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如何？”
塞伦茨·苏兹卡将两杯甜汽水放在面前，微笑着询问道。
伯德摸了摸后背，能感受到轻微的异常，就像是过多睡眠带来的疲惫和酸痛。
感官、反应速度得到了明显的提升；手脚也变得更灵活，可以快速熟悉并掌握各类武器。
我要是现在改行去做小偷，肯定能“威震一方”。
“很奇妙，灵界确实让人着迷。”伯德举起杯子，虚敬了下。
“薇拉倒是很生气，说你在手术过程中睡着了。”塞伦茨摇头道，“她嘱托我，才教会你如何沟通灵界。”
伯德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那天深深被灵界的光怪景象所吸引，不自主地放高视野。一阶超凡者，尤其是刚做完改造手术，灵性很快便干涸，让他被动脱离沟通灵界的状态，极度疲惫下很快便睡了过去。
“沟通灵界是一切的起点，如何运用才是重点。”
塞伦茨闭上双眼，将右手彻底盖住两眼，轻声道：“灵界就像是现实世界的镜子，它会映照出现实的一切，通过灵界，我们可以感知一切。
“理论上每个人都有灵视的潜能，但普通人缺乏与灵界沟通的手段，也许通过诸如水晶球、符咒等特殊物品，但无法得到稳定的灵视能力。”
在这雾气里，伯德又一次感受到在女神神国时的感觉，也似乎感受到了某些无形存在的注视。
几秒之后，雾气消退，薇拉张开五指虚放在坩埚上，锅内的透明液体仿佛受到召唤向上翻涌，很快便凝聚为一颗晶莹透亮的“玻璃球”。
她翻掌将“玻璃球”展示在伯德面前，随即道：
“好了，圣颂垂体的生长魔药。来，张开嘴，啊”
伯德看着那比拳头还大的‘玻璃球’，艰难地吞了口唾沫道：
“就这样吞下去？不能装到杯子里吗？”
讲道理，这么大块一口闷哪怕是液体也会噎死吧......
薇拉“呃”了一声道：
“要不要再帮你插根吸管？再削片柠檬摆在上面？给个忠告，在喝魔药的时候最好一次性，一滴不漏的全部喝下，否则可能会造成圣颂垂体生长失败或坏死。当然，如果你能保证把杯子舔干净也行。”
他不再抵抗，闭上双眼张大嘴巴，准备迎接自己的命运。
“准备好了吗？”薇拉看到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忍不住调笑道。
伯德默默点头，眉头却愈加紧锁。
“不要犹豫，不要害怕，这是罗慕勒斯皇帝对我们的......我丢！”
薇拉状似随口地说到一半，突然改变手势，猛地将水球甩进伯德的嘴中。
唔！
我以后要是阶段高了，第一个就回来捶你！
伯德绝望地狠狠闭上嘴，一股清凉滑腻的感觉飞快充满了他的口腔，接着滑过食道，如同果冻一样噗通落入胃中。
凉凉的，甜甜的，和雪碧味道挺像，啊......怀念起碳酸饮料了。
就在他品尝的时候，似乎感受到每一滴水珠都长出了细长茂密的触须，冰冷与刺激瞬间钻入自己的每个细胞。
此时此刻，他跌坐在手术台上，视线模糊，思维飘忽但清晰，无数浓郁混乱的色彩拼接组合，在眼中呈现出诡异深刻的画面。
渐渐的，他能看清楚周围的景象，所有的颜色彼此分明地互相重叠。
在他周围，是一个个难以描述的形体，甚至透明到仿佛仿佛不存在的事务，在深处，有一道又一道不同颜色的高大光晕，这些光晕有着超乎寻常的压迫感，似乎多看一眼都会窒息。
灵界，这些不可描述者应该都是灵界生物，光晕可能是更强大的生物？
伯德暗自做出猜想，身体却不自主抽搐起来，霍然之间，他有了明悟，意识猛地下沉，与身体合一。
所有的异常全部消失，手术室内的场景恢复了正常，但伯德感觉脑袋膨胀，有一种东西在不断挤入，接着一阵刺痛传来，心里顿时充满了磅礴的破坏欲望。
他皱起眉头，连续甩动了脑袋。
薇拉正坐在一旁，拿着笔记本不断观察记录着。
