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来自老将军的算计

而这后院没有任何出口。从外面看这个农庄就是一个门,周围都是高墙,高墙外面就是一条绕庄的河流,在往外面都是农田,田中耕作的全部都是桑家军将士。其中真的有几家佃户,不过那也是将士遗孀。他们散落在周围,一方面真的在田间劳作,另一方面就是在放哨。

这河流不算宽,但是普通人跳跃过去也是不能,至于这河中之鱼,管家倒是没有说谎,这是当年桑老爷子征战四方之时偶然间遇到,吃过以后觉得此鱼可增长筋骨力道很是难得,于是费尽心力将鱼养殖在自家庄园之中,这鱼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见人就会跳出水面,无论轻功再好,鱼在水中感知也是超绝的,除非影子那样的人物,否则一般会武功者一旦靠近它就会跃起,跃起的节奏要看来人多少。有阳光的时候这鱼磷的颜色为鲜艳的红色,而无光之时这鱼鳞的颜色却成了白色,这倒是奇了。老将军都说这鱼就是傻鱼,见到客人来了自己就要迫不及待的往人家盘子里跳,桑荣听姥爷如此说倒是笑了半晌。不过做为示警放哨之用,这鱼倒是名副其实了。

现在后院中足足站了几百士兵,个个黑衣打扮彼此正在切磋武艺。

“父亲,这些亲信能斗得过影子么?”其实桑德心中清楚,当今天下谁能打过影子?

“我训练他们不是他们对付影子,我要他们对付护麟卫足矣。”

“可是父亲,太子一党看来不足惧,咱们真正的敌人应该是影子才对。”桑德有些不明白了。

“影子的武功无人能及,这不是靠着我给这些亲信咱们家祖传绝学就能解决的,故此咱们不如先放一放,一个根本无法达到的目标会让将士失去信心,咱们慢慢等,不管是任何事物终有弱点,咱们这场戏演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跳到他们的背后么?让太子先冲上去,另外若兮那丫头不是已经让小静儿出发了么?那几个孩子未必不会成为变数?他们的行踪你还能追踪到么?”

“不能了,自从上次从南沛国出来以后几个小家伙就莫名消失了。”桑德很佩服的说道。

“这就对了,一定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但是若兮那丫头知道,所以才会有如此局面,不要跟若兮有过多接触,这样她才能安全,只要记住若兮这条命无论何时都在我们命的前面即可。”

“是,父亲。”桑德哪里还有半分纨绔之气。

“只是你与若兮的婚约之事?”老将军也是慨叹。

“父亲,姻缘天注定,现在我们都自身难保,还谈什么儿女私情,她将来如何做我都赞同,至于我,她如果嫁人我便成家,决不能让咱家绝后就是了。”

“哎。。。。。。”一声长叹出自桑老将军之口。

桑老将军抬头看着被乌云遮住的若隐若现的月光,月华氤氲试图穿破枷锁,但终究被乌云覆盖着。

兰兄,抱歉了,当年我没能去救你,但是放心你的女儿我一定护她周全,咱们的血海深仇我一定去报,只是你们几个老东西倒是死的痛快了,留下这肮脏乱世让人喘不过气来,不如我替你们去死,你们两个老东西替我报仇来的畅快。恍惚中他依稀看到兰将军与仲孙玄明正在对饮,欢畅之余竟嘲笑他这个留在尘世之人。

“呔,你们这些死鬼,莫要转世投胎,桥上等等为兄,待杀了那个老儿,咱们桥上畅饮,喝他血食他肉,令他生生世世都为咱家狗。”桑老将军对着夜空大喊。惊起了田地里的几只乌鸦,乌黑的翅膀,“嘎。。嘎。。”的飞走了。

夜空清凉,满目黑色浓雾,将士们站在老将军身后,望着这个擎天萧瑟的背影,无不暗自神伤。这样的叫喊最近发生了很多次,每一次大家的心都如针扎般的疼痛,同袍远去,自己却不敢往死,只为了给同袍身后留下一丝清明。这些亲信都是战场上死里逃生之人,都没了亲人,现在最亲的人只有眼前这个须发皆白的老将军,这是他们的希望,是他们的光明。他们要报仇,为了家人,为了将军,为了能有一片朗朗晴空,更为了那些无辜枉死的兄弟。战士可以身死沙场但绝不能被阴谋虐杀,被算计屈辱,他们生来就是要死在战场上的,英雄当奏凯尔歌,那是他们向往的最辉煌的人生。似这般活在阴影迷雾里的生活让每个人从心里厌恶,便更恨了那些幕后操弄之人。跟随将军将这些人杀光就是现在他们这些人的目标,就如他们为此而活,为此而生。于是夜色下几百人又开始了修炼,只为了明天会更强。

若兮关上房门,四周安静。她走到里屋的烛光下,打开那张褶皱的包着糖块的纸,她原本以为会是糖块里面有什么问题,但是白天看桑德的眼神她知道是包糖块的纸有问题,于是她将纸不露痕迹的放在一只手中,另外一只手握着糖块,趁仲孙湫不注意将糖纸揣在怀中顺势拿出了手帕。果不其然仲孙湫狡猾的连塘块都审视一遍。

此刻她打开了那糖纸,竟然足足有四层,平铺开来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蝇头小字。她烛光之下屏气凝神仔细观看。

“兮儿,我的侄女。当日之事伯父将叙述与你,字数有限捡紧要的说。当日太子力荐兰桑之军合力讨伐拓邑之时,我便私下劝阻皇上,此举无畏以卵击石,我姜国大军还没有找到对付那妖兽坐骑的方法,此一去必将折翼而归,经过一番争吵我露出了要与你父联合抗命的意思,夜晚回家途中便遭高手袭击致使心脉受损,险些丧命,一时竟口不能言,能致我于此这天下有几?我惶恐之下又怕你父再遭变故于是便开始了装疯卖傻希望能拖延大军行程,未曾想太子亲自答应要押送粮草以作后应,你父无奈,只好按日出发,我心急如焚,自感周围耳目众多,情急之下打碎了仲孙兄赠我的心爱之物,仲孙兄见此急急上路追赶你父,我见他去心下略宽,本以为他这一去你父的命总是能保住的,没曾想战场风云变幻他这一去竟是去添坟的,我得知信息痛哭流涕,后悔莫当,便令我儿开始配合我演戏退出局外,只是一样,我的痴傻是装的陛下是知情的但却不戳破,这一点我认为是因为太子的缘故,你那日出京,伯父派了好手去营救但均消失于黑夜之中,我怀疑是影子,只有他能将我这贴身近卫杀于无形,另外当心仲孙湫此子,此子心肠歹毒,兮儿不可看在他父之面就相信于他。我似有千言万语,但是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只盼望这信息兮儿能看见,伯父翘首期盼余生还能再见丫头一面。”落款-桑伯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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