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进镇风波

经过了这场风波,安云柏原以为帕克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已经做好了应对麻烦的准备,结果却是风平浪静,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在这几天安稳的修炼里,安云柏将自己的境界彻底稳固,丹田里的灵气更加凝实了几分。

安云柏精神焕发,伸了个懒腰,推开他所住的柴房的门,就看到刘信阳在院子里卖力地劈着柴,刘梓瑶在灶边生着火,锅里熬着不知道从哪弄来的菜。

他径直向刘信阳走去,接过柴刀和木材,笑着说道:“阳叔你歇会吧,我来就好了。”

刘信阳也不推让,把柴刀一递,自个就坐在了一边的凳子上,不停地夸赞:“安公子可真是一个能干的人,和我以前见过的家族子弟完全不是一个样,生的俊俏,行事磊落,还能放下身段做些粗活累活,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

“阳叔言重了,”安云柏也不多说什么,作为东界太子,他确实和其他的纨绔弟子大有不同,不过那都是在他父亲的棍棒教育下养成的。至今想起父亲在教育他时那张严肃的脸庞,他就不禁打了个寒颤。

正当三人为晚饭忙碌着,突然天边闪烁出一道火光,虽然是稍纵即逝,但是却真真切切地映在了三人的眼里。

“这是......”安云柏有些不解,这巷子里还有人玩烟花?

“这是烽火令,周边地区打仗就会有专门的哨兵发射,通知百姓前往镇子的后方避难,”刘信阳解释道,“这世道果然不太平了。”

“我们现在走吧,镇子中心离这里有好几里路,事不宜迟,趁早出发吧。”刘梓瑶停下了手上的活,从厨房里拿出了几个煎饼递给二人,也顾不上锅里的汤了。

这一出去,安云柏才知道原来这个塔克镇周边的农家百姓数量不少,一群人挤在一条坑坑洼洼的泥土路上,根本顾不得身上溅上了黄泥,好在路虽然破,但也还算宽敞,百姓们像是有过经历一般,还算有秩序地离开,并没有发生踩踏事件。

安云柏身上的一身行头早就换了下来,现在穿着的是刘信阳的旧衣服,扎在人堆里也不太显眼。

“这塔克镇的主事人还算有点良心,战争在即没有拿百姓们当炮灰。”安云柏一边跑一边啃煎饼。说实话在仙界,打仗遭殃的向来都是平头百姓,粮食和人都被征收,用来当试探敌军火力的炮灰。

“那也是他们没有这个胆子,虽然平时百姓被欺压,但是奥斯根特帝国的律法明确规定了,除了危急时刻,不得强行征兵。”刘信阳解释道,“况且如果百姓没了,地里的田也就没人去种了,这些习惯了锦衣玉食的人不可能会放下身段躬耕,那时候就只有从地主贵族里面再降阶了,这也是他们不愿看到的。”

“原来如此,”安云柏就知道,统治者怎么可能会安好心,原来是处于这样的目的,“那这仗,到底是和谁打?”

“是跟邻国的一个游牧民族,自奥斯根特建国以来,这些人就不断骚扰我们的边境,但由于他们居无定所,想剿灭却找不到踪迹,让历代大贤者都倍感头痛。剿灭不是不能,只不过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看起来实在是小题大做。”

安云柏点了点头。在他的世界也有类似的游牧民族,只不过他们却是最尴尬的存在,即便居无定所,也不是不能解决。要么派大修士用灵识地毯式地搜索一遍,要么直接拉来一堆修仙者,大片法术不要钱地犁地,找不到那就全炸了就是。因此在那边,游牧民族都是依附着当地的势力才能得以生存,物资匮乏的他们根本不敢造次。

几里的路说远也不远,不经意间就行至了目的地。

脚下的路终于不再是泥土,而是一块一块地石砖地。

一堵宽厚但不算高大的围墙拦住了众人的去路,百姓们有序地排着队,墙外一队穿着和巡卫队类似的士兵正在挨个排查身份,以防有奸细混入其中,身份确认无误的,才被放进去。而且进去了也不是自由的,要跟着镇内的士兵去往指定的地点,并且接受监视。

“这是镇里的保卫队,和巡卫队不是一个机构,他们是直属于镇里的克里斯家族的士兵。”刘信阳向安云柏解释。

正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一个打扮地比较整洁的人朝这边靠近,衣着和神态一看就知道不是逃难的百姓。

这种人混在队伍里,算是比较显眼的,安云柏一眼就注意到了他,这时候他往这靠,安云柏就多留了个心眼。

“让一下让一下,”这人在队伍里推推搡搡,不知道是要插队还是干什么,当他经过安云柏三人的时候,“不小心”地撞了刘梓瑶一下,刘梓瑶皱了眉头,前者马上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说罢便要继续往前面走。

“给我站住。”安云柏叫住了那个人。

“你要干什么?我不就是不小心撞了一下她吗?”那人眼神阴鸷地看了安云柏一眼。

安云柏没有说话,走出队伍向此人接近。

“你,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这里可有保卫队的人,你还敢在他们面前打人吗?”这人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往后退去。

“拿了什么自己交出来,不要逼我动手。”

安云柏只是看着他的眼睛,那人心虚地转过视线,嘴里叫唤着:“我拿了什么?你可不要凭空冤枉人,讲话是要证据的!”

刘梓瑶听到安云柏这么说,检查了一遍口袋和包裹,发现自己果然少了一样东西,还是很重要的物件。

“他拿走了我的镯子!”刘梓瑶急得喊了出来,那个镯子,是她的母亲留给她的信物,居然一个不小心就被人偷走了。

“自己交出来。”安云柏眼神冷冽了起来。

小偷也不服气,扯开嗓门大喊:“大伙儿都看看啊,这人冤枉我,非说我偷了她的镯子,这不是污人清白吗?”

这时周围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本来排队就漫长,这下子有了打发时间的趣事。

“小伙子,说话要讲究证据,不能你说他偷了他就偷了,不然随便来个人说别人偷东西,这不就乱了套了吗?”周围的人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附和着。

“搜一下不就知道了吗?”刘信阳此刻也是愤怒不已,这小偷偷什么不好,非要偷他发妻留下的唯一物件?就算他脾气再好,也无法忍受。

“搜?你有什么权利?如果搜到了还好说,要是搜不到,你能给我什么交代?”这小偷一看就是牙尖嘴利的人,此刻还在赖账。

“就是就是,如果没有证据就要搜别人,那岂不是人人都可以用这个理由搜身了?不说是个男的也罢了,万一有登徒子用这个理由去占良家妇女的便宜呢?”看热闹的人说得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刘梓瑶急得都快要哭了出来,她没有想到人心居然会向着这个小偷。

安云柏扫了他一眼,心里便有了答案。很明显这两人是一伙的,寻常朴实的百姓,再怎么有所怀疑和持反对意见,也不会三番五次地表达出来,都是穷苦人,遇到这种事,谁不是只想当个看热闹的人,怎么可能乱出风头煽动群众?

看着周围的人明显被这两人带动节奏,而另一半刘梓瑶也是心急如焚,安云柏叹了口气,心想自己这么个儒雅随和的人,居然又要用暴力解决问题了。

“搜不搜就由不得你了。”安云柏直接拎起了这个小偷,小偷也是一脸茫然,完全没想到安云柏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更没有想到安云柏居然是个练家子。

一只手就给他提起来,这要是揍起人来得有多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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