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少小离家望能归

经过连续几天的奔波,人族学子求学的队伍终于来到了莫城,并暂时在此调整休息一下,明日一早便要出城。

出了莫城就是人族之外的地界了,哪就可不比在人族的管辖里安逸了。

出去以后不管是学子,还是送队的官兵,都面领各个方面的危险。所以必须要由一名在外经验老道的人,作为领头人,所以成以锋选择了付勇。

付勇南征北战多年,经验老道,所知所识甚多,在武艺方面,人族更是没几个人敢和他叫嚣,毕竟三十年前他所在四族混战立下的军功,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像一般的小毛贼又敢惹这样一号人物。

而做为莫城的城主,成以锋为表重视,还特地将今日赶来的学子们,安排在平时训练的校场内,条件虽然不是很好,但却能更好的保护他们的安全。

安置好学子们,原先学子队伍中的统领官员就来到成以锋的帐篷之中。

“属下章泽,拜见成将军、付先锋。”章泽对成以锋很是恭敬,双手抱拳,捏的虎口都有些发白,就连口中的称号,也是早年间成以锋领兵打仗时的称号。

“章统领不必多礼。”成以锋微笑的说到。

章泽听到之后也将手放了下,毕竟行伍之人对这些繁文缛节没那么多讲究。

而后成以锋又因职责的驱使继续问道:“如今已在莫城的学子有多少人。”

“回将军共有七十九人。”

成以锋眼神一缩,紧跟着问道:“为何会少两人?”

成以锋早就接到命令,学子共有八十三人,除去处安和阿冲没在队伍中,确实是少了两人。

“回将军,少的那两人乃是唐门之人,据唐门之主所说,那两人身体好像有所不适,不宜赶路,只说道到过些日子他们会自己派人将哪两名学子送往府州。”

成以锋听此,这才算是安了心,而后又向章泽介绍道:“这就是此次送队的统领付勇,此后他会接管你统领的任务。你且在这里歇息些时日,便可向回京都复命。”

可是章泽听此,扭头看了眼付勇,眼神坚毅,再次抱拳对成以锋说道:“将军,属下还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成以锋和付勇与有些奇怪,不明白章泽究竟所谓何事,于是成以峰便回道:“你我皆是人族尽命,但说无妨”

章泽回,“属下生不逢时,三十年前还只不过是个在泥地里摸爬滚打的小娃娃,虽说此后参军入伍,混得了一些军功,当上了如今的统领,可一直以未曾加入那场酣畅淋漓的四族混战为憾,而在此期间我又早就听闻付先锋的大名,心生神往,不知此次可否和付先锋一同前往府州,也好让我见识见识成家军的本事。”

从章泽的话语中不难听出,他这个三十出头的壮汉犹是有着着一股热血,人们常说三十而立,到了这个年纪的人,其性格已是趋于沉稳,可章泽显然不是如此,再加之他原先所负责的任务只是护送学子在人族境内的安危,但在人族境内学子们又能有什么危险,这也导致了他一身本事却毫无用武之地,然而出了人族地界,那情况可就不一样。

付勇听到此话,将微歪的头给摆了正,看着章泽,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成以峰也颇为好笑的着看着付勇,向章泽提道:“那你回京都复命之事怎么办?”

“我那不成器的手下,会帮我完成此事。请将军务必答应我。”章泽极度诚恳的说到。

要按人族的规矩来说,成以锋他是不能同意的,京都沈将军的兵来到这里被‘拐’跑了这像什么话。

但是成以锋看他如此坚毅也就答应了下来,说道:“那好吧!你俩人就好好熟悉熟悉一下。顺便给他说一下学子们的情况。”

成以锋说完,付勇动身带着章泽出了帐篷,听他说着这批学员的情况,还有他是如何如何的向往付勇这样的人物,当然他可不是拍马屁,而是真的被成以锋和付勇所创下的传奇所折服。

至于成以锋他还要起草文件,向京都报告这里的情况,也就没跟着付勇出去。

次日一早,处安心心念叨好久的队伍,终于来到了府州,这可是把处安给高兴坏了,天还没亮,就把早已收拾好的背包背起。本想准备给娘亲说一声就和阿冲去集合,毕竟他太想去见识见识外面的大世界。不过刚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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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处安就看到娘亲坐在庭院里,在天色微亮中,处安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呢,毕竟自己已经起的够早了,但还是没想到娘亲,早就已经在庭院中等待着自己。

秋娘看到处安出来,对着处安微微笑了一下,走过去帮他把背包的背带给捋一捋,对处安轻声说道:“怎么醒的这么早啊?”

