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一看似平静，可心里也在巨震。
修复仓这玩意儿虽然看似神秘，可说到底只是利用特定的电磁波段来刺激人的大脑，让脑神经之间的电信号得到正向补益。
在这个过程中，有的人能够找回部分记忆，有的人能够强化某些记忆，也有人只是单纯的享受一阵大脑皮层的电磁按摩。
可这投入运行已经很多年了，从来没见过谁能因为修复仓而完成觉醒者等级突破的！
“修复仓能量输出稳定，准备提升输出能量等级，先从千分之一开始……”
操作员每进行一个操作，都严格按照规定口述出自己的行为与计划。
北堂一降低了自己的呼吸频率，其他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同时，一道特殊的精神体顺着监控显露来到了操作室的半空，它先在修复仓上面盘旋了一圈，然后落在了北堂一的肩膀上。
除了北堂一之外，其他人无法看到这个精神体的存在。
“是修复仓开发出什么新功能了吗？”
北堂一欲言又止，然后在简短的思索后轻声道：
“科长，修复仓每一次更新都是你亲自把关的。”
“哦对对对，看来跟修复仓关系不大，是不是这个人故意压制了自己的等级，因为电磁刺激导致压不住了？”
北堂一心中苦笑，她知道，这是科长的探索精神又按捺不住了。
“他的觉醒时间一共也没超过一个月。”
“好吧好吧，看来得找机会让他亲自解答我的疑问了。”
北堂一挑起嘴角：
“那科长你得多等两年了，想赚到与你面对面的资格可不容易。”
“看他的样子，应该用不了多久。”
……
张阳已经在这片粗糙、残缺的“记忆画面”中行走了许久，可始终也没看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就在张阳以为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的时候，眼前的海面突然就活了起来。
噗通！
张阳掉进了海水中。
他会游泳，落水的瞬间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下沉的惯性结束，张阳就能在第一时间浮出水面。
可让张阳没想到的是，海面下方竟然有一道诡异的暗流。这道暗流直接卷住了张阳的双腿，扯着他沉入了更深的位置。
张阳捂紧口鼻，生怕自己被海水呛到。
暗流涌动，张阳很快就被卷到了十几米一下的区域，此时的海面就像是一个大号井口，张阳能看到井口外的蓝天，那那点蓝色正在飞快的缩小。
张阳努力挣脱暗流的束缚，可很快他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远处，四周，还有更多的暗流，这些暗流就像是一个繁华城市复杂的下水道一样交错纵横。
在那些下水道一样的暗流中，正有十几个倒霉蛋和张阳一样被暗流扯入深海。
张阳还在挣扎，可视线所及之处至少有七八个可怜人都已经一动不动的任由暗流扯动，估计已经溺死了。
“这是什么鬼地方，这个阿阳以前去过这么诡异的地方吗？那他是怎么逃出去的？”
张阳的心中有无数疑问，可这些疑问很快就被窒息的痛苦挤到了角落。
张阳憋气到了极限，他感觉自己的胸腔快要炸了。
眼前开始发黑，肌肉开始酸痛……
忍不住了！
最后一刻，张阳在心底默念：这是梦，这是梦，我可以正常呼吸，我可以正常呼吸！
在连翻暗示下，他张开了最，打开了喉咙，胸腔拼尽全力的鼓胀……
冰凉的海水顺着张阳的口鼻涌入，冲进喉咙，冲进气管，涌进曾经只有空气才能进入的地方！
想象中的剧烈痛苦并没有出现，张阳没被呛到，肺部也没有因为海水的进入而炸开。
相反，在海水涌入的瞬间，张阳所感受到的窒息痛苦立刻就消失了！
不仅如此，因长时间憋气而发昏的头脑也立刻清醒，本来因惊慌脱离而发昏的视线也瞬间清明。
不明所以的张阳使劲儿搓自己的腮帮子，他怀疑自己的腮帮子上面是不是长了鱼鳃……
“怎么回事，上次中枪的时候可比真的还疼……怎么这次反而没事了？”
在发现自己可以在海底随意“呼吸”之后，张阳便打算顺着暗流去看看其他人是怎么回事。
张阳最先选定的是一个已经“溺死”的人，那个人距离张阳不算远，脱离暗流之后游上十几分钟也就差不多了。
不过张阳最终也没成功挣脱暗流，反而顺着交错的暗流把自己“送”到了那人附近。
随手扑腾两下，张阳终于离开了暗流，也顺手把目标死者也拉出了暗流。
“我好像突然适应暗流了。”张阳心想。
眼前这人穿着并不普通，身上的衣服裁剪得体、不绷不挂，明显是量身定做的、方便活动的名贵货。
“这人身上怎么什么证件也没有……”张阳翻遍了衣服也没发现半点有用的东西，倒是把衣服扒光之后，张阳看到了很多纹身。
除去一些可能代表了亲人、爱人、朋友和个人信条之类的符号之外，张阳最在意的就是这人在自己的左胸纹了一只夜叉鬼，又在后背纹了一幅奇怪的海景图。
“如果说夜叉鬼好歹可以看做是特立独行的标志，可背后的海景图又是怎么回事？”
所谓的海景，其实只是用几道波浪纹代表海面，重点是海面上有三座外形特殊的岛屿。
其中一座岛屿像一座巨大墓园，正中间有一座坟墓一样的建筑，还有一个墓碑似的石碑。
第二座岛屿上边戳着一根十字架，因为比例问题，张阳怀疑那玩意儿也有可能是一把巨剑。
第三座岛屿就有趣了，岛屿本身的形状就像是一个巨大的人头，五官清晰可见。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张阳看不出名堂，干脆把死人重新推进暗流里，又转头朝另外一个死人游了过去。
这一次，张阳十分轻松的就来到了目标面前，而这个目标的状态就正常了许多。
不过，在张阳检查到此人的手臂上时，张阳见到了一个曾经见过的图案！
那是在上一个梦境中，张阳回到了阿阳幼年，跟小花和小胖子住在一个窝棚里，小胖子找来了三块烤人肉，在其中一块肉上，就有那么一个图案。
当时，张阳以为那是一个字，是一个字剩余的部分。
可现在看来，那不是字，而是一个由文字衍生出来的纹身图案。
“这个字是……火字下出头？还是求字去头去尾？又或者干脆就是一个X中间多个竖？”
不管是哪个字变来的，但现在它是四个花瓣一样的点，中间又戳下来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