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布鲁斯请客当然不会去寒酸的地方,他直接大手笔地包下了一层餐厅。悠扬的音乐回荡,到处都点缀着鲜花,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萦绕在鼻间。

艾丽莎还是第一次踏足这样的地方,她有点好奇地张望着,但行为举止都利利索索,看不出自卑或是害怕。

感谢游戏,让她开了开眼界。

艾丽莎很开心地想着。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如果没有,不如让我来点餐?”布鲁斯温柔地说道。

艾丽莎点点头,很大方地说道:“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麻烦你了。”

“为美人服务,怎么能叫麻烦。”布鲁斯轻车熟路地点了单,显然是习惯了。

高昂的价格带来的是与众不同的口感,艾丽莎吃得眼睛都要眯起来了,愉悦慢慢填充了整颗心。

布鲁斯看着她的笑脸,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

“味道怎么样?”

“很棒。”艾丽莎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牛肉的口感很嫩,一口咬下去汁水饱满。想想看,我以前吃的和它比起来,实在是差得远了。”

布鲁斯被她的直白逗笑了:“你以前生活在哪里呢?”

他状似不经意地提起了她的过去。

艾丽莎顿了顿,终于从大脑的某个角落里回忆起了自己的人物背景。

“以前和爸爸妈妈生活在郊区,”她垂下眼睑,叉子拨弄着切好了的牛肉,“没怎么在城市里生活过。后来他们去世了,让我来哥谭市。”

布鲁斯放下刀叉,轻声说道:“抱歉。”

“唔,没关系,我还挺喜欢哥谭的,这是一个不错的城市。”艾丽莎重新戳了一块牛肉,送进嘴里,“我在这里认识了你,我就觉得不枉此行。”

“能够认识你,我也很高兴。”布鲁斯为她倒了一杯红酒,笑容温和地说道,“艾丽莎,你未来有什么打算吗?”

艾丽莎想了想:“打算……应该先呆在哥谭,攒攒钱吧。”

身无分文的感觉可不好受。

“那之后呢?一直呆在画室吗?”布鲁斯看着她,声音轻柔中似乎带着几分诱哄,“如果你愿意,我想为你开个画廊。”

画室和画廊还是有区别的。画室更多是搞艺术创作的地方,而画廊则是专门用来出售画作。

“不、不用了吧。”艾丽莎连忙摇头。他们非亲非故,为她开一间画廊也太过了点。

布鲁斯勾起了嘴角:“如果你在哥谭有一间画廊,那你会一直留在哥谭的吧?”

艾丽莎愣住了。

他这样兜兜转转,是想让她一直留在哥谭?

小提琴的乐声如同低吟的流水,混合着暖香将他们包裹起来,哪怕是明亮的灯光也驱不散这暧昧的气氛。

不知道为什么,艾丽莎有点喘不过气来。她从没有过这样的体会,于是她决定跟着心走。

“韦恩先生,你是想……跟我恋爱吗?”她很不解地问道,换了个称呼。

布鲁斯挑眉,因为她的直白而感到意外。他干脆地点头:“是的,我想得到你的爱情,艾丽莎小姐。”

“为什么呢?我们认识才两天。”艾丽莎正了正坐姿,神情严肃地说道,“韦恩先生,我想你的决定做得有点轻浮。”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布鲁斯打量着她的神色,意外地发现这应当是她的真实想法。

“认识两天……就不能和你相爱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艾丽莎耐着性子解释道,“韦恩先生,我们真正见面的时间也不过是几个小时而已。我想你应该更慎重一点,因为外表而产生的感情,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的。万一你多认识了我几天之后,觉得我的性格跟你不合呢?”

布鲁斯沉默了。

两人就这样安静了有四五分钟的时间。

艾丽莎想,她大概是搞砸了吧。布鲁斯毕竟是总裁,她这样说话也太不客气了一点。但她确实是想,两人就算是恋爱也不应该这么快,需要互相多了解几天才好。

有点受不了这种尴尬的氛围,艾丽莎找了个话题说道:“韦恩先生,我听别人说,哥谭有一种特产,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布鲁斯恢复了之前的温和,脸上出现了笑容,问道:“哦?什么特产?”

“蝙蝠侠呀。”艾丽莎勾起嘴角,“只有哥谭才有的,不就是哥谭的特产吗?”

她一说完就注意到,布鲁斯的笑容又变淡了:“你喜欢蝙蝠侠?”

艾丽莎眨了眨眼,拿不准自己是不是踩到什么雷了,只能说道:“一般?我刚来哥谭,也不清楚蝙蝠侠是什么样子的。不过韦恩先生似乎不喜欢蝙蝠侠?”

布鲁斯捏着勺子,低头极轻地在碗里搅了搅,然后他抬眼说道:“嗯,我并不喜欢蝙蝠侠。”

行吧,看样子确实是她踩雷了,原来布鲁斯是蝙蝠侠的黑子。

“很正常,除了钞票,没什么东西能让所有人都喜欢。”艾丽莎努力活跃气氛,但她失败了。

一直到散场,布鲁斯看起来都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可能不会有下一次的邀请了。

艾丽莎在心中叹气。

她又把事情搞砸了。

一路上,两人没怎么说过话。画室的灯光很明亮,远远地就能看见。这个时候,还有很多人沉浸在艺术的天堂里。

“我到了。”艾丽莎把布鲁斯从走神的状态中叫醒,她指着一栋楼说道,“画室给我安排了住处,就在这里。”

“嗯。”布鲁斯点头,下车为她拉开车门。

远处似乎有闪光灯闪过,但艾丽莎没有注意到。布鲁斯抬眼看了看,很快又移开了视线。

“那么……下次再见?”站在画室的门口,艾丽莎扬起一个礼貌的笑容。

布鲁斯看着她,忽然轻声说道:“你送我的那副画,我挂在我的房间了。”

“诶?”艾丽莎一愣,语气有点羞赧,“是、是吗,真是我的荣幸……”

她为自己的得意作品也被别人看重而感到由衷的自豪和欣喜。

布鲁斯将自己的名片递给了她:“这是我的私人电话,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打给我。”

艾丽莎双手捏着名片,小心地收了起来:“我知道啦,谢谢。”

“……你不用说谢谢的。”布鲁斯似乎从那种气氛中挣脱了出来,他耸了耸肩,说道,“毕竟我在追求你。”

艾丽莎看着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你总不至于,连追求都不让吧?”布鲁斯笑了起来。

“不、不是……”艾丽莎挠了挠脸颊,“那、那我进去啦?”

布鲁斯点了点头,他伸手,将艾丽莎垂下的长发拢到了耳后:“艾丽莎,以后你就会知道的,有些人浅薄平庸,有些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总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如彩虹般绚丽的人。从此以后,你会觉得,其他人都是浮云而已。”

艾丽莎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泛起了薄红色。她看着布鲁斯转身,从光明的室内走向了漆黑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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