不知为何,处安看着自己的娘亲,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但还是回道:“对!我这准备去找阿冲。”

“嗯,确实要早去一下。”

其实处安刚才是想要说,我该走了,但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口。自己刚刚明明恨不得,马上就加入队伍中,而现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种让心脏触动,不舍的感觉,慢慢出现在处安脑海中。

不多会,秋娘捋好背带,又整理着处安因为着急没穿好的衣物,扫一下处安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秋娘的动作很轻,也很慢,而处安也不想像刚刚起床那样着急,只是低着头看着娘亲。

许久秋娘对处安说道:“那我陪你去吧!”说完处安看着娘亲点点头应了一声。

而处绮还在呼呼大睡,处安和秋娘也就没叫醒她,在窗外看了一眼,便离开了。

清晨的几缕阳光从天空中散落下,秋娘挽着处安的小臂,而处安也刻意压着步子和秋娘处在同一频率上,俩人都没有说话,只是这样不紧不慢的走着。

道路上空无一人,但处安心中早已是五味杂粮。

处安家和阿冲家隔的不是很远,不多会便看到了阿冲站在屋外张望。

阿冲挥挥手走了过来,发现母子二人的情绪和往日好像有些不同,识趣的走在了旁边,并没有打破这独有的宁静。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号角声传入三人的耳朵里,那是集合的号角。

处安心脏感觉到一丝悸动,表情中带着期待,但又有一丝不舍得看着秋娘。

秋娘也很着急的看着处安,秋娘的着急,不是因为怕处安阿冲赶不上队伍,而是想在好好的看一下自己的儿子,可是现在条件不允许,只能‘狠心’的说道:“走,咱们快去集合。”

秋娘说着,处安与阿冲就着急的跑了起来,刚跑没几步,处安发现自己娘亲没有跟上,回头先对阿冲喊了一声,道:“你先走。”

处安喊完,便又折了回来,跑到娘亲的身边说道“娘,我拉着你。”

秋娘喘着气看着折回来儿子,轻声嗯了一下,伸出手掌,抓着了自己儿子的五指。在处安拉着秋娘手的一瞬间,处安突然开心了好多,因为处安决定了一件事,一件可能不是很大,但很少有人会做的一件事。

终于赶到了集合的校场内,秋娘喘着粗气,处安和阿冲倒还好,秋娘本想在和他俩在唠叨几句,但看到校场上的所有人开始向中心集合,也没敢再多作啰嗦,就捡了两条比较重要的说道:“处安阿冲,你俩记住事无大小,都要尽全力做好,外面不比家里,要多多注意安全,不可再鲁莽行事了知道吗!”

秋娘说的很认真,应该是早就想好了要对二人嘱咐的。

处安阿冲点头回应着秋娘。

秋娘见此,摸了摸两人的头,“不要忘记我说的话,快去集合。”

“好,我们知道了。”两人齐声回答到。说完,两人就要跑去队伍之中,看到俩人要走,秋娘下意识叫了声“等等。”

两人便又停下脚步,转身瞪着大眼睛望着秋娘。

“那个~~没什么,快走吧!”秋娘极为不舍的讲到。

处安看着娘亲那复杂的眼神,知道那是娘亲舍不得自己,脸上挂着笑容,上前一步,抱住秋娘。

处安比秋娘稍高一点,现在看过去倒有几分像恋人感觉,让人好不羡慕。

处安傻笑道:“娘,我向你保证。”

秋娘听此,‘阿’了一声,有点不知所措。

处安则继续说道:“待我学成回来了,我一定带娘亲您看遍这天下,毕竟咱们莫城还是太小了,您又在这里待了半辈子,外面的世界您肯定没看过。到时候我一定会让娘亲开心。”

处安说这句话的时候,秋娘突然发觉自己儿子长大许多,就像是个小大人一样,无奈的说道“你说什么哪?我待在咱们莫城也挺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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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好嘛?娘!”

