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云之守护

暖日洋洋,温风习习,十多间茅草屋的中间,一大片草地上,一边的大队人群里。

一片祥和的气氛中,却被一声似地雷的举动与声音打破。

方天羽走前几步,独身一人,面向大众,不卑不亢,面色平静,行礼道:“各位,不知可听说过一则稗官野史,云之守护?”

大部分人沉思不解,似乎都没听过,片刻后互相询问讨论起来。

翰副队长面色一惊,闪过幼时的一次阅历,定神望向七彩云鹿,心中瞬间百感交集,有激动,有兴奋,有对方天羽的称赞等等。

而方阳寒则淡然地看了一眼方天羽,嘴角略弯,忍住身体的疼痛,随手拿起随身的酒壶一饮。

张淇水队长听着言语真挚,努力回想记忆,却并未发现什么,良久,在一片嘈杂声中,忍不住带头问道:“方天羽,我等未曾听说,你可否说来听听?”

氛围安静下来,张沐汀等众人的眼神一一带着好奇和敬重,对于白云乡的村人,方天羽小神童的身份非同一般,而且本人也是有些医学声望的。

方天羽不慌不乱,小小年纪,似是见过不少场面。先向长辈们行一礼,淡笑道:“我这也是从一位老者那知道得,诸位可听我细细道来。”

随后心中组织言语,如解说员一般严谨的神态不急不缓地出口。

“相传八百年前,小村外野兽环绕,家家户户,相互接济抵御,而落入兽口的人,不少反增,由于邻村遥远,势单力薄。

终有一日,群兽环伺,眼见抵挡不住,天边泛起七彩之光,天降一鹿,角分三枝,毛色雪白,脚踏乌云。

顷刻间,群兽四溃而散,解决危机,可在村长携众,跪地感谢祥瑞之鹿时,此鹿双眼一闭,倒地不起,气息全无。

村长上前察看,身无致命伤。”

说到此刻,方天羽神秘一笑,看着大家的半疑半讶异的神情,肯定语气道:“此祥瑞之鹿正是七彩云鹿。”

张淇水队长首先反应,张长恃在某人的示意下,上前搬动七彩云鹿,它的一切完完全全地呈现在大家眼前。

角呈三枝,身躯无伤,气息全无。

“这,这不就和眼前的鹿一样么?”张悔队长说出大家的发现。难以置信,再次问道:“方天羽,你能确定句句不差么?”

“差不差?听下去就知晓了。”张沐汀插嘴辩解道,闪亮的眸子看着偶像方天羽,似乎等着有什么奇事发生。

“方天羽,此事,接下说吧!”张淇水队长看着方天羽,和蔼地笑道。

大家又一阵嘈杂消沉,此刻更是安静,气息都不忍放大,以致于没听清。

“村长感激祥瑞之鹿,请医师查其死因,乃是身重剧毒而死。同时为其举行一场隆大的丧礼,全村哀悼,七七四九日。祥瑞必呈天之气运,恰在最后一日,”

“奇迹发生了!”不少人的第七感预示着。

可在大家观众瞩目的等待中,眼见疑惑就要解出,被某人抢先一步道出。

“祥瑞之鹿,久久关闭的眼睛睁开,翻身腾空跃起,生龙活虎,神采奕然。”翰副队长一语惊人,冷声道。后转头问道:“张淇水队长,发现此鹿时,好否身重剧毒这一关键?”

张淇水呆住一下,摇头回道:“这倒是没注意!”

张沐汀笑着道:“不是有小神童吗?”内心已有定论,沉住激动,侧身对某位问道,“方天羽,你能查诊此七彩云鹿么?”

