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皇帝烦劳

李适作为新君,坐在至尊者位置,每天望着自己身边鞍前马后服务宦官,心情格外复杂。

“你别看这群人在这里低眉顺眼、阿谀逢迎,可一旦离宫,个个趾高气扬,飞扬跋扈,公开索贿搜刮,中饱私囊。”李适内心叹道,幸亏自己明白这帮阉人勾当,否则肯定被他们虚伪面孔欺骗。

作为皇上的李适继承父亲唐代宗的一切,包括自己喜欢不喜欢的东西。喜欢东西多,不喜欢的也不少,包括父亲喜欢优宠的宦官,对此李适是理解,因为父皇就是宦官拥立,自然对宦官有感情。投桃报李,由于父亲的宠爱和骄纵,让宦官们水涨船高,人的欲望无止境,好多宦官以恩人自居,觉得皇上恩赐理所当然。

对此李适深思痛绝,他在内心不否认自己今天得到皇位有这帮阉人功劳,但对他们不知感恩嚣张跋扈极为反感,生怕有一日养虎为患,让这帮仆人喧宾夺主,替自己作主,把自己作傀儡来操纵玩弄。于是为防患未然,他得改弦易辙,对这群阉党采用打压手段,让他们明白他们只是依附在自己身上饰品,离开皇上他们什么都不是,更甭想掀起什么风浪。

新皇李适开始有意识打压这群宦官,他开始从宦官手中收权,移交给自己信任的文武大臣。权力就是一把双刃剑,让最好同盟土崩瓦解,让生死与共战友拨刀决斗。与此同时李适开始在帝国注入自己特有风格。

“来人,马上颁下圣旨,立即诏告天下,停止诸州府、渤海、新罗岁贡鹰鹞。”李适站起身开金口。

“来人,立即下诏书,江南柑橘每年只进贡一次,用于供享宗庙,其余的进贡一律停止。”第二天,李适在龙床上吐出玉言。

“陛下,奴才立刻去办。”宦官虽然内心叫苦不迭,但仍毕恭毕敬磕头办差。

又在过了几天,李适持续发力,“来人,立刻颁发诏书,发往各地,八百里加急,着即废止南方大部地方进贡奴婢和春酒、铜镜、麝香,如有再进贡一律以违旨论处。同时禁令不得进贡珍禽异兽,无论官民银器一律不得加金饰。违者论罪处罚。”这天,李适又在朝堂下圣旨,顿时帝国上下产生连锁反应。

“朕就是要告诉天下人,朕想做的事就是要做。而且要求别人做到自己先做到。”李适在内心说道。

身体力行,拿自己开刀,从自身做起,开清明节俭之风。一时之间朝野震动,许多人开始收敛奢糜之举,生怕自己成为新皇新政刀剑砍倒自己。

李适为了表明自己并非是光说不练统治者,他直接行动了。

“窦文场,你马上安排将文单国所献的三十二头舞象,放养到荆山之阳,交由地步官严加保护,任何人不得有任何人去捕猎。还有将那存在很多年,专供皇上使用五坊鹰犬统统放归山野。撤裁梨园使及伶官三百余人,必须保留者归属到太常寺,由专门机构管理使用。这三件事你即刻办理,必须亲自督办。”李适对自己最信任宦官交待。

“圣上,奴才马上去办。”窦文场弯腰应承。

“霍仙鸣,你马上去,带上人,将无视朕圣意的藩镇田悦、李正己所献的三万匹缣全部全交度支,以代租赋。”李适面无表情对自己另一心腹宦官霍仙鸣吩咐。

“这圣上,这东西送出去,是不是两位节度使脸上挂不住,这次是不是就算了?”霍仙鸣示意其他人退出去,他上前低声向李适禀报。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谁啊?”李适冷冷瞟了霍仙鸣一眼,他不需要宦官给他出主意提建议,宦官只需是执行他命令就行。

“奴才多嘴,请陛下絮罪。”李适那一眼盯得霍仙鸣心头发毛,他吓得跪地磕头饶命。

“自己掌嘴。”李适冷冷说道,他不会牵就任何人。

“这两位藩镇不自量力,把朕的旨意当耳旁风,我就是让他们出出臭,也让其他藩镇们明白,朕即天下,朕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容任何人挑战孤的权威,大唐天空只有一个朕这个太阳,别的连星星都不算。”李适冷笑一下,他要那些自以为是的东西,他愿意给你东西才能属于你。否则这次略施薄惩丢丢脸,下次可要人性命。要让那些手握重权郧戚们明白,离开圣上护佑,他们连屁都不是。一连串组合拳打出去,效果自然来了,朝堂之外,新皇李适口碑一下子提了起来。

