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喝多了，我抬不动你。”
水岸凉晃悠着杯子，斜斜地将身子靠在桌边，桌边处不知什么时候垫了块纸巾。
“也没有想喝多，就是有点………难受。”
杜若困意上头，胃里翻江倒海，连打了几个哈欠，都抬不起沉重的眼皮。
“失恋都这样。”
水岸凉漫不经心地说着，半句不离爱情，洗脑程度堪比心灵鸡汤。
“我没失恋。”杜若直勾勾地盯着水岸凉，依旧抬不起眼皮，却还是重复着叨叨那句。
“我没失恋，我，没失恋，我喜欢柏桀，柏桀也喜欢我。”
杜若喃喃着，声音愈发的小，最后低着头，手撑在桌子上看不见脸，刘海又长又重，把他的脸挡了个干净。
烧烤桌上擦不净的油渍泛着诡异的光，水岸凉皱了皱眉，轻推了杜若一把。
谁知他胳膊顺着油渍滑了出去，整个头‘咚’的一声砸在桌子上，吓了店里其他人一跳。
水岸凉吓得眼睛瞪得溜圆，直接放下酒杯，起身忙去看他。谁知他晃晃悠悠的从桌子上抬起头来，揉了揉脑门，迷迷瞪瞪的似乎清醒了不少。
“你………你没事吧………”水岸凉扯了扯嘴角，手伸出一半，也不知怎么去扶，也从没见过这种情况。
“啊………没事没事。”杜若皱眉揉着头，嘟囔着。“太困了。”
他没抬头，看不见水岸凉眉头紧锁，抿了抿嘴角。
“我可就要走了，不跟我合个影吗？”
杜若抬起头，水岸凉正笑吟吟地看着他，眼里并无嘲笑之意，让他心中顿时暖了几分，便点头应下。
拿起手机的那一刻，一条消息弹了出来，杜若随手把消息划走，举起手比着耶。
两人照了一张合照后，天色已经黑了，水岸凉便提出先回家。
他虽心有不舍，但也不好执意留人，杜若心知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也就控制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水岸凉起身满上一杯，一口闷下去，转头便走了，杜若便忍不住去对比，这到底是不是柏桀永远都不会有的样子。
是不是柏桀永远都只会小心翼翼地藏着所有的情绪，永远都是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永远都是那副毫不出众的样子，永远学不会他心里所想的样子。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永远永远。
也许柏桀最初确实惊艳过他的一段青春，可后来他遇见了太多太多的人，每一个都能将那个胆小懦弱的人比下去。他们比柏桀优秀，比柏桀好看，比柏桀勇敢，比柏桀会说话。
或许吧。
或许自己的择偶标准变了呢？或许柏桀这样的胆小鬼就该被自己这样的大英雄保护呢？
杜若到家时天色已晚，手机震了震，他早有预料一般，皱着眉叹了口气。无广告网am~w~w.
拿出手机翻看，果然有柏桀的几条消息，消息发的是下午他还没来得及看的数学笔记，以及不回消息时柏桀对他说的想念。
不知怎么形容复杂的情绪，杜若头痛欲裂。晚上在酒桌上水岸凉对他说的话反反复复的在他脑海里播放。
他揉了揉太阳穴，点了点屏幕，将那几条笔记删掉。
屋里没开灯，屏幕的光照在他脸上，杜若的心情愈发复杂。
似乎删掉那些消息后，水岸凉说的一切都变得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