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左建中的甜头

安排好宴席的宋玉国还不知道自家侯爷已经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大麻烦,他现在正在跟一众朝鲜官员、商人商谈物资采购的事情。

没错!这次王鸿泰缴获的一些有商业价值的东西全部卖掉,用来采购各项基础物资。

缴获的金银珠宝只留下一把,用来刺激三县、十一乡、两卫的消费,其余的,也全都花出去,用来采买。

没办法,王鸿泰太”穷”了!

此穷非比穷,按理来说,手下有这万余大军,而且精锐部队的比重甚至超过了一半,这样的人都应该是富得流油才对。

但是,王鸿泰不一样啊,他的兵是凭空来的,这物资可谓是奇缺。

现在只是先互相交流,并不是敲定了就跟谁谁订单了,饭还没吃呢,王鸿泰也没到呢,只不过是大家互相交个底而已。

“诸位,等了许久吧?可有人饿肚子啊?”

“卑职拜见侯爷!”

“我等,拜见侯爷!侯爷大胜鸿棋山,我等钦佩!”

一屋子人听见声音后,头都没抬,就朝着声音的方向跪下。

王鸿泰慢慢坐上主位,俯视下方跪倒的一片人,一种别样的情绪涌上心头。

该死的陋习,原来这么爽!

王鸿泰回味了片刻,叹了口气,挂起笑容,笑道:“诸位请起,今日本侯设宴于此,是为庆功,诸位放开吃喝,不要扭扭捏捏的。

来人!传菜!唤歌舞乐师,奏乐起舞!”

“谢侯爷赐宴!”

众人拜谢之后,会客厅瞬间就热闹起来。

没有人来烦王鸿泰,因为他们知道,王鸿泰得吃饱喝足了才能好好跟你说话,谁要是在他吃饭的时候打扰,那你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而且这次除了他们朝鲜代表,其余参加的可都是千户以上的军官啊!这可得好好巴结巴结。

尤其是那两个新面孔的重甲营的参将!更是成为了既宋玉国和许良虎意外的红人。

按照常理来讲,越精锐的部队,待遇越好,地位越高,相应的,其长官的话语权也就越大。

刀牌两千户、长枪三千户、骑卒一千户,这六个人里,众人又以骑卒千户为主,进行巴结。

王鸿泰看着下面这帮人在哪里走动,感觉十分好笑,非常下饭。

这帮人高高兴兴的自以为在拓展人脉关系,其实就是掏了两份钱给王鸿泰。

小头他们自己留着,大头转手就给王鸿泰送来了,以至于王鸿泰的财政情况终于从“国库”比“内帑”多,变成了“内帑”比“国库”多了!

要不是怕丢人,王鸿泰都想把这些东西反手卖出去换物资了,他还没到追求装饰摆件的精神享受阶段呢。

“永丰县政令左建中送……”

“义州县政令……”

“朔州县政令……”

突然,外头开始喊唱起来,众人一听,心思各异。

左建中三人自鸣得意,宋玉国感慨三人大手笔,一众商人则是觉得自己被背刺了!姥姥的!瞒着我们偷偷送,然后震惊我们所有人是吧!咋不把你媳妇都送了呢!

“咳咳咳,些许薄礼,还望侯爷笑纳。”

王鸿泰心里高兴,但还是客气的推脱了一下,这才表示感谢。

商人们可不乐意了,送礼这方面还能被人比下去?全天下那个商人不是送礼起家啊?

一个个的纷纷表示礼物还在路上,由于东西太多,所以还需要几天才能送来,王鸿泰自然也是表示理解啦。

王鸿泰吃着烤的金黄酥脆的羊排,直呼过瘾,这调料啥的终于舍得放了,不像之前,穷的叮当响,都浪费食材了。

看了一眼明显比一个月之前疲惫了许多的左建中,王鸿泰若有所思。

怎么能够刺激主观能动性呢?或者说是让家人心甘情愿,死心塌地的为你奉献呢?

王鸿泰打算给左建中点甜头,让他高兴高兴,毕竟人家也算是带头给自己办事的人,当然是要有优待的。

正在跟冯志合攀谈的左建中感觉有人在看自己,回头一看,发现是王鸿泰,连忙笑着举杯,一饮而尽。

王鸿泰点头回应,专心干饭。

夜深了,舞姬累了,乐师累了,大家都吃饱喝足了,也该说正事了。

“这一仗,打出了威风,打出了军心,满清,并非战无不胜!”

之前的战绩在关内引发了一片哗然,当然,王鸿泰不知道,朝鲜地界更不知道,所以,这句话必须要说。

王鸿泰见众人严肃的看向自己,便开口道:“粮食,肉!糖、盐、布、铁,各种东西,我都需要,非常需要!具体的购买事宜,由本侯的副将宋玉国与诸位定夺。”

一众商人纷纷拱手,又跟宋玉国拱了拱手。

“接下来,就是扩军的事情了,一万人,总不能没个人管理。”

说到这,王鸿泰看向左建中,笑了笑,问道:“左大人家里的儿子,应该都长大大了吧?”

左建中瞪大着眼睛,有些紧张、激动、惶恐,颤抖着喊道:“侯爷!小官两个儿子,都可以效命投军!”

说完之后,连忙离席,蹭蹭两步蹿到王鸿泰身前,跪拜道:“还望侯爷收留小官两个不成器的儿子!”

王鸿泰愣了片刻,有些无奈的下去把左建中扶起来,安抚道:“左大人,左政令,这一万人本侯打算命名为永丰营,你的两个儿子,先从千总做起,如何?”

左建中一听“千总”二字,两腿一哆嗦,跟泥鳅一样又跪在地上,双眼通红,有些沙哑的吼道:“侯爷大恩,左家永世偿还!左建中三拜侯爷!”

吼完,左建中砰砰砰的连着磕了三个响头,王鸿泰一把将左建中抓起来,看着已经出血破相的额头,王鸿泰感觉自己有些呼吸急促。

“以后不能这样了,磕坏了岂不是还要再换一个政令?我这人不喜新厌旧,不愿意跟新人磨合。”

左建中点头如捣蒜,涨红着脸,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

王鸿泰等人虽然明白,但是无法理解。其他的朝鲜官员,则是明白左建中此时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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