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35·

“你在撒谎,哈利,”早饭桌上,当哈利把他做的事情告诉赫敏和罗恩后,赫敏尖锐地指出,“你的伤疤疼根本不是心理作用,你知道的。”

“那又怎么样?”哈利说,“他不能因为我而再回到阿兹卡班。”

“别说了。”赫敏张嘴还要辩论,罗恩很不客气地阻止了她。赫敏破天荒第一次听从了他,没再说什么。

“还有,”哈利将火腿三明治送进嘴里,想表现出不那么特别,他说:“埃利芙不会再躲着我们了。”

“什么?”赫敏问。

“你跟她说开了?”罗恩说,然后赫敏瞪了他一眼:“这太好了,老实说我也受够了老是跑来跑去的......你怎么说的?”

“呃,就是——这么说,直接说清楚?”哈利有点赫然,他怎么能完全重复出来呢,又不是在背课文:“别管我说了什么——这不是好事情吗?”

“真的?”赫敏还在狐疑:“你知道她很会粉饰太平——尽管这种狡猾的办法也很难......我是说,你不用——”

“我们和好了,赫敏。”哈利一字一顿地强调,他开始觉得赫敏——还是女生都......?他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再重复:“她自己说的,亲自说的——算了,你自己会看到的,你就相信这个是不是?”

“这并不是我相信不相信的问题,哈利。”赫敏也说:“怎么连你都这样?我只是想知道你跟她说了什么——”

“你不能因为我解决了这个问题就不相信,赫敏,要不是今天早上我看了一眼活点地图——”哈利诧异:“还是你想说别的什么?”

赫敏又立即闭嘴不谈了。她说:“你说得对,那就等看她的表现了不是吗——多么好的机会,第二节课就是黑魔法防御术课,我们就知道了。”

哈利将最后一口三明治塞进嘴里,耸了耸肩。可他心里想的就是这么简单。

这两个星期里,哈利尽量不去为小天狼星担心。诚然,当每天早晨送信的猫头鹰到来时,他还是忍不住焦虑地东张西望——却难以不被拉文克劳桌上那些群拥而至猫头鹰所注意——都是给埃利芙的包裹。哈利一直以为小天狼星的回信肯定会减轻他的担忧,没想到他的担忧反倒增加了。所以他从床上起来,在黎明苍白的微光中穿好衣服,没有唤醒罗恩,独自离开宿舍,去了趟猫头鹰棚。

就像他得承认每天深夜入睡前。他也无法不让自己幻想小天狼星在伦敦某条阴暗的街道上,被摄魂怪们逼得走投无路的可怕情景;不过在整个白天,他还是尽量不去牵挂自己的教父。他真希望他仍然能靠魁地奇转移注意力,没有什么比健康的、大运动量的训练更能排解内心的烦恼焦虑了——所以他跟罗恩策划起了堵人活动,毕竟这也算另一种运动了不是吗——跑来跑去和爬上爬下什么的,埃利芙当然不知道活点地图有多么好用。

他所挂念的两件事起码都有所进展。他同样希望事情都如他所愿的解决了——而另一方面,他们的功课越来越难,要求越来越高,特别是穆迪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令他们吃惊的是,穆迪教授宣布说他要轮流对每个同学念夺魂咒,以演示这个咒语的魔力,看他们能不能抵御它的影响。

没人敢出声。埃利芙——当她真的主动又表现若无其事(至少看起来是这样)地凑过来,赫敏和罗恩都马上接受了事实,现在她皱着眉头盯着穆迪,看起来很想第一次质疑老师。她看起来就很想这么做了。

“可是——可是你说过它是非法的,教授,”当穆迪一挥魔杖,让课桌纷纷靠边,在教室中央留出一大片空地时,可是赫敏比埃利芙更快,她没有把握地说,“你说过——把它用在别人身上是——”

“邓布利多希望让你们感受一下,”穆迪说——他那只魔眼转过来,并且阴森森地、一眨不眨地盯着赫敏,“如果你愿意通过更残酷的方式学习——等着别人给你念这个咒语,把你完全控制在手心里——那很好。我同意。你可以走了。”

他伸出一根粗糙的手指,指着教室的门。赫敏满脸涨得通红,喃喃地嘀咕了一句什么,好像是说她并不想离开。哈利和罗恩相视笑了一下。他们知道赫敏宁可去吃巴波块茎的脓水,也不愿错过这样重要的一课。

穆迪开始招呼同学们轮流上前,给他们念夺魂咒。哈利看到,在咒语的影响下,同学们一个接一个地做出了最反常的举动。迪安·托马斯一蹦一跳地在教室里转了三圈,嘴里唱着国歌。拉文德·布朗模仿了一只松鼠。纳威表演了一系列十分惊人的体操动作,这是他在正常状态下绝对做不到的。剩下的人都纷纷让自己成为下一个的下一个,只有他们面前有人才觉得安全一些。赫敏跟埃利芙脸上闪现出同一种纠结:她们既想训练抵抗又不想被迫做出不自愿的糗事——而且看起来他们似乎没有一个人能够抵挡这个咒语,都是在穆迪消除咒语后才恢复了正常。

“波特,”但下一个人选穆迪教授已经有了底,他声音隆隆地指明说,“轮到你了。”

哈利只得上前走到教室中央,走到穆迪刚才挪开课桌腾出的空地上。现在大家都看着他。

穆迪举起魔杖,指着哈利,说道:“魂魄出窍!”