方天羽对于大家的询问眼神,点头道:“此前一接触,就确认无疑,身重剧毒。”

“唰唰唰”地一声声,“什么,这太神奇了,真难以致信啊。”“……”

人群中又再次沸腾起来,对于方天羽的言辞,结合翰副队长的后补。对于七彩云鹿的死亡表示否定,深信眼前的白鹿是活的。

至于祥瑞之鹿后面守护的故事,大家可想而知,不会再询问和关注了。

方天羽心中松了一口气,其实这故事是根据灵龙子的话语而瞎编得,七彩云鹿的症状是真实,关于它的传奇有不少,幸运地是,类似云之守护的故事有很多,而又恰巧翰副队长有听过。

张淇水队长一时欢喜,队员们兴奋异常,连张长恃也嘴带微笑,依照此话,只要过些时日,就能见到活着的七彩云鹿了。

“哈哈,笑死我了,一只毒死的白鹿就算是七彩云鹿,也不可能违背常理,逆转生死。”

一声讥讽刺骨的声音传来,伴随着一对旗鼓相当的人群走来。

方天羽未看其人,只听来音,内心动荡不停,一团团情绪涌动,不安、愤怒、悲伤等连番上场,眼球目视前方的茅屋,保持着面色冷静,宽大的麻衣下,手指紧紧握住。

来得都是些身穿麻衣的少年青年们,为首的,正是抢走爆熊的张非牧一队人,而出声讥笑的人就是胖得如球的周岳。

张长恃一队脸色阴沉,看着不请自来的客人。

瘦弱的张士,长腿的周月,俊美的张非牧,出众的还有两人,阳光治愈系的张冰;

而另一人身份不低,与张非牧并行而走,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短发黑肤,方脸青年,看着与张长恃差不多大,不过看其眼球,转动间的机灵劲,脑门可是不傻。

同行的还有一位花甲老妇,鹤发童颜,身体硬朗,在周月的手扶下一步一步地走着,姿态悠闲,轻松自在。

“童姥,”张悔队长站出,向老妇拱手道,身后的汉子美女们也跟着拱手。

“呵呵,客气了。”童姥虽嘴上客气,心底却十分享受此等待遇。看了前方站着的某人,泛出不屑神情,即使为白云乡出了不少力,做出多少功劳,依旧逃不过是外乡人。

白云乡里最不亲近的就是北边人,对外乡人很是轻视,听说是因为靠近日方乡,日日被对方使脸色,长年累月,内心也变得扭曲起来。

不过还是很顾重村里人,村长等人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翰副队长,小子们也是一时性急,有得罪之处,也不要见怪啊。”童姥说着,使了眼色。

“翰副队长!”张非牧带着大家向某人行礼道。

“嗯!”翰副队长侧身,面对张非牧等人。冷声道:“世间万物,皆遵循秩序;可一些奇异之事,修行者本就逆转生死,如何不可,难道是说我会与某人串通起来谎骗大家?”

话语之间伴随着一股气压,靠近的张非牧等人被挤压得冷汗连连,五脏俱颤,腿脚弯曲。

“哼,”童姥一声冷呵,自其身,涌出几丝气劲,向张非牧等人覆盖。

之间火花闪过,气息消散,张非牧等人被解救了,他们没想到,有童姥在,翰副队长居然还会动手,神情不一,张非牧愤怒,张士无奈,周月两兄妹泛喜等,都只藏心,不露色。

“呵呵,这事情真实性,等上时日,不就一清二楚了么!”张悔队长劝着童姥笑道。

“童姥,万一他们在此期间,又找到另一只七彩云鹿呢?”尖嘴的伙伴瞥见周岳直视他的眼神,壮起胆子,天不怕地不怕地说道。

大家嗤之以鼻,如此祥瑞之兽,怎可碰到第二只,还会被同人拥有?

