感到了冷峻,那种冷并不是天气,而是人心。
过了天火郡,术门的人才过来跟鬼门汇合,柳毅然一脸无奈的跟尚九霄告罪,尚九霄看看柳毅然。
“我看你们几个都到了化婴的临界点,这次回去,不知柳老弟作何打算?”
柳毅然皱着眉头说道:“实不相瞒,这次回去,我们五老准备闭关冲击元婴,我想把术门的事情,交给道清打理。”
何道清一听吓了一跳:“别啊师傅,我可管不了那么大一摊子事儿,你还是让谭子悠那小子管吧。”
柳毅然一瞪眼刚要骂人,柳莺拉着他的手说道;“师兄只想追求大道,不爱管闲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你看他像个门主的样子么?”
刚从禁地出来,何道清原本崭新的法袍,再次变成了要饭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挂在身上,几缕胡子还被烧焦了一些,看着狼狈至极。
柳毅然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尚九霄却哈哈一笑:"柳老弟对北地局势早就心中有数,又何必非要难为道清?术门乱世避祸的本事,可是连我们鬼门都不及的。”
何道清干笑了两声:“老姐姐说笑了,我术门很少参与江湖事,不过这次恐怕躲不过了,所以我们几个老不死的,才要抓紧成婴,否则术门这回就劫数难逃了。”
尚九霄叹了口气:“我劝你这回远离剩下的三个宗门,北地这次会闹得很凶,王庭和大雪山不可能坐视不管,参与得太深,恐难脱身。
另外据我得到的消息,似乎这段时间,天剑宗与北域蛮族接触频繁,我怀疑......"
尚九霄说到这里,就不往下说了,车内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萧然心里在快速的盘算,他不同意姥姥的意见。
作为一个大宗门,鬼门居然连块根据地都没有,这绝对不是萧然想要的结果。
他早就觉得北地像个火药桶,早晚会爆炸。
虽然他没有争霸之心,但是借机占下一块地方作为根据地,这个想法可以有。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凭什么他萧然在这乱世,连块地盘都占不到?
萧然可是现代人,深知资源和实力的重要性,看着远处越来越熟悉的景色,他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柳毅然让谭子悠领着术门修士回去,他和术门四老,则跟着萧然回到了青岚郡。
萧然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所有的奇珍异草,都交给了封荫。
可他屁股都没坐热,刘章就已经来到了龙庆堂。
相比龙庆堂内封荫和朱英俊的欢喜,刘章明显沉闷得多。
萧然疑惑的问道:“刘大人,咱们才一个多月未见,你咋就变得如此憔悴?”
刘章看了看屋内的众人,欲言又止。
萧然笑着说道:“我们刚从龙坟内出来,都是生死与共的亲人加战友,有事不妨说出来,一人计短,三人计长不是?”
刘章苦笑一声:“我不是信不过屋内的众人,而是有些话说出来,怕柳门主会很难接受。”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柳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