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合作破灭陷困境

教主和荣家兄弟去的银来酒楼离城门最近,过个拐角就是琼县的商业街,银来就在那边头上。

再加上与银来酒楼是长期合作的,这次来只要把菜给了,把钱收了就能回来,该是最早回来的。

年初等着文源说句话做个决定,文源却垂眸沉思。

余霏霏一拍桌子站起来,“他那么大个人,还有荣家兄弟俩呢,还能丢了不成!”

年初终于站起身,“把菜篓子留在这儿,我们去看看吧。”

文源也回过神来,表示赞同。

秦尉反正没什么意见。

于是四个人说走就走,两文钱付茶钱,三文钱看篓子,四个人向银来酒楼走去。

教主似乎不善交际,荣家两个看似个头大也不至于傻气,但骨子里到底淳朴,还真有可能被那商家欺负了去。

四人来到银来酒楼的后门,那是往常送货的地方,果然看到三个熟悉的身影立在褐色的木门外。

三人各自靠在墙上,两个大菜篓子盖着印花麻布放在木门一侧。

荣阶神色愤懑,荣玉也一脸烦闷,秦尉甚至觉得帷帽下轻纱飘动长身玉立的教主大人都浑身透着萧瑟和委屈。

罪过罪过......

大伙打了招呼,文源立刻问缘由。

荣阶撇撇嘴道:“他们酒楼真是欺人太甚,刚才一个活计说这两筐菜一百文,以往都是二百文的!我们不肯,他们就说什么爱要不要。真是......可恶!”

荣阶默了默也骂不出难听话来,最后也只嘟嚷了一个“可恶”。

荣玉把手里揉皱的纸举给大家看,补充道:“后来我们又敲门,管事的出来把合同撕了,说合约还剩下半个月,索性到此为止了,把之前的钱给我们一结,就再也不开门了。”

年初掀起盖在菜上面的布,看了看下面的菜,“再不卖就卖不出去了了,只能带回去了。”

秦尉想到刚才在街头看到银来生意爆满,而对面的酒楼门可罗雀,想来是银来生意不错,就想压价。

西和教不愿意,银来也不强求,早就找好愿意低价出售的下家了。

教主抱剑环胸没有动作,但显然易见的情绪不好。

此“魔教”非彼“魔教”,江湖人在山野里种菜,已经逼得先教主手下的元老离开。现在和商人做生意,亦是无奈之举。

如今人家翻脸,一不能动武,而不能跪求,一时之间竟也奈何他们不得。

余霏霏俏脸上浮起怒气,“欺负到姑奶奶头上了,这些商人唯利是图不讲诚信,果真是没见识过刀剑的厉害!姑奶奶非揍他们一顿不可!”

说归说,余霏霏也只是在原地插腰骂两句出出气。

教主放下手,平声道:“去酒客来问问。”

虽然酒客来也很大几率不会要这些菜,毕竟酒楼都有固定的供应商,但耗在银来酒楼更没意思。

秦尉轻轻蹙起眉头,眸光微转,酒客来生意差成这样,恐怕......

一行人并两篓子菜穿过街道后兵分两路。

荣家哥俩背着菜篓子在小巷里等,而余霏霏正一肚子火,并不打算进店。

文源似乎心情不太妙,也待在小巷子里。

于是秦尉年初并上教主三人去酒客来洽谈。

银来酒楼与酒客来在街对门伫立,是琼县最体面的两家酒楼了。

秦尉穿过街道时回头看了一眼,银来酒楼大门敞开,还没到饭点,却客满为患。

门侧的墙上挂了许多木牌,上面写的是当天酒楼提供的菜品。

最上面有两块系了红绸的,是当天的特色菜。

三人进入正门后,教主径直走到柜台边上,冲坐在里面的掌柜道:“掌柜,要菜吗?今早刚采摘下来的。”

秦尉观察到一楼大厅只有角落里有一桌客人,二楼也没传出上面动静,冷清的可怕。

这酒客来的掌柜怕是不会要这些菜了......

