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南北各自两相依

山水遥望着远处月色里,山水间的那个孤独身影。

叹了口气。

人生路长,得失反复,谁会知道明天是什么?

下一刻又会有什么?

说是天意亦是人为。

只要有自己坚信的一个一,去了又算什么?

而我心中的那个一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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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江湖看着山水说道:

“老头呢?咋地不上来?”

山水摇头:

“他还有些事情,以后你就跟着我,我会送你去见你姥爷的!”

“凭什么?”

小江湖猛然大叫,想要站起,却因为长时间一个姿势而身体发麻。

山水道:

“我们现在就要出发,否则老头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

山水抬头看着不算远的山顶。

山崖陡峭。

他从逍遥李的手串里摸出一根长绳,纵身十几个起落,艰难的来到山顶。

找了一处结实的山石栓住,再次跃回小江湖那里。

山水弯下腰道:

“上来,我背你上去。”

小江湖道:

“凭什么?你很厉害吗?我们才认识那么一小会,才说了不到十几句话,你就要接管我,你算哪根葱啊!”

山水沉声道:

“上去就有吃的,要不你就继续在这里,不过这里的西北风倒是不少,你就慢慢喝,喝到死为止。”

说完身上忽然一重,一双小手已经环住他的脖子。

小江湖趴在山水肩头道:

“那还不快点,磨磨唧唧的。”

山水有点可笑,刚想骂几句,忽然觉得自己的脖子上有点湿。

那分明是有泪水滑落。

他不再说话,拽住绳子向上爬去。

星月下,一个少年背着一个女娃在山壁攀爬。

月光照的很清楚,

那个女娃歪头看着远处下方,

那里有个孤独的身影,

永远定格在女娃的脑海里!

———

———

一个狭小的山洞。

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女,两人的个头差了一头左右。

少女抱着双肩,浑身发抖,两根麻花辫也跟着杉杉浮动。

少年坐在地上,洞里很暗,只有一些残余的月光洒在洞里。

“现在,我们必须要立个规矩。”

山水正色说着。

小江湖靠在洞壁,双腿有一些的不自然。

“果然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吃的呢?”

山水没有反驳:

“有规有矩才是正道,虽然不是做买卖,但是以后就是你我二人一起同行,所以,咱俩的规矩必须要树一个。”

小江湖嗤笑道:

“什么规矩?首先就用吃饱饭来诱惑女娃娃,你会有规矩?”

山水没有理会,只是自顾自的说道:

“和我在一起,必须听我的,如果不听,那也无所谓,只要你能有道理说服我,否则,便没有饭吃。”

小江湖立刻闭嘴,揉着自己的肚子,那里好像在咕咕。

山水道:

“还有,不能白吃白喝,你要用劳动来换取。”

“劳动?我能干什么?”

山水道:

“很多很多,比如现在,你去找些柴火,我们需要一些温暖。”

小江湖盯着山水,不再多说,慢慢站起身子,一种奇怪的姿势走着走向洞外。

一直到洞口就短短十几步的路,她已经跌倒三次。

每次跌倒,都不出声,咬着嘴唇继续看似艰难的站起,一如既往的先前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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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叹了口气,十二岁的少年有点成年人的感怀。

他快步走到洞口道:

“今日就算了,你也饿的太久,也没有修行,以后再说吧。”

说完走出山洞。

小江湖的眼睛一转,眉毛一挑,露出一股狡黠的笑容。

动作迅速的跑回洞里,坐在地上闭目养神。

……

洞里有了一些温暖,而洞外的天空也已泛起了鱼肚白色。

山水道:

“你姓什么?”

小江湖摇头。

“真不记得了?”

小江湖犹豫着点头。

山水也不计较,直接道:

“你爹姓春,你娘姓风,既然你没有名字,总得有个称呼吧,所以我决定以后你就叫做春风,你觉得怎样?”

小江湖脸上一惊,随即说道:

“随你的便,反正什么春风小江湖或者别的不还是我自己?”

山水点头满意。

觉得这个女娃的想法有些成熟,说不定读点书懂点道理将来说不定会是个窈窕淑女也没准。

“好吧,现在休息,养足精神我带你去吃大餐。”

山水刚要躺下,小江湖忽然开口:

“还规矩?你这人也是的,反正我都叫做春风了,那你呢?你又叫什么?”

山水一愣,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说自己的名字。

哎!不就是昨晚一夜,怎么就感觉过了好久?

久的好像早就与自己非常熟悉一般,其实……

他又想起逍遥李,想起他的那块命牌还在自己的身上。

他不敢去看,也不想去看。

他怕一看,就会有离别的失落。

山水平静的道:

“我叫山水,山水有相逢的山水,你可以叫我……叫我名字就行。”

春风躺在地上,看着火堆喃喃道:

“山水有相逢?很好听啊!”

