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霭霭停云,濛濛时雨

方天羽与张行四人边走边看,木时乡不大,来来回回,更多的还是面食汤食。什么赤阳牛肉、藓草、核叶等面食之料,都一大堆面生之物。最后讲得越来越不真实了。

来到了武者资源集市场,大家瞬间被吸引住了目光。

张行无语摇头,那所谓不真实只是此处太小,茫茫大地,无奇不有。

方天羽只觉的自己视界太小,想那么远的,还不如看现在。

这才是集市,大饱眼福,各种各样的灵植刀器等,相比先前的要更具灵气,还有药剂。行人皆是武者。听说张亢、张悔队长来都不敢放肆。“东西应当靠谱吧,”方天羽喃喃自语。

“来看看,新鲜的松参,刚采下没一日。”一穿的破旧麻衣老头叫卖,摊前摆着三只沾着泥土的似人参状的物体,松参。

张行中一高瘦青年手上积了一些钱,有些心动。

松参,关键时刻,口含一片,补气十足,劲气衰竭之人,瞬间恢复,是上好的良药。药龄越长,效果更好。当然,对出入武道境的武者,修行很有帮助。

半只小拇指大的松参药力,能打通三个穴位。

“大叔,这松参多少年的?”一位大汉向商贩老头闻道。

“这问的好,你看这支,饱大圆润,根须多,茎且长,颜色通红,十年的松参。十石株一只。”老头可能刚铺摊,兴致高道。

“嗯,价差不多,假的可找你啊。”“放心,童叟无欺。”“左边一只,我要了。”

高瘦青年看着手里积攒的钱,想买下,差了些,大不了向兄弟借点。大家跟着他往前走。

方天羽目测了松参,三只大小一样,20克左右。根肥厚,肉质,外表朱红色,正如书中所说。走进些,发现后两只似有不同。

方天羽站在摊前,仔细察看清楚后,嘴角一弯。在高瘦青年行动前,问道:“老先生,您确定这都是松参么?十年的?”

“嗯,难道我眼力还不如你个小娃。你说说看?”商贩老头生气质疑道。

方天羽不紧不慢道:“您想必知道棒山参,初期也是如此,不过根茎前一寸会有细密锯齿;松参虽也如此,但有一特点,唯独十年的它正值蜕变,无此症状。您可有想起?”

“这倒是真实。不过我们这方兽山可从未出现棒山参啊。”说着商贩老头低头,拿起两参查看,一只才两年的棒山参,一只则是十年的松参。“没想到,一失足成千古憾。”

“老先生,是人总会有马走失蹄的时候,及时知晓改正才是正道。”方天羽笑道。

“嗯,看样子你是学医的,小小年纪,学的不错。这样,”商贩老头赞赏的看向方天羽,“如果你要买下松参,买一送一,这只棒山参就送你了。”

“天羽,棒山参虽差于松参,但也适合刚踏入修行的人。依此个头,三石珠左右。”张行小声对方天羽道。看着方天羽,透漏着快买、不吃亏的神色。

“小子,还挺识惠啊。不错,此棒山参价值三石珠。”商贩老头捂须笑道。

张行挠了挠头,搂住高瘦青年,闭嘴尬笑。

周围的人看着有些羡慕,买一送一,机会难得。

瘦高青年,实力较低,松参是他此次的目的之一,也是其中最好的所需药材。“哎,实在买不到,就买次点的吧。”心中沮丧道。

方天羽其实只想买下棒山参,看到瘦高青年眼中对松参的渴求。走至他跟前,小声道:“兄弟,你出七石珠,松参归你。”

“谢谢,小药师。”瘦高青年感激道。省了半个月工钱。

“谢谢老先生,棒人参是我所需。无功不受禄,晚辈定会铭记在心,来日再报。”方天羽向商贩老头鞠躬道。能看出,老先生豪情仗义,性情中人。

张行等人也跟着鞠躬道谢,“谢谢老先生!”

“呵呵,小事一桩,本是老夫的疏忽,能帮到你们,我很高兴。”商贩老头点头满意笑道。这点钱对他来说,无足轻重。

夕阳西下,方天羽他们逛了武者资源集市半天,药材一个比一个贵,实在不是他们所消费的起的。索性医馆准备了不少的铁打损伤药粉等常用药。

回到福来客栈,方天羽拿着一大包小吃给张颜药师送去。

民以食为天,小吃的香味弥漫开来,疲惫的心情一扫而光。

其中圆脸的女药师边吃边笑道;“张颜药师,天羽对你真好,要不是我两来了,”

“停、停,吃的还管不住你嘴。”张颜药师笑骂道。

“叩叩,”一叩门声响起,四目望去。

开着的门旁站着一位英姿挺拔的少年,白布蒙住双眼,长发披散,嘴带着微笑,拱手道:“张颜药师,能请我吃么?我在对面闻到了,好香,馋了。”

张沐汀的房间在张颜药师对面,话说,方天羽、张亢等一人一间,都在三楼,相互靠近。

张颜药师拉住张沐汀进来,坐下后,眸光一闪,笑道:“这是天羽买的,你得问问她。”

“方天羽,她也在。”张沐汀惊讶,没想到,如此淡然之人,也贪口腹之欲。

方天羽对找事的张颜药师,无语道:“闻着有份,不要太拘束。”