即位之初,李适就将对付地方藩镇势力列入首要任务,如何使他们不致马上反叛朝庭,形成群雄混乱,朝庭失去对帝国掌控。而又逐步从这些猛人手里收回,这本来就是我李家天下,我重新要回来天经地义,让大唐牢牢掌握在皇帝手中。对外荡平强敌,国泰民安,让藩镇变成皇上的办事机构,李适可谓殚精竭虑。

“朕天命所受,普天同庆,皇恩浩荡,凡是忠诚朝庭文武大臣朕一律葆奖。朕即时派出专使到各地,对大唐有功之臣颁赐旌节,加官进爵。凡阳奉阴违、居心叵测者一律褫夺官职爵位,胆敢反叛者诛九族,杀无赦。”李适开初脸色凝重,到后面剑眉紧锁,右拳直击龙案之上。

“陛下圣明,臣等誓死效忠圣上。”台下文武大臣跪地山呼万岁,真实想法只有自己清楚。

“刘忠翼,听说你想法很多?”晚上,李适闭目养神,几位太监排成一队,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突地出声,众人皆吓了一跳。

“皇上,奴才除了对圣上一片赤胆忠心,别无他求。一定是他人谗言,求万岁明察。”一旁刘忠翼听得心惊肉跳,赶紧下跪辩解。

“是吗?我说了你什么吗?”李适睁开眼扫了下周围宦官,感到不解。

“大胆刘忠翼,圣上什么话都没说,你竞敢妄猜圣意,该当何罪?”窦文场猛踢刘忠赐一脚。

“刘忠翼,你身为皇上奴才,竟敢亵渎圣恩,真是猪狗不如。”霍仙鸣上前两人个耳光,一下子打得刘忠翼眼冒金星。

“刘忠翼,朕一向待你不薄,想不到你吃里扒外,背主求荣,还不快从实招来。”李适眼睛发绿,防来防去,想不到身边有人有异心想拿计自己。

“窦文场、霍仙鸣,将这奸人押出去,宫法伺候,一定将来龙去脉查清楚。”李适恨恨跺脚。

“是皇上。”窦文场和霍仙鸣挥挥手,几个宦官将拖死狗一样将刘忠翼架了出去。

“泼冷水。”窦文场挥手,一盆水当头浇下,已经昏迷刘忠翼打个寒颤后醒来。

“老刘,你就别死扛了,你想杠也扛不住,看在我们同事一场份上,你就招了。你早死早投生,我们也好向皇上交差。”窦文场望着刘忠翼这个杂碎,一脸不耐烦,皇上本来不喜欢宦官,刘忠翼又出了这么一挡子烂事。雪上加霜,大家以后日子更不好过了。

“老窦,老霍,你们真得相信我对皇上忠心耿耿,说我有异心纯粹是无中生有。看在你我往日情份上,请皇上饶了我。”刘忠翼哀求道。

“刘忠翼,你他妈的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明明是奴才的命却异想天开想着上位,你以为名字有个翅膀你就能飞,别作梦了。所以说你是恶鬼附体,你不倒霉谁倒霉。你也别白日做梦了,没有真凭实据,皇上也不会拿你开刀。我劝你还是赶紧招了吧!我们也好向皇上求情,赏你个全尸。否则顽抗下去,你得五马分尸,家人还得受累,何苦呢?”霍仙鸣和刘忠翼平时私交不错,这时好言相劝。

“那我招吧!”刘忠翼彻底崩溃,他想飞翅膀终于断了。

“我对不起皇上,皇上给了我一切,人心不足蛇吞象,还替别人算计自己主人,我他妈真不是人。”刘忠翼哭起来,窦文场、霍仙鸣挥手,示意其他人离开。

“皇上,刘忠翼与藩镇势力勾结,异图颠覆朝庭罪证已到手。”窦文场将口供呈给李适。

“好险啊!”李适叹道,还好自己是个储君元帅,自我防范意识强,情报信息来源广,抢先一步识破诡计。

“你们把刘忠翼毒哑,押到后院当场处决,要让所有宦官都看到此贼下场,杀鸡儆猴,明白与孤作对下场有多惨。”李适若有所思,他将供状放入炉内焚烧。来而不往非礼也,他觉得自己死士该出动了,既然他想自己的江山,还不如把有异心人从肉体上消灭掉,能够一了百了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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