“好!好!好!行了吗?”秋娘连说了三个好字来回应处安。

而处安他这才高兴的离了开,因为他能想象到,如果哪一天真的来了,自己的娘亲肯定会无比的开心,而娘亲开心了,也就是自己开心了。

至于秋娘也被刚刚那一句话给暖到了心窝里,也不像之前那般舍不得,秋娘也知道自己儿子,长大了。

待到处安、阿冲进入到了队伍之中后,队伍已经集合的差不多了,俩人只能站在队伍的最后面。

在这个队伍里面,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多多少少的期待,毕竟出了莫城就是外面的世界,而这批人中大多都是一群‘娃娃’,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更不要说是被称为世间圣境的府州了。他们又怎能不期待,全都在下面叽叽喳喳的讲个不停。

付勇站在稍高的台子上,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来回看着他们,在出发前,而付勇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镇住他们,让这群娃娃分清大小王,让他们知道,他们该听谁的话。

“都给老子住嘴。”付勇声音不大,说的也佷慢,但他却把军人身上特有的杀伐之气掺杂在语气之中,震的每个人是头皮发麻,场下也瞬间是鸦雀无了声。

付勇佯怒的说道:“悄悄你们这吊个啷当的样子,你们这群毛头小子,怕是出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吧?我是谁,估计你们也应该知道了,而我的任务是要将你们平安的送到府州,但你们也要配合我,知道吗?”

讲到这里,付勇的语气有点类似于商量一样,但场下还因为刚刚的余震中没缓过神来,暂时都没有声音。

付勇可不管他们有没有人回答,自顾自的继续说着“既然你们要配合我,那我就不管你们是达官贵人之子,还是什么盛世家族,亦或是普通庶民。一切行动都要听我的指挥,如果你们做到了,你们将会很体面的到达府州,若你们做不到,我也将会让你们很体面的感受到危险具体是什么样子。”

说完,付勇像条饿狼一样,死死地盯着他们,那眼神,根本就不是能装出来的,那是只有和死神聊过天的人,才会具有的眼神。

场下也是死一般的寂静,哪怕有几个年轻气盛不服气的,也不敢和付勇对视,因为他们都感觉到了付勇的恐怖。

其实也不能怪付勇对他们太过于凶狠,只是付勇凭借着自己常年在外征战,以及摸爬滚打的经验告诉他,以现在他们这群‘娃娃’的状态,是绝对没法活着到达府州。这才不得不为他们定个绝对的规矩,让他们一切行动都听自己指挥。

付勇在讲完之后,命令其所有人员做好最后的准备。

而莫城为此次出行,将护送的官兵,调整为十五人,当然这十五人可不是普通的虾兵蟹将,同时还有四俩马车以供学子们使用。

其中一辆放置学员们的行李,一辆放置粮草药物和一些其他东西,另外两辆用来搭乘学子们,让他们可以在赶路的过程中轮流休息,一次大约能休息十人左右。

出了莫城,就要日夜赶路,尽可能规避危险,而这些‘小娃娃’的脚力,可不比护送他们的军人,军人们可以日夜赶路,行军万里,但他们不行,所以付勇才特地问成以锋要了两辆马车。

但可不是因为成以锋抠,只准备四辆马车,而是因为莫城地处边境,随时要为敌袭做好万全的准备,派给他们的又都是些战马,储备有限。成以锋又不能向并不富裕的百姓家,去借家畜,那些家畜也是要用来做农活的,所以四匹战马已经算是莫城的极限了。

又是一声号角响起,城门大开,一支近百人的队伍带着全莫城人的欢送声,向府州进发。

而这些学子们,也将开启自己人生中的新篇章。

城楼上,成以锋搂着秋娘的肩膀,秋娘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再也压制不住自身的情绪,两眼婆娑看着队伍最后的儿子。“好了,莫要伤心了,处安往后会有他自己的命运。”成以锋向秋娘安慰道。

可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处安又去了鱼龙混杂的府州,秋娘她怎么可能不担心,眼泪依旧不自觉的向外涌来。

成以锋见此,将搂住秋娘的手给加重了一分,可是当他在看到处安和阿冲后,也是叹了口气,心里面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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