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能跟做到如此的白擎羽抗争的祁寒临,在国外又有多么庞大的影响力?
在一瞬间,林蔓想得非常多。
“这里所谓的连根拔起,是一个人都没有留下,从今以后,伊斯纳不复存在。”蓝琛一字一顿,说得极其严肃认真。
“没有留下?”林蔓喃喃自语地咀嚼着这四个字。
“是的,他用鬼魅般的手段,让这些人失去了生命。”
“他亲手杀得吗?”
“最恐怖的就是在这里,林蔓小姐,你当时去见他的时候,我与北北还有白桃,在经历的事,我好像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
蓝琛用半个小时时间,把绳索的原理和他遇到的困境讲清楚。
不过他并没有说他先救谁。
反正,他已经把人成功救回来了,不需要再特别邀功。
听完蓝琛说得话,整个桌上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火锅不断翻滚着,冒出腾腾热气。
“不错。”
终是祁寒临开了口。
虽说是夸奖的字,但是从他口中出来,这声音又冷又沙哑,完全听不出任何一丝夸奖的意味。
蓝琛苦笑:“所以啊,林蔓小姐,假设,我是说假设,我只救回来了白桃或只救回来了北北,我这一辈子就是不死,也去了半条命了,他们可不会因为我精神恍惚,就放弃下一步。”
“他们只会在我精神最恍惚的时候,给我致命一击,可是他们从来没有出手,绳子是他们放的,人是他们绑的,可是证据呢?”
“我们在国内尚且还有警察管,在国外啊,那就是有钱就能摆平了。”
“他玩弄人性和人心,他洞察每个人的弱点,所以……”
蓝琛打了个冷颤,没再说下去。
林蔓的背脊上,泛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白擎羽居然是这么厉害的人,而她当时居然和这样一个人……
她甚至还激怒了他。
“他不是不杀我,而是先把我放了,等待着下一次机会,再对我出招,是吗?”林蔓问。
“……是的。”
“他做这些,都是为了赢祁寒临?”
蓝琛看向祁寒临,似乎是在询问他,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林蔓也顺着蓝琛的视线,朝祁寒临望去。
祁寒临沉默地望着面前的古风茶杯,淡淡的茶色晕染在瓷质杯中,杯底残留着几根茶叶。
他正望着,那几根茶叶。
他一向是个特立独行的人,但这一次,却指望这几根茶叶,给他问题的答案。
半响。
他启唇:“继续。”
蓝琛点了点头:“白擎羽对祁寒临其实兴趣不大,他真正感兴趣的是华家,而……你知道的。”
蓝琛这话一出,显然是在祁寒临面前确定了,祁寒临就是华君夜。
林蔓的呼吸一滞,她想笑但笑不出来,心里明明有一万个疑问,和一万种委屈,却只能全部压下来。
因为现在不适合谈情和爱,现在最重要的是白擎羽。
这么一想。
她突然觉得自己可怜又可笑。
被波及到这种事里,才配得知祁寒临的真实身份。
“抱歉啊。”蓝琛愧疚地说,“我……”
“不必。”
林蔓冷冷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