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差说:“父王,此人确是难得的人才,不妨将他交给儿臣,儿臣定能劝说他归降父王。”
阖闾说:“夫差,眼下你是代罪之身,没有资格跟寡人提要求。”
夫差无语。
阖闾瞧着手中的胜邪剑,说:“能持此剑,寡人倒是很好奇你有多大的本事。”
王孙雒说:“大王,此人剑术确实神奇,连夫差公子都败在他的剑下……不过最终还是被末将擒拿。”
“在杀他之前,寡人想看看他的手段。”
“末将明白。”
院。
阖闾、伍子胥、伯嚭坐于一边……阖闾手上还握着胜邪剑。
王孙雒站于旁侧。
夫差被缚。
楚要离站在正中,手脚戴着镣铐,周围有几个囚犯围住他,每个人都戴着镣铐。
阖闾靠在椅子上,显得很得意:“你们几个只要能打死他,寡人就释放你们。”
话一出口,几个囚犯互相对望,然后同时扑向楚要离。
楚要离此刻一脸绝望的神色,对周围的事物毫无反应,虽然眼看着几个壮得像牛一样的囚犯扑向自己,还是没有要还手的意思。
只见几个囚犯将楚要离摁在地上,拳打脚踢。
楚要离很痛苦,但没有发出惨叫声。
几个囚犯越打越猛,毫不留情。
夫差对阖闾说:“父王,再打下去,他真要被打死了。”
阖闾笑着说:“那也正合寡人心意。”
夫差挣扎着,大叫:“楚要离,还手啊!”
楚要离没有还手。
“楚要离,你身为一个将士,在这生死关头像个懦夫,你对得起你的大王和公主吗?”
楚要离眼睛一亮,用内力震开了手脚的镣铐,飞身而起,出拳横扫几个囚犯,速度之快,部位之准,力量之猛……
几个囚犯同时到底,抽搐了几下,再无生息。
楚要离已是鼻青脸肿,嘴角和鼻孔在流血,但他依然面不改色。
王孙雒唯恐他会伤及阖闾,拔出湛卢刺向楚要离。
“住手!”
阖闾站起来,走向楚要离,说:“你很不错,若你肯归顺寡人,保证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楚要离没有回答,甚至闭上眼。
“寡人可没多少耐心,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楚要离用冷漠、尖锐的目光盯着阖闾:“我是越人。”
阖闾大笑,说:“任何人落在寡人手里,只有两个结果:一种是死掉;一种是终生囚禁,过牲口一样的日子。”
楚要离沉默。
“但是对于你,寡人可以破一次例。”
楚要离沉默。
“好,寡人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王孙雒,交给你了。”
王孙雒回答:“大王放心,末将会好好‘照顾’他的。”
牢房。
阴暗的牢房。
透着一股潮湿的气息。
楚要离被捆在十字架上,头朝下,嘴角一直滴血。
王孙雒一拳打在他腹部,他身体颤抖一下,但没作出声音。
“我已经打了你两个时辰,你还是没有叫一声,你可知道这里有很多人都在期待你撕心裂肺的声音,因为他们已经经历过这些痛苦。”
旁边牢房里的囚犯都看到王孙雒如何痛打楚要离,但楚要离没叫出来,令他们大感诧异。
“大王对你网开一面,你却不识抬举,难道那穷乡僻壤的越国就这么让你留恋?”
“我是越人,我是越人……”
楚要离嘴里不停嘟囔。
“好,就让我看看你这个越人能坚持到几时!”
王孙雒解下他绳索,拽住他头发,把他拖着带进牢房。
“这个人是你们的新朋友,他是越国人,好好欢迎欢迎!”
牢房里几个囚犯个个赤裸着上身,披散着头发,手脚戴着镣铐,凶神恶煞地瞪着楚要离。
楚要离仿佛没看见他们,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睁着眼睛,宛如一个死人。
突然几个囚犯同时踩踏着他的身体,他并没反抗。
“小子,没想到你骨头这么硬,到现在还不吭一声。”
“你可知道在这里想吃饭就得靠实力去抢,所以你不但是我们的朋友,还是我们的敌人……”
“没想到你一个越国人居然进了吴国的牢房,哈哈哈……我们会好好伺候你的……”
“放心,以后的时间还很长,跟我们在一起,我们会让你好受的……”
囚犯们踩得过瘾,踩得舒坦……对他们来说,这不仅是对楚要离的“照顾”,更是一种发泄,发泄他们对自己命运的不满。
楚要离被折磨得浑身是血,但始终没有作出声音,他闭上眼,把自己和周围一切事物隔绝,仿佛已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疼痛。
但他心里的疼痛又如何回避?
王孙雒见状,离开了。
他将楚要离在牢房里的情况报知阖闾。
阖闾微笑:“没想到这个越人如此顽强。”
伍子胥在一旁,说:“大王有何决断?”
“事到如今,寡人还真不想杀他了。”
一旁的伯嚭说:“大王,此人不除,定是我吴国的大患。”
阖闾大笑,说:“只要他在寡人手里,他就跑不了。”
他拔出手里的胜邪剑,仔细打量。
“越国五剑,寡人已得其三,想必越国气数已尽,我吴国迟早灭了他。”
伍子胥说:“大王,吞并越国易如反掌,只是无出师之名。虽然太子妃已伏法,但天下仍视吴越两国为盟国,贸然动兵,恐遭天下人耻笑。”
“相国之言,寡人何尝不知!也罢,那就留允常和勾践再猖狂一时……对了,最近越国有何线报传来?”
伍子胥说:“回大王,臣听闻越王允常废掉了太子勾践,并让出王位,立幼子稽快为王。”
阖闾大笑,说:“稽快小儿年方九岁,便将成越国之王,看来越国是真无人可用啊。”
伍子胥说:“大王,幼童稽快不足为虑,但勾践却不容小觑啊……虽然他已被废除太子之位,但据臣所了解,此人有强国之心,领将之才,值得注意。”
“一个废太子有何惧哉?就像寡人的太子,居然败在一个女人之手,如今整日颓废,毫无斗志,寡人毅然废了他。”
伯嚭说:“大王已废除太子波,那太子之位就只有夫差公子能胜任。”
“不急,寡人对夫差还有待视察……夫差眼下如何?”
“遵大王吩咐,已将夫差公子关了起来,不让他出门一步。”
“好,就得让他受点教训。”
忽听一个娇嫩、动听的声音:“父王!”
只见一个身着锦衣,披着雪白披风的女子跑到阖闾身边。
阖闾收起胜邪剑,笑着说:“寡人的玉儿,你怎么来了?”
伍子胥等人行礼:“参见胜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