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篡改天机

这日,一个兵卒偷偷溜进了牛千柱副将的帐篷,不一会鬼鬼祟祟的走出回到了自己帐篷,帐篷内早已有人在等他,那人忙问,“得手了吗?”来人点头,从甲胄之下摸出了一个盒子,正是装有书信的红色盒子,那人问:“你能打开吗?”偷盒子之人说:“不难,这个盒子师门中就有,我曾经练习过,这个盒子是依托八卦所制,内有毒水,如果强行打开里面的东西就会自毁,”说着从腰间取出一根银针,此针长愈半尺,他拿出银针就向木盒插去,帐篷内等候之人忙阻止,“我看大统领他们八把钥匙开,你怎么一根针就可以开?”“宋念,你不懂,没放东西之时,当然需要八把钥匙开启,而放了东西,牛统领肯定是开启了防盗药水,所以只要一把钥匙就可以开。而开启自毁装置有八个部位可以设计,也就是按照八卦的方位,如果不懂其中的窍门,插错钥匙孔,那里面的书信马上就会被毁。”宋念问:“断流,你怎么知道大统领是用哪个锁的木盒。”

断流指着木盒之上的指印,“就是这里,副统领保管木盒,他每天都会检查,而大统领只摸过一次盒子,这个指印只在木盒上出现过一次,所以大统领是用的艮卦锁住的木盒,我们只要用艮卦对应的钥匙孔打开木盒即可。”说罢便把银针插入钥匙孔,鼓捣一会,木盒发出机括之声,木盒应声而开。

宋念拿出书信,对断流说:“断流,你去给我望望风,我把书信誊写一份交予太子殿下。”断流点头离去,宋念打开书信,心中大惊,这事竟然与陛下有关。宋念没有誊写书信,而是取出笔墨,又从一本书里取出一张信纸,竟然和天机堂的信纸一模一样,宋念本是书画仿造的行家,加之御问天虽然学究天人,可是字写的却只是中规中矩,不一会,宋念就写完,从怀里取出一枚印章,印在书信之上,又拿出原书信两相对比一番,却无遗漏,便叠好天机堂传出的书信,把伪造的书信放于盒中,轻轻的喊了一声断流,断流应声入内,见宋念已经处理好,便把书信重新锁入盒中,随身带好转身出帐,不一会,断流回来,从甲胄下拿出一个盒中,竟是装信的那只盒子,宋念问:“都弄好了?”断流点了点头,宋念从怀中取出一份书信,断流打开盒子,放入书信。二人在账内挖一坑,把红色木盒放于坑中,掩埋起来。都做好之后,断流神色自然的离开帐篷,宋念打开被褥准备休息。二人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暗中一直有只眼睛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三日后,一行五十骑奔进扶风城,守城的年轻兵卒这次学聪明了,看到这队人马都身穿飞熊服,便远远的闪开了,年老兵卒笑骂:“一鞭子把你吓破胆了,跑那么远。”老卒心想上次的银子已经花完,这次这么多近卫回城,怎么没有人买个消息。年轻兵卒凑过来说:“刚才近卫马队里怎么有个道士?看年纪不大,本事应该不小,骑马都不拉缰绳。”老卒说:“那是天机堂的道士,早就说你多认一认各种服饰,尤其是出家人的,有些出家人是我们招惹不起的,见到能躲就得躲,刚才那个就是,天机堂的道服藏青色,道冠之上着红飘带,天机堂的道士各个都是神仙人物,以后遇见别管年纪大小,都称仙长。刚刚那个道士年纪看着比你还小,能耐不知比你高出几百倍。”

近卫统领牛千柱手托那只红色木盒,进宫面见皇上。

司礼监掌印金保接过盒子,取出钥匙打开,把里面书信取出放在皇上的书案之上便退了下去,随即一摆手,在御书房服侍皇上的宫女也都退出,书房内只剩下了牛千柱。“千柱,平身吧!”牛千柱站起身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千柱,路上一切可还顺利?有没有异动。”牛千柱道:“动了。”皇上说:“朕知道了,一路辛苦,你下去吧!”

皇上拿起书案上的信打开,看了看,眉头紧皱,“金保,去天成观传观主入宫。”金保领命去了,皇上把信放在火烛之上点燃,看着燃烧殆尽的书信苦笑,风真的要来了。

天成观内,观主正给道士讲解道德经,这是每月必备的功课。一个道士跑进来,“观主,司礼监掌印金公公来传口谕,让观主进宫,皇上召见。”观主听后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的大弟子,“道恒,你来讲吧!”

