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女儿？”梁尧冷哼，“陆家当真胆大得很哪。”
梁尧的话解了楚画的疑问，陆家果然还有后人，会是谁呢？
还有那个小侄女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莺儿又突然说道:“我听到这话时问了一句，我哪里像军师的侄女了，她侄女怎么了？
军师的徒弟就警惕起来，呵斥我，不该问的不要问，当心祸从口出。
可这人还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声，说我年纪像，我这张脸长得也像。还说我走了狗屎运，能得军师一声夸赞，以后就没人敢欺负我了。”
这话又给楚画解了不少惑，年纪和相貌吗？
楚画抬头仔细看了下莺儿，莺儿的年纪当真不大，刚及笄的年纪。
相貌？
说实话莺儿长得还是很不错的，很有江南女子的韵味儿。
梁尧道:“问得好。美人军师，好大的口气，半老徐娘的年纪了，还执着于美人儿的称呼，呵呵！”
楚画再次低头，将心中的疑惑尽数掩藏，锦衣卫知道的远比她想象得多。
可惜了，她跟锦衣卫不熟，也不想跟锦衣卫打交道。
上官云感知到楚画的不自然，便主动接过话来说:“不知梁大人如何处置帝都内的燕子会？若没个章程，本官可以上奏陛下。”
意思就是，你想要什么可以提，他会光明正大地向皇帝陛下转达。
梁尧看了眼莺儿，答非所问道:“莺儿这小丫头不错，以后就让她跟着我们锦衣卫办案吧。燕子会到底在哪儿，谁也不知道，或许莺儿会给我们一个惊喜。”
上官云瞥了眼莺儿，“你可愿意跟着梁大人？”
他和楚画都知道莺儿这姑娘不是一般人，能在短短一年半 内成为燕子会的一员，还能刺探到如此多的情报，这姑娘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方法。
莺儿却看向了楚画，“楚寺正，感谢您救了莺儿一命。只是莺儿有血仇要报，怕是要辜负楚寺正的一片心意了。”
楚画扯了扯唇角，“傻丫头说什么话呢。能入梁大人的眼，是你的福分，保重自己，好好干就是了。”
她不傻，看得出来梁尧已经派人查过莺儿了，从这人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对莺儿很感兴趣。
听说锦衣卫里面有着各种各样的人才，男女老少都有，若是莺儿能在里面混出头来，她报仇的机会也就大了许多。
“谢楚寺正关心，莺儿记下了。”莺儿眼圈红了，向梁尧提了个要求，“能帮上梁大人的忙，是莺儿的福气。只是莺儿还一个大哥，他心地单纯，我想带着大哥一起为梁大人做事。”
梁尧面无表情地看着莺儿，气势大开，“你做得了你兄长的主？要知道，我们锦衣卫可不是什么人都收的。”
其实在老百姓中，锦衣卫的名声并不好，暗地里骂他们是狼狗，逮着谁咬谁。
狼，说的是他们的狠；狗，说的是他们的贱，在主人面前像狗一样摇尾巴。
只不过，他们的主人是皇帝。有很多人想跟皇帝摇尾乞怜，还不够格呢。
这骂名其实是那些眼红锦衣卫的人，以及被锦衣卫打压过的人传出来的，一来二往的，就传到了百姓中间。
可小老百姓们哪里知道这里面的道道儿，只知道得罪锦衣卫的人都没个好下场，被锦衣卫抓进诏狱里面的人几乎没有几个能活着出来。
凶名就这么越传越离谱，越传越可怕。
楚画倒是不觉得锦衣卫有多么凶残，只要当权者是个讲道理的，他们的主子是个有雄才大略的人，锦衣卫就不可怕。
锦衣卫指挥使楚画没见过，这人极少出现在人前，外出行走的都是这位锦衣卫同知梁尧。
据说锦衣卫里还有一位同知大人，这人跟指挥使一样神龙见首不见尾。
所以，帝都里的人见到梁尧，就等于见到了锦衣卫的头领，怕得很。
再看莺儿，这姑娘的心理素质果然很强，“大人放心，我兄长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听得进劝，我是他妹妹，我说的话他一定会听的。”
还有一句话憋在莺儿心里不敢说出来，她兄长最大的缺点也是听得进劝。
说好听的是性子好，说不好听的那就是耳根子软，这样的人，不强制历练一番，难有成就。
锦衣卫或许就是他们兄妹最好的归宿，哪怕这里是老百姓口中的阎王殿，莺儿也觉得这是最适合他们的阎王殿。
梁尧也没多话，“成，那就跟着我吧。”
“多谢大人！莺儿定当尽心尽力为大人办事！”
梁尧勾了勾唇，“好说。”
来到那处地窖边上，早有人把绑着的管事带了过来，正是莺儿所说的那个后厨管事。
管事被锦衣卫们打得不轻，战战兢兢地准备带着人往地窖里走。
莺儿这姑娘的观察力不错，发现管事的眼神儿不对，及时叫了停，“等一下！”
众人的视线都聚到莺儿身上，好在莺儿脸上戴了面具，外人看不到她的紧张。
梁尧直接问:“哪里不对？”
上官云和楚画互看一眼，静待莺儿回答。
莺儿深吸一口气道:“大人，这个管事没安好心，我看到他眼中藏着狠戾，怕地窖里面有诈！”
管事立即说道:“你是谁？胡说八道。我心甘情愿带官爷下去，地窖很大，没人带路很难找到主子藏在里面的东西。你有能耐，你来带路？”
“我，我就觉得你没安好心。”莺儿是想表现，但她也不知道地窖里的情况，不敢多做猜测。
“哼，不知道就别胡言乱语。”管事不怀好意道，“小的在锦衣卫大爷们的教导下，已经改邪归正了。现在小的只想帮大爷们的忙，好让大爷们放小的一马。”
“我，我……”莺儿有些慌。
楚画本来没觉得这管事有问题，可听他这么一说，就觉得这管事真有问题。
“大人，我有个法子，不知当讲不当讲！”楚画犹豫了一会儿，开口说道。
上官云赶紧应下，“想说就说，不必犹豫。”
梁尧也道:“楚寺正有何高见？”
楚画冷眼瞅着那管事说:“既然不知地窖里有没有埋伏，咱们不妨作个试验，一试便知。除非，地窖里有机关，这样的话，试与不试效果倒是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