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纨绔桑德

再说京城之中。

一块白玉圆台之上,兰仙儿口带面纱,一身白衣娉婷而立。未施任何粉黛,只是一头长发上插着一个简单的白色玉兰簪,腰间从未卸下的镶嵌着蓝玉的坠子是唯一的艳色。

她手持一把长剑立于头顶。

阴山城下,雪花纷飞,孤魂无处去,叹将士,谁能把魂归?

空中撒下很多红色花瓣,长剑起舞,带动衣裾飘飘,众人似看到大雪之下,将士的鲜血染红了那片大地,一朵朵红色梅花在雪中绽放。狂风肆孽卷走了那些白雪,裹挟艳丽的血花,漫天飘洒。

叹爹娘,莫把儿牵挂,此一去边关万里,同袍相依,不畏死,魄消魂在仍将敌斩杀。。。。。。

一曲舞闭,无人鼓掌,鸦雀无声。连平日里那些留恋风花之地的风流才子,纨绔子弟也都表情肃穆。

“好。”太子从雅间站起,首先鼓掌叫好,随后叫好声不断,台中清风霁月的兰仙儿缓缓退去。

“兰儿的技艺是越来越好了,本王的魂儿都忍不住被你勾了去了,不如本王像父王请命娶了你回去做个侧妃可好?”太子又欺身上前。

“太子又拿小女说笑,总是如此不怕玷污了太子名声?”

“是兰儿再说笑,全京城,不,全姜国谁人不知哪人不晓?你这大名鼎鼎的仙子兰仙儿,将门虎女,如幽谷深兰般高贵,你是怕本王辱没了你吧?还是看不起本王?有别的中意之人?”

“就连你那青梅竹马的桑公子,我前几日见他,想邀他一同来此,他竟摇头转身离去,看来他也是觉得配不上仙儿姑娘吧。”

“太子又说笑,那桑公子自甘堕落,常年流连于风月场所,短短数年竟将姜国最豪华的桑府败落干净。他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他了,小女虽在这楼中却也不甘与他为伍。”

“你不是与他指腹为婚?怎滴,现在是嫌弃他了?”

“不敢嫌弃,只是不屑罢了。太子若无其它事就请回吧,小女恭送太子。”她大声说道,门外侍卫听闻,以为太子要启程回宫,遂打开了房门。太子见今天也讨不到什么好处转身离去。

“公子,公子,你快去看看老爷吧,他又犯病了。”管家今年才4几岁,但是早已愁白了头发,看似竟像多岁老翁。

“又怎么了?”桑德拎着酒瓶,浑身酒味的朝着正房走去,还未到跟前,一个老妈子边走边嘴里骂骂咧咧的走出来。“这是要累死谁么?屎尿到处都是,早晨就收拾了一遍,到这时候了又是拉了一床,还把桌子椅子,帘布上弄得到处都是,这是真不让人活了,臭烘烘的,这活计我是再也干不下去了。”

老婆子见桑德过来,竟也毫不胆怯,端着一个装满实脏衣服的盆捏着鼻子,微微福了下身直接离去。

“又犯病啦?”桑德转身问管家。

“可不是嘛,这可怎么好,每次都弄得满屋子黄白之物,这下人都受不了了。眼下就剩下这几个肯伺候的了,再过几日恐怕就得我和少爷您亲自上阵了,哎。。。。。。”

桑府自从桑老爷子得了这怪病之后,皇帝派了无数名医前来问诊均是无效,太子也经常到府中探望,十次中倒是有九次桑老爷子犯病,每每犯病便大小便失禁,口水满身,人呆呆傻傻的满口胡言。甚至一次太子亲见他用手将自己的屎往嘴里送,被下人拦下,久而久之,这下人换了一茬又一茬还是不愿意伺候他。皇帝关怀就让他在府中静养,其实满朝文武皆知,这桑老爷子是废了,桑府也自此没落了。

桑德自从桑老爷子得病以来就似换了一个人,竟有些破罐子破摔之意,拿着家里的大把银子去青楼养歌伎,皇帝、太子关心均不许他再去,他就外面包养美貌女子,大把银子散出去,别有用心之人见到这样一个公子哥自是曲意奉承,领着他各种吃喝玩乐好从中捞到好处,不到一年光景,这桑府竟然连下人都要雇不起了,但凡家中值钱之物都被这败家的桑公子拿去当了换花酒喝。难怪管家才人到中年也是满头白发,那是日夜为这桑府愁的。

桑家军也是闻名天下的铁骑雄师,当日也是因为桑老爷子患病时间蹊跷而耽误了整个大军行程,不然这桑家军原本应是与兰家军兵合一处,一起去消灭那拓邑国。拓邑国多是那拉布族人,凶悍异常,战士坐下骑的皆是吃人的怪兽,当年阴山城封闭,但是那拉布人常年滋扰姜国边境百姓,故此太子殿下才像陛下进言,若这桑兰二军合力定能将拓邑灭国,这才有了兰家军万铁骑,一场鏖战之下存活不足十万。

桑老爷子虽然患病,但是桑家军却基本完整,桑府破败,几个将领自是心痛,每每送来钱财资助桑府,甚至太子都经常送些银两,古董之类的。但是这些财物只要进了桑府,被桑德得到便去花天酒地,甚至一次将太子心爱之物都拿去当铺当掉换酒喝。太子何等身份?令下人去当铺将自己送出之物赎回,令的满城风雨,百姓齐齐骂这桑公子败坏桑府门庭,但皇帝陛下念这桑老将军旧情,只是睁一眼闭一眼,太子更是与大家分辨,“”不是桑老爷子当年血战沙场何来这大姜国的岁岁平安?桑公子即使再顽劣他也是依旧要供养的。”

自此百姓对太子的仁义更加拍手称赞,这太子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已经高于那个一心只想长生的皇帝陛下了。

现在,几个桑老爷子的部下就站在府中正屋前,个个愁眉不展的听着管家诉说这府中之事,大家均无对策,只是将军如此,少爷不争气,这桑家军这几年都靠着这几个将领的忠心再苦苦维持,不知何日是个劲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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