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不好意思地摸摸头。
“说吧，什么事。别说没有。”默有先见之明般的提前打断他要说的话。
“真没有的话，你就不会来找我。所以——”
“早点说，别浪费时间。我的时间很宝贵，还要熬汤呢。”
深蓝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他说了实话。“我想上岸。”
默：“……”
他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默：“那你想吧。”
他上前揪住默的衣角。“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的。”
默看着被他揪在手里的衣角，生平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对自己的痛恨。他为什么要在海里穿衣服？
明明已经那么多年了，他应该学着光膀子才对，穿什么衣服。这么想着，默偷偷瞟了深蓝光着的上身。
这下好了，自讨苦吃。
默抽出一只手，拍开深蓝的手，没好气地说道：“我只是个人，虽然我生活在海里，但我本质上还是个人，普通人。我又不是神，帮不了你。”
“你不是巫师吗？”
默气结。
他凶巴巴地对着他说。“谁说巫师就得法力无边了？谁说巫师就得会魔法了？谁说巫师就得帮人实现愿望了？那都是童话故事里的。拜托，大哥，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咱能不能来点切实际的。”
“你现在快是条成年鱼了，不要再沉溺在那种安徒生童话格林童话了。咱们应该读点成年人，啊不，成年鱼该读的书了。别老一天天的王子公主。你不会拯救公主，公主也不会拯救你。你要学会回归现实。”
深蓝想要开口反驳他不是沉溺在童话王子公主的世界，他只是想去岸上看看外婆口中的世界。
可是他一直找不到开口的机会，默仿佛被打开了话痨的机关，一直在长篇大论地教育他。
“我跟你讲，岸上的女孩子都是女骗子，渣女。现在的女孩子没以前好骗，啊呸，没以前纯洁了。到时候不是你骗她们，而是她们骗你。尤其你这种小白脸，她们最喜欢骗身骗心了。你现在上岸的话很危险，你一条鱼出门在外保护不了自己的。所以——”
“乖乖听话，不要出去浪。外面有什么好玩的。跟我在这里熬汤喝汤不好吗？不香吗？”
深蓝看了眼锅里乌漆漆的汤，默默地后退了一步。
可能他不太正常，没能感觉到那汤的香。
默把勺子一摔，指着他有些气结：“喂喂喂，你那什么动作。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没。”深蓝连忙摆手，“我……我只是想上岸。”
“上岸？”
默撇了他一眼，努努嘴，满脸的不情愿。但是还是从他乱七八糟的房间里掏出一只黑色的小巧玲珑的琉璃瓶，他最后看了几眼瓶子，然后丢给深蓝。
“给给给，上辈子欠你的了。我这辈子就是来还债的。”
深蓝接过瓶子，给他鞠了几个躬，然后迫不及待地往外游去。
看着往外游的深蓝，默眼神一深，喊着提醒他，“这药喝下去有什么副作用，我想不用我再提醒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