交代完走出天成观,金保见到观主出门忙上前跪倒行礼,“老奴见过道长。”观主问:“他还好吧!”金保道:“回道长,陛下很好。”天成观观主出家前名叫萧无惧,正是当今皇上的亲哥哥。观主坐上一顶小轿,金保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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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大将军的自保之道还是想掩盖什么,不过大将军的忠心,起码对自己的忠心萧无畏是不怀疑的,因为自己背后有道玄,道玄就是大将军的厌胜之人,最近又出了西北之事,皇家本应堂堂正气,不屑用这些鸡鸣狗盗之法,可是萧无畏也知道,其实皇家私下里见不得光的手段数不胜数,加之自己年纪大了,也没有心气再等几十年光明正大的对垒,为了不争气的太子,也为了大燧江山,萧无畏选择违心而行事。

萧无畏信步来到大内武库,来之前亲自去御膳房取了一壶大内珍藏了十几年的百花酿,遣散众人,萧无畏对着身后说:“二弟,你也别跟来了,有那个人在,谁也伤不了我,如果他想伤我,你也没办法护我周全。”身后没有声音。萧无畏挺直了略显佝偻的身子,拎着酒壶来到了大内武库,这里不似皇宫内其他地方,只有一人在此值守,此人见到皇帝走来,眼都没抬,慵懒的晒着太阳,萧无畏打开酒壶的塞子,一股酒香顺着壶口飘出,看守武库的老人随手一抓,酒壶飞离萧无畏之手,落入老人之手,老人深嗅了一下酒壶,“好酒啊,存了有十年了。”老人仰头喝了一大口,满意的吧嗒吧嗒嘴,抓酒壶的右手轻轻向前一送,酒壶向萧无畏飞去,萧无畏微笑看着飞来的酒壶,酒壶飞到萧无畏面前一寸之处,忽向左一转,几乎贴着萧无畏的皇冠向萧无畏的右后方飞去,在墙角的阴影处悬空停下,一股酒剑从壶口飞出,只是飞出的酒剑却没粘在墙上,像凭空消失一般,酒壶悬停片刻又原路飞回,只听暗处一人说:“谢前辈赐酒。”

老人抓住酒壶继续饮酒,萧无畏道:“前辈,晚辈此次前来有一事相求。”不等萧无畏说完,老人打断道:“又看中武库的什么宝贝了?当初可是有约定,我看守武库期间,武库就是貔貅,光进不出。”

萧无畏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被打断而恼怒,而是深深的向老人一揖,“前辈,实不相瞒,我萧家遇到了麻烦,需要七把古剑,而且都是要杀人过百的名剑,如是我一人之事,万万不敢前来叨扰前辈,此事关系到萧家兴衰,晚辈不得不来。”

老人叹了口气,“世事兴衰,皆有定数,何必太过执着?”

萧无畏道:“前辈所言极是,只是晚辈依然被世俗所扰,不能如前辈般洒脱。”

老人道:“拍马屁也没用,我们之间有约定,如果想重新订立约定也可,你找人与我比武,把我打败别说七把古剑,就是搬空武库也行。”萧无畏苦笑道:“前辈说笑了,前辈的武学造诣恐怕天下只有那几个神仙人物能与之一争,这样的人又岂是用皇家的身份能请来的?”老头笑道:“萧无畏,你倒是实在,不像以前那个宇文老儿,老夫看着就烦。”萧无畏对老头说:“前辈,可否有其他变通方式?”老头笑眯眯的说:“也不是没有变通之法,只是怕你要费些周转?”萧无畏道:“晚辈洗耳恭听。”老头笑了笑,“这些年我在这里一个人也怪无聊,想找个人陪着说说话,前些天,我看到牛千柱身边有一个小道士,看着就讨人喜欢,如果让这个小道士来陪陪我倒是可以商量商量。”“前辈,晚辈不知此人是谁,我回去问过之后再给前辈答复。”老头一挥手,不再说话,萧无畏躬身施礼后离开。

这个老头是谁,叫什么无人知晓,反正听前朝宫里的老人说,这个老头一直在看守这个武库,后隋时候就在此看守,大燧建立之初,萧无畏想另外寻人看守武库,可老头赖着不走,提出要找一个武功胜过他的人看守武库他才放心,结果一年时间,萧无畏身边除了释然和道玄二人之外,都和老头交过手,无一例外没有撑下三招的,后来萧无畏贴皇榜招贤,江湖好手很多来应战,结果更惨,宫中之人只是被打败,而江湖中人,尤其是那些口无遮拦的莽汉,无一例外全部挂彩,伤倒不重,而且从不伤姓名。其中几个门派的掌门、宗主也前来比试,只是见到老头之后跪倒行礼后转身便走,从此萧无畏再也没有打发走老头的想法,而且每次见面都按照江湖规矩行晚辈礼。萧无畏曾私下和释然、道玄谈论过此人,只是二人年轻之时便与萧无畏入了军武,江湖之事不甚了解,加之释然的师父本就不入流,难以接触到那么顶尖之人,而道玄所在的天成观,向来觉得武学是小道,对江湖之事更是不甚上心,因此这个老头的来历无人得知,只是一些江湖前辈私下讨论,觉得他的行事风格和无名很像,而无名已经在江湖消失近七十年了,最后一次无名被提及,还是四十年前的那次剑圣太白一月之间连挑了十八家剑门,并自称是剑士无名之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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