掌柜蓄着胡子,原本精明的眼睛里只剩下疲惫,奇怪地看了几人一眼又低下了头,苍老的手随意地拨着算盘,发出“啪”“哒”的脆响。

“几位客官也瞧见了,我这酒楼生意不好,要您这菜给谁吃啊?您还是问问别家吧。”掌柜的说完只当看不见众人。

他这话意有所指,分明是嘲讽的意思,倒不是针对几人。

哪里还有别家,这个时候早市已经散了,县里又没有别的什么大买家,而且也不是只要把今天的梁箩筐菜出手了就算完事。

教里收项本就不多......

教主捏紧剑鞘,又道:“掌柜再考虑考虑。”

年初也上前道:“掌柜的别垂头丧气啊,生意失利只是一时的!我们的菜都是自家种植,很新鲜的!”

任凭年初再巧舌如簧,在酒客来即将关门大吉的现实面前,也依旧是那么无力。

掌柜心中对自家酒楼的前途一清二楚,对家频出新品,物美价廉,而自家菜单陈旧,连老顾客都去银来看个热闹。

酒楼这几日亏损很大,再这样下去,倒闭是迟早的事。

光靠银来挤出来没抢到位子的几个顾客,支撑不了酒客来的花销。

只见掌柜的摆摆手道:“你们不若到对面问问,他们或许会要。”

三人一时沉默,显然也知道强求掌柜的是没用的,事实摆在眼前。

看来教主这直截了当的法子是行不通了,秦尉呼出口气,酒客来缺少新菜单,又要价格公道,她自己不就是专业厨子嘛......

秦尉上前一步道:“敢问掌柜的贵姓?”

掌柜的见几人还不走,有些无奈,但也没直接赶人,“免贵姓常。快到日中了,几位是否留下来吃顿便饭,就当照顾在下生意了?”

他见几人朴素的穿着,又是卖菜的,料定他们吃不起或者不愿意花这笔钱吃这顿饭,想以此叫他们离去,也不坏了表面和气。

同时也表明,这菜,他是不会要的。

秦尉到底在现代也是二十多岁的大姑娘了,这么两句软刀子自然吓不走她,直接道:“银来两道特色菜确实不错,‘跃龙门’、‘黄金甲’,这名字听着也算诗情画意。”

“跃龙门”与“黄金甲”便是银来那两道特色菜。

常掌柜默然不语,若有所思地看了秦尉一眼。

秦尉接着道:“酒客来与银来想来对峙多年,常掌柜这回便不打这个擂台了?”

见面前这个姑娘似乎了解情况,谈吐镇定神色自若,常掌柜斟酌后试探道:“姑娘有何高见,不若指点在下一二?”

秦尉记得是要速战速决的,而这常掌柜待人接物也算尊重,也便懒得摆阵架子了,“高见不敢当,不过,小女子手上有几张好菜方却是真的。就看常掌柜收不收了?”

常掌柜思量一二后一口应下,表示如果菜方好,那两箩筐菜便都要了,日后也可以长期合作下去,但最终结果要看秦尉做出来的成品怎么样。

酒客来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什么更坏的结局了。

秦尉在厨房忙碌,不许酒客来的人进去旁观,只叫店里的活计另外准备了些水果牛乳,桃花瓣。

现在正是三月里,桃花并不难寻。

待最后那桌客人走了,酒客来索性闭门停业了。

烹饪不是那么快的事儿,年初五人取了秦尉厨房的采买单子先走一步,那两箩筐菜就先留在店里。

约好,采买完仍旧在茶棚集合,若那里没人,年初他们再到酒客来寻人。

从酒客来到茶棚就走来时那条路,免得走散。

秦尉尽量压缩时间,三刻钟便端出两道重菜外加一道甜品来,伴着一身鲜香走了出来。

待掌柜用小碗盛了,秦尉见教主端正坐在一处位子上,莫名觉得教主有几分乖巧,取了碗碟,分别给他盛了一份送过去。

“教主,您也尝尝?”

“好。”

秦尉此时对教主是有几分讨好的意味在里面的,谁让她偷了人家的兔子呢,虽然人家也许并不那么在意,但到底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教主撩开了秦尉方向另一边帷帽上的白色薄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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