山水也已躺下。

不一会,春风嘴里又再说道:

“不知道老头饿不饿?冷不冷?我名子叫做春风了,他又叫什么……”

山水猛然坐起,却看见春风闭着眼睛。

不知方才说的是梦话,还是真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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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向北,越行越远。

小山神好不容易来到了大夏,那些马车以及上面的东西早已卖掉。

日日赶路打听着梧桐山的方向。

来到大夏,本以为到处是妖,其实就和大商差不多。

各个城镇几乎都是人。

其实很多都是妖族。

修炼到开启灵智,就会说人话,有了人性。

为什么?

因为人身三百多出穴府,那是妖从来没有的。

所以拼命的修成人形,以便更好的去修行,在这条路上更快的更上一层楼。

那些没有开启灵智的都不会出现在城镇之间。

这里也有人,真正的人,而这里的妖也不会因为是人而捕猎,围抓。

这大夏也有大夏的律法,就如同大商,只要你不触及律法,妖也可以安稳的生活。

因为两个王朝都不允许九境修为之上的人来往与两朝。

这整个天下的修行期,十境才可以结出一颗修行之人的本命金丹。

十一境星君境可以使金丹更加完美如同星辰,人族可以有六百年的寿命。

十二境神仙境就可以化身三神,阴神阳神和本神,人可以寿命延续到千年。

十三境圣君境就更加放肆,能够以自身修为化为一个小天地,当然如果有先古法宝也有可能的,但对于人族来说,基本上就可以长寿了,两三千年都是小事。

十四境的话,就不用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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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王朝的十四境?或许凑一块也多不出一支手掌。

而妖族却恰恰与人相反,寿命普遍比人长久。

小山神一路听说大商那边,前一阵子好像有个十四境的大神刚刚去世,原因不详。

他不由想起曾经的相逢,当年的他到底是十三还是十四?

他不清楚,可是很是清楚,怀里酒葫芦里的那位,那位的“曾经”……

曾经很确定的是十四境。

那可是千年之前啊!

就如自己如今打听的梧桐山。

在妖族传说那个梧桐山,曾经有过一位十四境的大妖,后来不知怎么就不见踪影。

不知是身死道消了,还是升天做了谪仙人。

如今的梧桐山是大夏的一座圣山宗门。

那里的山主以及嫡系都是凤族,再往下就都是些旁系。

都是凤与别的妖族的繁衍。

虽说许多年了,已经不再风光,宗里最高的也就有几个仙君境,但是大夏皇帝却是对梧桐山分外照顾。

自己若是要去梧桐山,那得怎样才能混进去?

小山神在一座小城的一个小客栈里。

不知哪来的一股冲动,摸出怀里那个酒葫芦道:

“到了这里,有没有什么别的感觉?”

里面传出一个童声:

“有点不太一样,但也说不过来为什么,要不让我出来看看?酒葫芦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小山神一时想着,这酒葫芦乃是先古至宝,天生拘泥这些残余的或是自然形成的魂魄,要不然我看看?

想着想着他就打开了葫芦塞子。

瞬间里面冒出一道金色的没有特殊形象的一股烟气。

烟气上面五彩缤纷,就像凤凰的尾巴一样。

那道烟气发出了声音:

“你就是山神爷爷?好丑。”

山神笑道:

“怎么才算漂亮?”

烟气在酒葫芦上空轻轻盘旋。

“怎么也应该是头插玉簪,身穿……的读书少年模样吧!”

小山神眼中大放异彩,颤声道:

“是不是像相逢那样的模样?”

“又是相逢相逢,他到底是谁?”

———

———

在以小山神这家客栈为中心的方圆千里。

所有的妖族,不论修行境界,除了没有修行的普通妖族还有本就是大商来的人之外。

在此时无一例外。

全部忽然现出原形,悄然卧倒。

不论大夏多大的门阀,宗门等等,都是一样。

都不知为何,有种膜拜的冲动。

小山神忽然觉得窗外有些异常,怎么忽然安静了许多。

他推开窗子向下一望。

整个大街上,

数不清的妖物竟然都低头卧地,像是在害怕什么?

他一惊,立刻关上窗户。

一举酒葫芦,那道五彩缤纷的烟气立刻飘入葫芦口。

“怎么了?第一次看外面的世界,老娘我还没看外面呢,什么是日月什么是……”

砰的一声,葫芦塞子塞住。

小山神立马运用修为在酒葫芦上画了几道痕迹。

浑身发抖的在窗户口偷眼看向外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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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商王朝的一处山间。

一个青衫少年背着一个黑衣女娃。

在清晨的阳光里走着。

女娃忽然头晕了一下,然后又恢复如初。

伸手拍了一下少年的后脑勺:

“大餐,大餐在哪里?我刚才饿得差点晕了过去哎!”

晨风习习,朝露皑皑。

山水背着春风走在山水之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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