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五十六章你还挺骄傲?

“这要看你说的这个‘本性’是什么了,”顾洛白笑着说:“有人说,‘本性难移’中的‘本性’指的是性格,还有人说,指的是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我认识他时,他年纪还小,不管是指性格还是指三观,都还在塑造中,还是能改变的。”

“我觉得你是说的不对,”许连翘说:“的确,有人说‘本性难移’中的‘本性’就是性格的意思,就比如小鱼儿和小参,他们是双胞胎,但他们的性格就不一样,小参稳重,小鱼儿活泼,基本上来说,他们这辈子就这性格了,等他们长大了,依然是小参稳重,小鱼儿活泼。

不过呢,也有很多人觉得,‘本性难移’中的‘本性’多是贬义词的意思,来形容一个人骨子里的劣根性,与生俱来,难以改变。

反正不管这两个说法是哪个说法,都是很难改变的。”

顾洛白笑看了祁墨玉一眼:“如果你说的是对的,那就只能说明,他的本性原本就是八面玲珑,长袖善舞,老谋深算又不动声色,是个擅长交际的生意人。

只不过,幼年时的经历,让他的性格有所改变,但遇到我之后,我又把他给拉回成了原来的性格。”

许连翘歪头想了想:“好吧,有道理,只不过吧,仔细想想,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也未必就百分之百的正确。

比如,一个好人,如果经历了全家被灭门,爱人惨死,朋友背叛,拥有的一切一夜之间全都失去,或许他就会变成一个坏人。”

“也有道理,”顾洛白一边给她夹菜,示意她好好吃饭,不要只说不吃,一边说:“不是还有句话说,善恶有时只在人的一念之间,一念成魔,一念成佛,还有句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这两句话的意思和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意思都是相悖的。”

祁墨玉看看顾洛白,又看看许连翘,眼神中的意思:哥哥、嫂子你们平时在一起都是讨论这么有……意义的问题的吗?

许连翘被他的眼神逗笑,用公筷给他布菜:“你吃,不用管我们,等你有了女朋友你就知道了,再无聊的问题,只要是和自己心爱的人说,就会变得特别有趣,别人觉得无聊的话,和自己喜欢的人,说上一天一夜都不觉得无聊。”

祁墨玉:“……”

这狗粮撒的!

简直秀恩爱于无形!

不过,不可否认的,有这么一个健谈的嫂子,这顿饭吃的很轻松。

虽然他和许连翘只是第一次见面,但是一点不自在和隔阂感都没有。

他这位嫂子眉梢眼角,举手投足无处不散发着对他四哥的热爱,而且,听说还是位神医。

他由衷的替顾洛白高兴,找到这么好的一位人生伴侣。

吃饱饭,顾洛白先送许连翘回广厦睡午觉。

许大医生是个特别会享受的人,只要没有大事发生,每天三饱两倒,雷打不动,活的不要太舒服。

送下许连翘之后,顾洛白带着祁墨玉回顾氏集团。

看着汽车朝顾氏集团的方向驶去,祁墨玉明显得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顾洛白看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他知道祁墨玉为什么紧张。

因为,祁墨玉回顾氏集团之后第一件事是去见他大哥。

祁墨玉是戴罪之身。

一个待罪之身的“罪人”去见他大哥,紧张的正常的。

他已经替祁墨玉求过情了,不然,祁墨玉根本不可能再重回顾氏集团。

剩下的,要祁墨玉自己去做,他爱莫能助了。

到了顾氏集团,两人直接来到顾时暮的办公室外。

顾洛白小声说:“我和大哥说了,他知道你今天回来,你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

见了他大哥,祁墨玉肯定要说点认错表决心之类的话,他在的话,多一个人,祁墨玉会多一分不好意思。

祁墨玉点头,深吸了口气,敲了敲门。

房间里没声音,但是,房门是自动锁,锁头“咔哒”一声开了。

祁墨玉明白,这是允许他进入的意思。

他又深呼吸了几次,推门进去,轻轻把门关上,轻手轻脚走到办公桌前,轻声叫:“老板。”

顾时暮正聚精会神的看电脑,连个眼风都没给他。

他想了想,屈膝跪下了。

他知道,他做出替人顶罪这种事,以他们老板为人的准则,肯定不会再要他这种下属。

他以一个刑满释放人员的身份还能回顾氏集团做顾氏集团执行总裁的助理,肯定是他四哥为他求来的。

为了他,他四哥求老板违背了自己为人处事的原则,他们老板心里肯定不痛快。

其他的放在一边,他得对得起四哥的一片苦心,在老板面前表个态,让老板知道他认识到了错误并且一定痛改前非的决心,让老板心里痛快一些。

他静静的跪在顾时暮办公桌的正前方,微微垂着头,没再说话。

顾时暮依然仿佛没看到他,继续处理公事。

一个多小时后,顾时暮把桌面上的文档打印出来,按下内线:“阿白,过来一下。”

很快,顾洛白推门进来。

看到静静跪着的祁墨玉,顾洛白没作声,叫了声“大哥”。

顾时暮把刚刚打印好的文件递给他:“核准一下,没问题就下发下去。”

“好的,”顾洛白接过文件,“还有事吗哥?”

“没事了,”顾时暮说:“去忙吧。”

“好,那我去忙了。”顾洛白拿着文件走了,从始至终,就进来时看了祁墨玉一眼之外,就没再看祁墨玉。

房门关好,顾时暮身体往后靠了靠,倚在椅背上,双腿优雅交叠,十指交叉,意态慵懒的看着祁墨玉。

虽然祁墨玉没有抬头,却能感受他的目光,原本挺直紧绷的脊背更加紧绷了。

顾时暮看着他轻笑:“三年的牢没白坐,比起以前,耐性更好了,更沉得住气了。”

“是,”祁墨玉低头说:“坐牢并不光彩,但在坐牢的经历中,我也学到了很多。”

顾时暮饶有兴致的笑了一声,“这么说,你还挺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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