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慈烜深思熟虑后这般解释道:
“不只是墨学,我不是还说要学新学么?马上就可以开始了,我希望思想要出现百家争鸣的盛世。”
但广宏博还是眉头紧皱,他的脾气已经涌了上来了:
“就是你之前与我说的科学?我认为学新学没有问题,但我们华夏千年的传统儒学就不教了么?而且他墨学凭什么与我儒学占据同等得地位?岂有此理?”
毕竟一个广宏博是一个真性情的儒生,它有着自己文人的傲骨,不然也不会宁愿而死乡间也不愿与大明官场同流合污。
郑慈烜连忙安抚道:
“广先生,不是,儒学也学也要学,墨学也要学,科学也要一同学。”
“之前我比较忙,这教育之事也没准备太好,我认为墨学并不亚于儒学,我的科学更是一绝。”
“所以要百家争鸣,孰优孰劣,得由世人分说!”
“我也准备的差不多了,以后我也会教科学。”
广宏博还是觉得郑慈烜现在有些不可理喻,但他并不觉得自己的儒学会输给墨学和郑慈烜的科学,他傲气十分的直接邀战般说道:
“好一个由世人分说,那我们便比比,你的科学,我的儒学,他的墨学,谁在才更值得世人去研习!”
就在此时响起了系统提示。
“抉择一:答应广宏博,举办一场演讲比赛,奖励:青蒿素制取方法及其原理。”
“抉择二:拒绝广宏博,奖励:五千铁骑。”
青蒿素!郑慈烜大惊,青蒿素是治疗疟疾耐药性效果最好的药物,而现在大明贫民也被疟疾所困。
之前郑慈烜招人,是不招有病的,因为害怕疟疾,这时候对抗疟疾的水平并不算高,而且疟疾容易传染。
这个时代不知道有多少人死于疟疾。
但铁骑五千也真的很香啊!这是一笔巨大的军事实力。
只不过在郑慈烜仔细思考过后,还是没有选择五千铁骑。
一是现在还不到起义的时候。
二是这么多铁骑,也太难养了,耗钱耗粮啊。
三是等蒸汽机工艺逐渐成熟,后膛枪出现,铁骑便不再需要。
而青蒿素,能救人无数,这一点足以让郑慈烜选择它。
而且学术交流,思想碰撞,本就是好事,郑慈烜再三考虑过后,选择了答应:
“也罢,些许时日后,我会举行一场演讲,我们三学便来比试比试!”
广宏博扭头就准备走,但好像想起了什么事,转头又一次找到郑慈烜:
“话说简化汉字之事,你最近可有进度?”
郑慈烜对广宏博这个老先生还是十分满意,这么快的日子里,就让庄里第一批人都学会了汉字,说不上大部分汉字,但日常基本读写能力已经完全达标。
广宏博是个有耐心也是个负责的好先生,也是郑慈烜请来的第一位书生。
郑慈烜笑着走了过去,从路边捡了根树枝,在泥土上又写下了几个简体字和繁体字,广宏博立马跟着蹲下去研究。
“这个‘刘’以文加刀看起了确实舒服,而现在这个‘劉’确实是复杂一些,但这个‘劉’最早的一支来源于祁姓,是帝尧的后裔,这样改合适么?”
“这个‘灭’比起这个‘滅’言简意赅,而且霸气侧漏,火上一横,盖住了火即为灭,但...”
“确实不错,我的赶紧去拿笔墨纸砚记下...”
此时郑慈烜已经不见踪影,他又跑了。
回到房中,小娟已恭候多时,嘴甜甜的说道:
“少爷,这么早回来了。”
郑慈烜往椅子上一靠:
“脑瓜仁疼,路上被广先生逮住了,给我整了一顿说教,搞得我的要开始备课了。”
小娟立马心领神会,跑了过来给郑慈烜捏捏太阳穴:
“备课?公子您也要教书?”
郑慈烜闭着眼睛:
“庄子里所有人都要学,你也要学。”
听到这小娟开始犯嘀咕了:
“啊!小娟不擅长学习,小娟之前学写字都学了好久,还被先生骂。”
惹的郑慈烜一阵开心,他想起来这具身体的记忆中,之前因为自己是个傻子,所以小娟就要陪自己读书,然后小娟陪读却还一直学不好,一直挨骂。
于是很快这个消息便在庄子里传开了,之前教他们写字,教年轻人儒学,现在又多了个墨学,郑慈烜还要亲自教个什么新学。
庄子大家都态度不一,有的十分兴奋:
“我读了书,是不是以后可以去考科举?”
“做梦,咱就几个农民,庄主会让你去考?”
“人家庄主说了,成绩好的可以去考?而且他还资助路费。”
“庄主大人太好了吧!”
“今天开始我要好好读书。”
“...”
而有一部分人则有些迷茫
“我一个老铁匠,四十有几了让我学写字就够折腾了,还搞什么新学?”
“对啊,我就一个老农民,让我孩子读读书就是,我还读什么书?有这空我不如去学点手艺。”
“...”
但郑慈烜的要求还是所有人都要参加演讲,无论庄子里的人,要不要学这些东西,郑慈烜都认为这次思想的碰撞他们要参与。
他认为至少得拔高这些人的知识水平,才有未来。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就连这庄子的教育都做不好,以后革命成功如何改变华夏全国上下的教育?
这里对郑慈烜来说也是试点,尝试提前二百多年进行新文化运动,提前二百多年尝试改变封建儒学教育。
于是预定于不久后开始演讲,这天全员休息半天,都来听这开学第一课。
郑慈烜找到了墨文,他将此事说了一遍,然后问道:
“你们墨家那边拍谁出战?”
墨文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自信满满:
“就我啊!”
郑慈烜看了他一眼笑着答道:
“行,不耽搁研究的话就随你。”
此时不知为何,还传遍了整个广州府,提起了广州府文人的兴致,不少儒家文人也决定要来看看此次演讲。
对于其他人要来观看,郑慈烜概不拒绝,若自己能由此直接掀起一阵新文化运动那是最好。
由此科学与传统学问的第一次碰撞将由此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