那真是一种最奇妙的感觉。哈利觉得自己轻飘飘的,脑海里的思想和忧虑一扫而光,只留下一片朦朦胧胧的、看不见摸不着的喜悦。他站在那里,感到特别轻松,无忧无虑,只模模糊糊地意识到大家都在注视着他。

然后,他听见了疯眼汉穆迪的声音,在他空荡荡的脑袋里的某个遥远的角落里回响:跳到桌子上去……跳到桌子上去……

哈利顺从地弯下膝盖,准备跳了。

跳到桌子上去……

可是为什么呢?

他脑袋后面又有一个声音苏醒了。

这么做太傻了,那个声音说。

跳到桌子上去……

不,我不想跳,谢谢,另外那个声音说,语气更加坚定了一些……不,我真的不想跳……

跳!快跳!

接下来,哈利便感到一阵剧痛。他跳了,同时又试图不让自己跳——其结果是他一头撞在桌子上,把桌子撞翻了,腿上钻心的疼,看来他的两个膝盖骨都摔裂了。

“好,这才像话!”穆迪那隆隆的声音说。忽地,哈利觉得他脑海里那种空谷回音般的空洞感消失了。他十分清楚地记得刚才发生的事,膝盖越发疼痛难忍。

“看看吧,你们大家……波特抵挡了!他抵挡了,他差点儿打败了它!我们再试一次,波特,你们其他人注意看好——望着他的眼睛,那是关键所在——很好,波特,非常好!他们别想轻易控制你!”

这一小时内,穆迪坚持让哈利连续测试了四次,直到哈利能够完全摆脱那个咒语。这堂课上得不是疼痛难忍,就是心理难受得厉害——每个人脸上都顶着烦透了的表情,因为那是一种来自身体里的服从,可一想到是遭受他人利用的——只会更令人不喜。

“听他说话的口气,”哈利一瘸一拐地走出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室,嘴里嘀咕道,“你还以为我们随时都会受到攻击呢。”

“是啊,没错。”罗恩说,他每走一步就抬脚一跳。他在对付这个咒语时的困难比哈利大得多,不过穆迪向他保证,咒语的影响到吃午饭时就会消失。

“可是你也得承认,这真的有用。”赫敏指出,她被咒语强迫挨个跟人聊天——这让她感觉自己一直要不停地说话:“这种咒语强迫性太强了。”

“虽然很讨厌......”埃利芙使劲拍着自己腮帮——她就被要求对每个人笑,她觉得自己傻得厉害,“真的很讨厌,但我不会逃课就对了。”

“说话像个偏执狂……”罗恩扭头望望,确信穆迪肯定听不见了,才接着说下去,“难怪他们巴不得把他从魔法部赶出去呢。你有没有听见他告诉西莫,愚人节那天一个女巫在他后面喝了个倒彩,他是怎么对付那个女巫的?我们要做的事情那么多,哪有时间研究怎样抵挡夺魂咒啊?”无广告网am~w~w.

“那就好好利用课堂时间训练,”赫敏显然不认为这有什么可难的,她说:“难道你认为我们能独自训练吗?嗯?你想要来一下然后自己写完作业,喔等等,听起来倒像是个好主意。”

“嘿!赫敏,你不能这样!”对罗恩来说,没有什么比作业变多了更令他糟心的了:“你知道上一堂课——变形课才布置了多少作业!”

“什么?”埃利芙问。

“作业,喔也不是——O.W.L.考试,麦格教授提到的,”哈利回她:“你们变形课下午才有是不是?她跟我们说O.W.L.快到了所以要增加作业量,可那是五年级啊?!”

“啊——对,我想起来了,”可增加作业对埃利芙来说简直是求之不得的,这会是一个比较好的打发时间:“赫敏说得对,O.W.L.很重要,你们可以考虑平时作业不需要这么认真然后侧重O.W.L.?”

“他们只要多花点时间,走吧埃利芙,”赫敏挽过埃利芙的手臂,说:“我们先去趟图书馆,然后我记得你要去一趟声乐教室对吧?”

两个女孩就这么离开了。罗恩还愤愤不满,眼睛盯着赫敏的背影说:“听听她说的话。”

可哈利比较在乎的是后面那个:“声乐教室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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