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去意已决后李佳佳订了前往加拿大的机票,打算在没熟人认识的加拿大等待孩子的降临,临走那天站在机场候机大厅李佳佳给南黎川发了一条信息:孩子流掉了,祝: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南黎川坐在办公室读着李佳佳的信息顿时觉得自己像个罪人,杀死了自己未曾谋面的亲骨肉。信息按下发送键后李佳佳一鼓作气把南黎川的联系方式全部删除,一个人挺着大肚子上了飞机。李佳佳离开的那天只有南黎川自己知道他在办公室独自一人崩溃了多久,伴随着李佳佳的不辞而别还有失去初恋苏小颜的痛苦。

南黎川白天上班深夜买醉,一度酗酒到胃出血,醒来发现身旁只有正在为他换挂水的护士,南黎川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护士:“你哪个大学毕业的?”护士动作熟练地将旧的针头用胶带封好随手丢进废弃垃圾桶:“卫校,以后别喝那么多酒,好好休息。”陌生女护士的关怀让南黎川心头一暖,刚还想说点什么护士已经关上了房门,脚步声随之越来越远。

初到人生地不熟的江夏苏小颜第一件事情就是在学校旁边找房子,由于不熟悉,直到夜幕降临才根据app上的地址找到房子,房东没有按时过来所以苏小颜只能饥寒交迫地在楼道里来回走,望着窗外的夜色突然觉得好美,手机信息提示音把苏小颜吓了一跳,打开手机是江辰希的短信:小颜,在江夏还习惯吗?记得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安顿下来,记得三餐按时吃。看着江辰希字里行间的关怀苏小颜不禁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打转。

房东是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老妇人,面容慈祥,在听说苏小颜刚来江夏工作就以比原来价格低一倍的价格把房子组给了苏小颜,此刻身心疲惫的苏小颜强忍睡意送走房东,关上门后苏小颜躺在床上享受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光。

住院期间公司里的员工陆陆续续来看望过南黎川,摆放在桌子上各种各样吃的南黎川却一点胃口也没有。出院后南黎川托人四处打听李佳佳的消息却一无所获,南黎川担心李佳佳出事厚着脸皮找到了李佳佳父亲李军,李军在办公室与南黎川见面,想起之前那份百万合同因为南黎川的爽约而使公司损失上千万就气不打一处来:“说吧!找我什么事?”南黎川知道李军毕竟是在商场打拼了大半辈子的人,所以也就直接开门见山:“叔叔,您知道佳佳去哪儿了吗?”被南黎川这么一提醒李军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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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自己和女儿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见面了:“你找佳佳有什么事情吗?她四个月前搬到了郊区我给她买的复式别墅了,这个是地址。”南黎川接过李军手里的纸条:“谢谢叔叔,那我先不打扰了,改天来看您。”

距离上一次见南黎川已经时隔十几年,李军不禁感叹时间太快,顺手拿起办公桌上的手机,拨通了李佳佳的手机,提示音号码是空号让李军的心七上八下。南黎川按着纸上的地址找到了李佳佳郊外的别墅,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却在苦等将近两个小时都没有任何回应后被压垮,回到住处南黎川躺在床上脑子像放电影一般浮现他和苏小颜所有的过往,一起走过八年时光,经历的一分一秒都历历在目,凌晨四点噩梦惊醒南黎川满头冷汗,梦里婴儿的啼哭声让南黎川久久不能忘怀,他祈祷梦境里那个婴儿能遇到个好人家。

白天坐在办公室南黎川左眼皮一直在跳,加上联系不到李佳佳心里一直七上八下,思考了一会儿后决定向李军坦白李佳佳怀孕的事。“什么?!佳佳怀孕了?孩子是你的?”不出南黎川所料李军在听到李佳佳怀孕后暴躁如雷,给了南黎川一巴掌:“南黎川,你混蛋!你小子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场面一度死寂,身为父亲的李军自然很愤怒,做了错事的南黎川也甘愿认栽,只是争吵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南黎川和李军的谈话自然不欢而散。

李军事后细想女儿从小就喜欢南黎川,现在既然怀孕了,干脆就定下这门亲事,也好了结女儿的心愿。“佳佳怀孕了你有什么打算?”在深思熟虑后李军问南黎川的看法,虽然李佳佳短信说孩子已经流掉了,但以南黎川的性格不会做出逃避责任的事情:“我会给佳佳补偿。”很显然南黎川的回答不符合李军事先的预想,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补偿?精神还是金钱?”南黎川知道李佳佳不缺钱,但他也清楚他对李佳佳一直只有兄妹情,没有超越兄妹的情感:“叔叔,让佳佳意外怀孕我实在抱歉。”南黎川虽然没有明说,但李军是个明白人,缓缓起身,用食指指着餐厅门口方向:“滚,以后别再出现在我以及佳佳的视线。”声音不算大但极具命令性,事已至此南黎川不奢望李军和李佳佳的原谅,拿起椅子上的外套走出了餐厅。

入职不到三个月苏小颜几乎每天都能在办公桌发现不同的花束,卡片上既没有花店的名字也没有送花人的名字,只有简短的几个字:见花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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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班的苏小颜惯例抱着花束走在校道,碰巧同事小新路过,看着苏小颜手里的花束小新极其羡慕:“小颜,真羡慕你,刚入职几个月就升为班主任还雷打不动每天都有花收。”苏小颜双手捧着花回头:“都这么久了也不知道每天的花是谁送的。”小新快走了两步:“这还用问,肯定是我们学校哪个帅气的男老师送的呗!”回到家里苏小颜正准备把花束插放到瓶子里却看到了没多久前喜欢的不得了的花花瓣凋落了几片,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纸巾把凋落的花瓣清理掉。

床头的闹钟划过8点苏小颜才想起来还没吃东西,转身走进厨房煮面,用冰箱仅剩的一个鸡蛋和一根火腿肠苏小颜煮了一碗卖相看起来不错的面,刚端出厨房准备吃面手机就响了,苏小颜用嘴代替筷子把面嗦到嘴里,打开手机是学校班级群的消息,滑动着微信信息列表,除了必要的工作联系和一些推送新闻之外没有一条信息。

孤身一人在江夏好像已经被所有人遗忘。隔日刚从茶水间倒了一杯水就又在办公桌上看到新的花束,估摸着送花的人没走远就追了出去,果然在楼梯的拐角处看到一个身穿工作服戴着帽子的男人便叫住了他:“您好先生!麻烦等一下。”男人转过身:“您好,有事吗?”在一番询问后苏小颜心里的疑惑得到了答案。据花店男子说订花的人姓江,苏小颜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江辰希,也只能想到他,毕竟她刚到江夏不久,认识的人不多,都没有姓江的,可转念一下江辰希在离江夏上千公里的合原,觉得根本没可能,便否定了这个猜测,接下来的日子依旧每天都有花收,至于送花的人也一直是个谜。

直到周日和同事一起去超市买日用品看到一个和江辰希很像的背影,见苏小颜一直看着那个背影同事小新拍了拍她的肩膀:“小颜,小颜。”直到背影消失在视线苏小颜才回过神来:“小新,怎么了?”小新用手指了指收银台:“你们认识?”苏小颜顺着小新手指的方向望了一眼:“没有,只是觉得背影很像一个老朋友。”收获满满后回到家里,苏小颜把素食都放进了冰箱,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超市里的那个背影,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工作的忙碌使寻找送花者的计划暂时搁浅,办公桌上每天依旧会出现不同种类的鲜花,家里花瓶的花也会在隔一段时间因为枯萎而被新花代替,屋子里常年散发着花香,收花似乎成了苏小颜每天的习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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