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赌一场

也没有氏吗?子良人愈发肯定了心中猜测。

当今天下多称氏不称姓,一个人若是无氏的话原因只会有那么几种,

“下面的学子,要不我把位置让给你来讲?。”

子良人转头看向前方,这才发现殿内讨论已经停下,面目严肃的老夫子正看着他。

当下不由得缩了缩头,有些忐忑,听说这位法家夫子对待学子很是严格,不会让他罚站吧,那可太羞耻了。

芈夭儿吐了吐舌头,面上带着不好意思,看向夫子道:“夫子对不起,是我拉着他说话的,下次一定不会了。”

老夫子看了一眼芈夭儿,心想学宫中有婚约的学子也不少,是哪家的姑娘这么大胆?竟然直接坐在了一起,还这么小就知道护着了。

又看一眼子良人,倒是有副好皮囊,真是好运气的小子。

也不知想到什么,他隐隐有了一丝怀念,来了一句。

“勿要再犯。”

就这么轻轻放过了?等着看看这位夫子到底有多严厉的学子们都有些失望。

子良人觉得心中有千言万语,但却不敢再说。

等到下课时他刚要对芈夭儿说些什么,芈夭儿却急匆匆地直接离开了。

难道她是对我失望了吗?子良人觉得心中有些难以言喻的苦涩。

“哇,你真的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吗?可她刚刚都那么帮着你了。”

赵平安拍着他的肩膀道。

子良人就把昨天自己去藏书楼的事说了一遍。

“才刚刚认识?”

“她这么热情?”

“到底为什么?”

同伴们发出疑惑三连,绕着子良人看来看去,最后聚焦在他的脸上。

看得子良人心里发毛,连刚刚的苦涩都忘却了。

“我其实长得也不差啊。”甘子文感慨着摸了摸自己的脸。

“这样才是真男人。”赵平安挺了挺没几两肉的胳膊,而后看见憨笑着挠头的夏亮,丧气地把手放下。

。。。

时值正午。

此时虽是初秋,但暑气尚未散尽,站立在校场上的学子们俱是汗流浃背。

“这真的是想让我们武道启蒙而不是要晒死我们吗?”赵平安低声抱怨道。

学宫第一天会给学子们进行武道启蒙,这是他们都知道的,但是这和他印象里的可不一样。

人体在成长到十二岁时,待到那一口先天之气散尽,才能开始修行武道,这是他所知道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经验,后人照做就行了。

他爹是十里八乡有数的武道高手,所以乡邻们家中有适龄少年时都会带到他家让他爹帮忙武道启蒙。

他自然也是知道怎么武道启蒙的,无非就是父亲教授他们怎么去呼吸,契合自己身体的脉动,如此几日后,掌握了简单呼吸法的人就能引天地之气入体,与体内血肉结合,时间越久越好,成就武夫第一境,气血。

再多他就不知道了,他爹只告诉他学宫一定会讲得更好。

然而等他们按照通知在正午来到校场后只看到很多精悍的青衣人围在场边,一个络腮胡黑脸大汉站在校场上,他虽然穿着学宫的白衣,但一身遒劲肌肉几乎要把衣服给撑裂掉,一点不像是他们固有印象里的夫子。

那汉子只是让他们分散着站在校场上,而后就躺在一张座椅上呼呼大睡起来。

有个女学子中间有些受不了阳光暴晒,走出队列想要质问那肌肉夫子,但却被一个暴掠而出的青衣人一脚踹倒。

“滚回去。”

那女学子倒在地上带着一身尘土,显然是有些蒙了,等回过神才站起身来带着哭腔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

“啪!”

精悍青衣人一个巴掌扇在了女孩脸上,面无表情地重复道:

“滚回去。”

女孩捂着脸,却不敢再说话,闷着哭声就走回队伍。

没人敢再乱动。

子良人余光看着女孩那边,低声回应道:“这个我听仲哥儿说过的,你安静站着就是了。”

他没有在女学子队伍那里看到芈夭儿,难道她以前武道启蒙过?

场边渐渐地来了不少白衣夫子,不过都有些忌惮地远离那些强悍青衣人,另成一队。

“不知今年会不会出现些武道好苗子,说起来学宫已经两年没出过什么天赋异禀者了。”

有的夫子期待道。

“没天赋又怎么样,武夫又不是练气士,武道登顶之人,非有大毅力大决心者不可,我秦国军中猛士,有几个是天赋异禀者?还不是把那楚国的所谓天人们打的迁了都?”

“那你忘了学宫的武道天赋第一人是谁了?忘了是谁把楚王打得迁了都?”

“难道他是凭着武道修为一个人打过去的?国战胜负,势在国力,术在谋略,若无数十万强军,就是十个绝顶武夫,可能战楚国三家?你是把学过的东西都还给夫子了吗?”

“你——,哼!竖子不足与谋!吃老夫一剑。”

“鼠辈胆敢偷袭?今日你我只有一人能活,看招。”

众人只能无奈地各施手段,有人口言律令,有人挥出清气,阻止这两个隔三差五就一决生死的兵家老头子。

好说歹说地劝下二人后,有人开口道:

“子瑜,你也来了啊,你今年带着的学子如何?会有天赋出众者吗?”

开口者是一位女性夫子,约莫二十许岁,面容清丽,气质温婉。

子瑜正是张钰的字,他正要开口回答,却被人打断。

“蓉儿姑娘这不是糊涂了吗?众所周知,只有练气士能内视人体脉络,张兄可不是练气士,怎么可能看得出来学子的武道天赋?”

一个颇为俊逸的青年抢答道,笑着看向了女子。

女子不理会他,看向张钰再次道:“子瑜?”

张钰脸上还是如往常般的笑容,令人心醉:

“记得我上次问你的那个问题吗?我觉得那个孩子的天赋应该会不错。”

女夫子认同地点点头,确实,虽然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例,但不同寻常的食量确实让人不得不和武道联系起来。

青年只觉得自己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不由得带上了一丝怒意,目光灼灼地看向张钰道:“子瑜是觉得自己的学生武道天赋不错喽?恰好我觉得我的学生天赋也很好,要不来赌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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