“各位,难道不可造出个假的七彩云鹿么?我看这并非难事。”张非牧为此解辩笑道。

大众一滞,连张淇水队长都面色犹豫着,眼前是七彩云鹿不假,但他可未听说过“云之守护”类似的故事。

翰副队长不是本地人,但阅历丰富,性情稳重;方天羽,学医之人,救治不少人,性格成熟严谨。

也许是某人的阴谋,让方天羽和翰副队长出丑而设下的局,有不少人心中如是肯定道。

“嗯,以假乱真之事,未必没有。翰副队长,你可是如何知道此事得。”童姥一开始就不怎么相信,此番下来,点点头道,和事佬地看向翰副队长。

“呵呵,”翰副队长却与方阳寒一望,就知方阳寒和他一样清楚此事,两人摇头同笑。

“你谁啊你是,”周岳正要怼向方阳寒,他什么身份,能与翰副队长相当么?还同笑!

见其父受辱,方天羽不再默不作声,深吸一口气,走上前道:“小女方天羽,你指的人,他是我父亲。你又是什么小人物,对着长辈这么不礼貌?”

“哼,不知尊卑,那就算不是小神童的父亲,也是他的长辈。”

“小小年纪,其生父,恐怕也是这样吧?”

“可不是,你看他那吨位,压都能压死人啊!”

“哈哈。”汉子们连番说道,惹得大家不住的笑意连连。

“你你你,”周岳气得脸红脖子粗,却不敢多说什么,眼神死盯着对方,连说三个“你”。

张非牧等人这才注意到方天羽,个子不矮,面容精致,却有些瘦弱,头发束起,清爽便利,如其眼眸清澈明亮,气质沉稳娴静,好一个美丽女孩。

张非牧眼底亮光一闪而过,上前赞道:“原来你就是另一个小神童。张冰,听说医术还要在你之上。”

搀扶童姥的长腿美女周月,早早就发现了方天羽,气质出众,就担心被比下去,结果,事不人愿,摸了摸脸庞,眸中厉色闪过。

一旁的少年,个子长高了,菱角分明,气质祥和,如浴春风。走出队伍,边道:“医学不分你我,能治好病者就可;况我等时日漫长,在医学上的切磋更多。”

少年又转头看向方天羽,面带亲切道:“小师妹,好久不见啊!嗯,看你样子,伙食改善不少啊!”

方天羽微笑道:“这得多谢师傅的看重,和村人的信任。二师兄,你也变化不少啊!”

张士眉毛一挑,上前搂住少年,道:“张冰,你的师妹,怎么不早介绍我们认识呢?”

接着面向方天羽友好笑道:“你好,我是他哥,张士。很高兴认识你!”

“好了,”童姥冷声道,看了眼方天羽,手劲一紧。

“啊,”周月嘴上一呼,手心被捏疼了,事后,反应快的紧闭嘴。

童姥眼神一冷,甩开周月的手,小声道:“都是勾人的贱皮子。”

周月低下头,忙吹吹小手,刘海下的小脸变得狰狞,心狠狠道:“迟早让你这个老妖婆跪舔我脚趾,让白云乡覆灭。”

大家虽然话不怎么听清,但看得很清楚,却都不敢多声。

张士只是脸带心疼地看着周月,他知道,一旦上前安慰,小月一定又会被童姥欺骂,真不知道,小月为何要热脸贴上厌恶外乡人的童姥,小月也是外乡人啊。

方天羽眼色低垂,刚才童姥撇来的厌恶之色,心中感叹自嘲道:“怪不得自幼灵魂残缺的傻样,会被欺负死了!”

方阳寒神色颇冷,他可是耳根听清了,算了,因果循环,童姥身边的少女可是积怨已久,忍耐十足啊;而且以方天羽的个性,“呵呵,”怀着看戏的心理,又一口药酒下肚。

张长恃与张淇水一队人,心中愤恨加深,原来外人的地位,如此的待遇,有愧白云乡的和善美名。

翰副队长对此现象不表看法,带着刀疤的脸依旧凶相冰冷冷的。

“要不,我们派人轮流看守着,一旦七彩云鹿醒来,一切就明白了。”张悔队长是人群中身份较高的本土人,为解决事情,出声和气道。

张淇水队长急眼了,凭什么,这可是幸苦猎的,不能复活也是自家事,有什么资格让他人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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