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别指望有多少骨气

于录为二十多岁,成亲已有几年,只不过还没有子嗣。

正因为没有子嗣,他才肆无忌惮地对原配指手画脚,好像这样才能证明他在张家存在的价值似的。

楚画早在去关押于录为的路上拿到了关于他的基本资料,果断地说:“这就是个白眼狼,真不明白张家为何还供着他。”

上官云道:“张家是商人之家,对读书人有着天然的敬佩,加之张家女成亲数年没有诞下一儿半女,心中难免愧疚。”

楚画哼道:“我母亲是个医术很好的大夫,她说夫妻之间没有子嗣不能全怪女子,男人也有一半责任。说不定是于录为不能生呢!”

上官云笑了笑,伸手拉了拉楚画的衣袖,“夫人莫气,为了不相干的动气不值得。于录为接近柳砚父子,很明显是抱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也就是说,柳砚的死,于录为也不能独善其身。”

“所以呢?”楚画挑眉,然后不怀好意地说,“我这个人有时很不理智!”

上官云怎听不出他家夫人的意思?便小声道:“以大理寺的名义写一份关于,于录为人品的文书,还是很容易的。”

“那就好。”楚画放心了。

于录为被抓之前在酒楼跟几个好友饮酒聊天,他现在吃穿不愁,读书之余,所有的时间都用来花天酒地。

可在这样的场合下被官差拿下,那是十分丢人的事情。迫于大理寺的威名,于录为不敢大喊大叫,却没忘记让贴身小厮去张家报信,让他们为他打点打点。

于录为是昨天下午关进来的,到现在为止,他还没看到张家有人来为他送信什么的。

他怒了,不时在牢房里来回踱步,口中念念有词,说什么张家负了他,张家骗了他之类的怨言。

楚画和上官云进来后,于录为立即变成哑巴闭嘴,然后很没骨气地跪地求饶。

上官云也不跟他客气,更没有让他起来,直接问道:“于录为,本官问你,你和柳砚父子是如何相识的?”

于录为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大,大人为何问这个?”

上官云冷声道:“回答!”

于录为赶紧说道:“是是,学生这就说,这就说。柳砚父子来京城没多久我们就认识了,他们经常出入画舫,我就在那时与他们相识。

柳砚父子都是好客之人,我们偶遇几次便熟悉了。他们花钱大手大脚,和他们交好的人不止我一个。就,就是这么认识的。”

这话说得倒也像模像样,但,楚画却不相信。

她开口问道:“听说你经常以朋友身份带他们去小酒馆和小饭庄吃饭,为何要带他们去那些地方?要知道,你带他们去的地方都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小。”

“有,有何不对吗?”于录为结结巴巴地问。

楚画笑了笑,“花钱大手大脚的人怎会喜欢去那等小馆子?于录为,你的所作所为我们大理寺都很清楚,叫你来不过是看在考取功名不易的份上,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我,我……”于录为犹豫了。

上官云道:“能不能抓住就看你了,毕竟柳砚死了,你也算是帮凶之一!”

或许于录为真的只是个小人物,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有谁想灭他的口。

楚画其实对这几个书生不抱多少希望,这样的边缘人物,真的一抓一大把,为了点儿银钱很容易做出违背良心的事儿。

毕竟只需要说句谎话而已,又没有亲自动手杀人?

但从另一方面来说,他们知道的也有限,甚至并不知道对方是谁。

于录为挣扎了一会儿,终于说实话了,因为他看到赵捕头带着刑具过来了,那些刑具上面暗红之色明显,一看就是沾染过不少犯人的血。

所以他说了,跪在地上不断磕头,“大人,学生错了,学生也是被人骗了呀。学生若是不照她说的去做,她就会跟学生的岳父告状,到时候我,我肯定会被赶出张家。”

上官云哼道:“她,是谁?”

于录为到现在也不敢藏着掖着了,直接承认了,“我承认是我对不起柳砚父子,可我没干什么呀,只带他们去了那人让我带他们去的地方。”

所以,问题来了,“那人是谁?”

于录为低头说:“是,是安氏药堂的大掌柜。”

“什么?”楚画的精神一下子被提了起来,“安氏药堂?”

如此一来,这件案子就跟刘尚书之死有联系了。

上官云面不改色道:“你说的那个他,就是安大掌柜?”

“不,不是。”于录为声音突然变小了,“是,是我在画舫里认识的一个,姑娘?”

上官云再问:“哪个画舫,哪个姑娘?”

于录为的表情让人看不懂,叹气道:“明河上最大的那个画舫,她叫兰儿。那就是个妖精,吃人不吐骨头的小妖精!”

楚画震惊了,看了下上官云,这个兰儿是她想的那个兰儿吗?

“兰儿是甲甲字号的姑娘?”楚画问:“长什么样?”

于录为点头说:“是也不是,兰儿经常在各大画舫之间转悠。兰儿长得很是小巧,也很美。”

听到这话,楚画确定了,这就是那个假扮莺儿的兰儿,这姑娘还真不简单呢。

上官云觉得于录为可能没说实话,直接让人动手,“大胆于录为,事到如今你还不是说实话,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赵捕头,上刑!”

“是,大人!”赵捕头大声应道。

随手将刑具往地上一扔,几个高大的衙差上前按住于录为。

于录为直接被吓懵,他一介书生,只会坑蒙拐骗,哪里见过这个阵势,当场就瘫坐在地,一个劲地叫冤。

当板子打在身上时,于录为是再也不敢侥幸了。

而打板子还是第一个刑罚,后面还好几个。这一套刑罚下来,身体再好的人也能半残,何况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大人,别打了,我招我招。”

“讲!”上官云抬手叫停。

上刑也是有讲究的,一个品行不端,又见钱眼开的书生,别指望他有多少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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