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啧啧两声，“哎呀，我家大小姐还真是位名副其实的大小姐，还以为你家只是在帝都的商圈和官场上有几分声望，没想到在江湖上也这么吃得开。”
楚画瞥了她一眼，“瑟瑟呀，你这就明知故问了吧。我爹是落尘山庄的庄主你不知道？”
锦瑟笑了笑，“知道，可我还知道落尘山庄自老庄主去世后，这些年就没有参与过江湖上的事情，大家都在传落尘山庄可能要退出江湖，在江湖上几乎没了话语权。也就没想这么多。”
楚画道:“离开了江湖总得找些事情干吧？山庄上还有那么多兄弟姐妹要吃喝呢。”
“也是。”锦瑟再次笑了笑，“我倒是很想见见大名鼎鼎的风总镖头，听说他还是江湖上的百事通。大小姐哪天去见他的时候，请务必带上我。”
“好啊。”楚画随口应下，心说，看来锦瑟的秘密还不小。
再次来到刘府，刘府大管家很是客气地把楚画一行迎了进去。
“不知这位小大人要去何处查看，老奴带你们去。”刘府大管家一改之前的态度，配合得不得了。
楚画道:“别紧张，本官此次前来只去一个地方，梁姨娘的小厨房和里面的人可都还在？”
“在在，夫人都让人看着呢，里面的东西原封不动地放着。”刘府大管家道:“今儿一早，二少爷醒来就嚷着去小厨房弄点吃的，都让夫人的人给拦下了。”
“刘竟？”楚画一顿，“他又不住在那边，怎会去梁姨娘的小厨房找吃的？他的院儿里没有厨房？”
“有，二少爷院里也有个跟梁姨娘差不多大的小厨房，里面还有两个正经厨子呢。”刘府大管家忙说道，“可二小姐，他姨娘那里煮面的汤料好，他想吃汤面了。”
听到汤面，楚画脑海中划过一道亮光，“又是汤面。果然不对劲儿！夫人做得好，小厨房确实不应该让人进去。让人把小厨房以及梁姨娘院里的人都叫来，本官有话要问。”
“是是，老奴这就派人去找。”
很快，楚画一行人就来到了梁姨娘的小厨房。
说是小厨房，这只是一个相对于刘府里大厨房的一个称呼，这间小厨房面积着实不小。
好几个灶头，各类装调味料的瓶瓶罐罐，锅碗瓢盆样样不缺。
楚画没看那些锅碗瓢盆，只看那些调味料，林林总总地摆在灶上好大一堆。
转到一处收拾地格外干净的小灶头，上面的调味料虽然少了，可装调味料的小罐儿却是分外精致，有盖有勺，上面描着花儿。
这时一个老厨娘被刘府大管家带了来，“大人，这是小厨房里的周厨娘，小厨房里她说了算。”
楚画看了眼周厨娘，四十来岁的年纪，收拾得很是利落，看人的眼神儿也正，不像是个耍心眼的人。
“周厨娘，这个小灶平时谁在用？”
不是楚画有未卜先知的能耐，而是这处小灶是整个小厨房里最显眼的。
无论是灶台上面铺着的光滑的石板儿，还是锅碗瓢盆，一看都极为精致。
连那把小巧的菜刀把上都雕着花儿，这样的摆设不注意都难，除非是个瞎子。
楚画不瞎，她来此就是找不寻常之处，她觉得好像抓住了什么，但是还得先听听这个老厨娘怎么说。
周厨娘恭敬地说:“回大人的话，奴婢其实是夫人的人，在这小厨房里做活也有些年头了。夫人平时没让奴婢做什么，只是记下梁姨娘给老爷都准备些啥吃食，还有那遇上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都得跟夫人讲。”
“刘夫人的人。”楚画微微蹙眉，“那么小厨房里的调味料什么的也是刘夫人准备的了？”
“这倒不是。”周厨娘说:“除了梁姨娘专用的小灶外，我们这里的东西都是从大厨房拿来的。”
“小灶！”楚画来到小灶跟前，指着那些厨具和调味料问:“这些哪里来的？”
周姨娘说:“这些锅碗瓢盆，还有这把刀是老爷专门给姨娘，花了大价钱请大师傅定做的。这些调味料也是姨娘从外面买来的，对老爷说是她自己调配的，哄得老爷一愣一愣的。”
楚画再问:“梁姨娘的厨艺很好？”
“好啥呀！”周厨娘摇头道，“煮个面就只会把我们或是切好，或是拉好的面放到开水里，再捞出来调个料。这还是做得多的，其他的菜，她只管着摆个盘儿，亲自端到老爷那里。这也能叫好？也就是老爷觉得好罢了。”
“可知刘尚书在生辰那天早上吃过一碗寿面，谁做的？”
周厨娘道:“是奴婢拉的细面，梁姨娘亲自煮的面，调的料，用的是大厨房里吊的高汤。听说老爷吃了连连叫好，说是难得的美味儿。”
楚画疑惑道:“为何用的是大厨房里的高汤？”
周厨娘解释说:“那天大厨房里忙，我们小厨房里的人也被调过去了不少，就没单独吊高汤，反正都一样的吊法儿，大厨房里的高汤从来不断。”
楚画点点头，“那么在刘尚书寿辰结束后，你们可又给他做吃的了？听梁姨娘说，刘尚书在醒来后，又吃了一回汤面。”
周厨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大人说的对，老爷被抬回来时，是神志不清的。我们厨房里的人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只知道半夜以后，梁姨娘叫了回水。
天快亮的时候吩咐我们又给老爷煮了碗面吃，还特别要求我们，要按着那天早上吃的寿面准备汤面。”
“谁送的面？刘尚书吃了后，神志如何？”
周厨娘道:“大人您问着人了，那天是奴婢值夜，汤面也是奴婢做的。完全按照梁姨娘的手法，连放调味料的顺序也是一样的。
也是奴婢端着面过去的，老爷看起来还行，还让奴婢给他倒了杯茶。老爷吃完面又睡下了，奴婢就收拾碗筷走了。说是不用奴婢伺候了，奴婢就回房休息了。”
楚画明白了，能吃能说，还能思考，神志绝对是清醒的。
“周厨娘，既然第二顿汤面是你做的，可还能做出一模一样的来？”楚画抬眼问道。
“能。这个容易，反正料子都在，大厨房里的高汤还是一样的高汤。”
楚画道:“那就做两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