教会有一套专业的手术流程，但像‘秩序之手’之类的待完善改造途径，缺少详细术后资料。既然有勇士敢于尝试，当然不能错过。
“视线是否异常？并且听到，感知到之前察觉不到的东西？”旁边的薇拉含笑问道。
“是的，有点难受，我该怎么做？”伯德忍住强烈的躁狂，开口询问。
薇拉放下笔记本，坐到他的身边，伸手轻抚后脖颈。
“因为那块极峰之鹰的大脑，导致魔药的力量有溢出，让你需要花更长时间来适应。”
伯德感到温暖柔软的手指沿着路径来回轻抚，心中原本的躁动随之渐渐平息，只觉周围的一切如同往常。
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伯德呻吟了一声，享受起她的按摩。
“好多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伯德终于平复着心底杂乱的情绪，吐了口气道。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没发现任何异常情况。
接着又摸了摸额头，依旧没感受到有什么变化。
他半是期待半是疑惑地问道：“成功了？”
“前半段成功了，也许你想试试沟通灵界？”
薇拉手掌的离开让他有些失望，但很快便被沟通灵界的建议所吸引，连忙点头。
“第一步，冥想，必须借助冥想放空心灵，杂乱的思想不仅会干扰，甚至会在灵界激起一层波浪，吸引灵界生物目光。”薇拉笑笑说道，“其实这应该是你的神秘学老师教你的。”
“我该怎么做？”他有些尴尬地问道，尤西庇的书籍他越啃越慢，近乎停滞，自然也不知道具体做法。
薇拉微抬下巴，思索几秒后道：“闭上双眼，尽可能放轻松。你喜欢喝甜汽水吗？”
你这话简直是在侮辱一个肥宅......
无声的抗议后，伯德闭上双眼，安静地轻点下巴。
“我也很爱喝，保持住，想象一瓶正冒着泡泡的冰镇汽水，在脑海中描绘出它的形象。”薇拉越说越感到嘴唇有些发干。
“让脑袋略微发空，接着想象，勾勒出你最喜欢的汽水，发散你的思绪......
“将注意力放在里面上浮的气泡中，不断飘荡......不断上浮......相信自己，圣颂垂体给予你的是一切，一切......”
“第二步，彻底发散你的思维，如同自由翱翔的鸟儿，从更高维的视角观察世界。”
在薇拉循序渐进的劝导中，他感受自己的身体和心灵都宁静下来，之前那不可描述般的物体和光晕重新呈现，静静悬浮于世界，仿若触手可及。
他能看到这广阔世界中的自己，一团如气泡般的幻影，正一点点向外延伸。
他思绪一动，这气泡便随即展开、收束。
这一刻，他真正进入到了灵界，无数人魂牵梦绕的地方。
薇拉满意地看着这一切，伯德有不错的灵性天赋，如果他选择祈愿师的话一定会有更广阔的前景吧......哪怕是自己初次沟通灵界，也花了不少时间。
她随即附身，贴近伯德耳边轻声道：
“美梦将醒，气泡也会破裂......”
然而预想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她有些纳闷，灵性告诉自己周围的灵界如庭院小池般平静，也没感受到恶意疯狂的视线。
她伸手在伯德眼前晃了晃，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正当薇拉手足无措时，一声悠远绵长的呼噜声传来，回荡在手术室内。
“呼唔”
这！
自成为‘医师’后，薇拉从未觉得有哪一次如今天般耻辱，这可是手术啊！能不能尊重一下你的医生！
“正好还有后半段......”
薇拉呢喃着拿出一管粗大的注射器，尖锐的针头即使在煤油灯下都显出寒光。
“祝你做个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