“这才对嘛。谢谢天羽了。”张沐汀喜上眉梢,就知如此,大赞道。

张颜药师三女药师心中直笑,还是年轻好。

晚上,方天羽又开始蹲马步,一鼓作气,坚持了十五分钟。

用小刀切下一片棒山参,含在嘴里。一接触,药力如狼吞虎咽般之速弥散开来。

开始,精神一震,方天羽便蹲起马步。乏力的四肢,吹气球似的变直,动作标准。

药力渐强,脸部更加通红泛肿,四肢、身躯如出一辙。

方天羽笑道:“看来还是低估棒山参,对如今的我来说,药力太好,体质尚勉强。依此下去,性命旦危。”

灵机一动,起身,蹲下,跳起,蹲下……

循环往复,小部分药力随着骨骼挪动,慢慢的侵入血肉。就像点滴星光撒入大地,注入城市,带来光明。只可惜只是转瞬之间,消散于大地中。

其余药力依旧胀满了方天羽全身,如劣质的水桶,快溢出的硫酸,烧灼血肉,却又不敢倒出,小心翼翼,消耗着药力。

畅快舒适,短暂之间;痛苦煎熬,却一直存在。

修行之人,首先与自己斗,怎能在此倒下。想着艰苦生活的方天易、抑郁醉酒的父亲等。

方天羽咬着牙,在承受范围许可下,加快跳幅次数。

整整两个时辰,身体才平稳下来,药力随着体质加强,至终,六分药力被储存在血液里。

方天羽被拉伸的感觉终止,合衣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漆黑夜色,沉重的闭上双眼。心中只祈祷,明日全身酸麻肿痛少些,采药的任务顺利进行。

安谧的一夜,弹指一过。

“方天羽,起床了。叩叩”张颜药师在门外呼声道。

方天羽刹那睁开双眼,房间一片明亮,反应过来,起身开门。“额,张颜药师,”尬笑道。第一次起晚。

“呵呵,准备好,马上出发。”张颜药师看到方天羽糗样,捂嘴一笑。

此行只在方兽山外围采药,木时乡在日方乡和方兽山之间。方兽山的野兽,以木时乡之力,自然抵御不住,多靠日方乡的二流高手压阵。

朝云叆叇,行露未曦。四周云雾未散,村庄朦朦胧胧,行路露水未干。

防止意外,延时出发。

方天羽、张颜药师四人靠窗而坐,欣赏云雾缭绕美景,吃着早餐,嬉笑打闹。到是引得在座汉子,脸冒笑意,频频注目。除了静坐赏景、面容红肿、喝茶吃早点的小娃方天羽。

“你听说了么,最近买松参的人,好多是假货。”在座人群中议论道。

“听说了,还是昨日一娃娃认出来的,那些商贩太奸诈了,贪财如命啊!”

“怪不得,最近买的松参效果差了一大截呢。”

“得多谢那小娃娃,那你找商贩赔了吗?”

“没戏,次数太多。木时乡村正声明,以往方兽山从未出过棒山参,导致药师习以为常,未曾察觉不同,而且平日炼体所用材料大多次于棒山参。”

“也是,木时乡繁华热闹是不错,但领地还是小了。再说,有七成村庄靠着大山,不少是矿石山呢!”

……

张颜药师三人平静下来,另两人倒是无所谓,面色平平,不就一炼体材料,以他们武道境的实力,还会应付不过来?

师出反常必有妖,方天羽似嗅到一丝危机,皱起眉,担心无意,福祸相依,还有翰副队长在呢?小心谨慎便是。

张颜药师只是有些好奇困惑,静默不语。一个村也会犯如此错误,还好买到棒山参的时日不长。对入武道境之人来说,亏本太大,特别是一等高手。

圆脸女药师想起他们对话词,“昨日?小娃娃?”脑光一闪,转头四视,吃惊的捂住嘴。

旁的女药师听到她的诺诺小声,反应极快,小声偷偷道:“天羽,认出棒山参的小娃娃是你么?”其实心中已经肯定了答案。

声音只在方天羽四人响起,张颜药师停下好奇,目光注视方天羽,嘴角神秘一笑。

“额,”方天羽端起茶壶,倒一杯茶,双手递给张颜药师,四目相对,微笑道:“张颜药师,你知我知,做人要低调。”

张颜药师眼打逗笑道,“调皮。”接过热茶,慢慢喝下。

“不亏是我们村的小神童。”圆脸女药师面色兴奋道,

“侥幸罢了。”方天羽不以为意笑道。

一刻钟之后,太阳未出,屋外下起小雨,连着半成雾气,打散消失。

“蔼蔼停云,濛濛时雨。”窗内而坐的方天羽,品着茶慢道。【#出自东晋诗人陶渊明的《停云》】

话落,刚从二楼阶梯而来的翰副队长一行人,恰好靠近方天羽四人。张悔哈哈大赞道:“好诗。”

蔼蔼白云,濛濛细雨。倾听之人,心情愉悦,心境都提升不少。

翰副队长眸色一暗,刀削般脸煜煜生辉。还未上私塾的小娃娃,会说出如此美句。看方天羽气质,如果是他年轻时的大家千金,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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