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财迷心窍

回去的路上,沈五一直垂头看着手里的瓷瓶。

随身侍者见此填了杯茶道:

“五爷,您当真就这般认了?这药真的能行吗?他可是连那位看都没看过——”

还没等说完,沈五直接将瓷瓶攥在了手中。

“你怎知他未曾见?”

那侍者一脸惊讶,“他既然看过,为何?”

“谁说他看过了?”

“啊?”

这下那侍者当真懵了,不明白自家主子啥意思。

而沈五则面无表情的握着手中的瓷瓶道:“我们找了他整整三年了,你当他不知晓吗?”

“这——”

侍者闻言迟疑了,实在是,他们这三年找的着实辛苦,刚听闻这位老人家的下落,可还未赶到,人就又失踪了。

如此反复不下十数次,每每皆会错过。

他们有时候都觉得,这老头是逗人玩儿呢。

“这什么这?”

沈五淡淡一笑,“我们寻了他这般久,所为何事他会不清楚?整整苦寻了三年,为何偏偏这一次成功了?”

“是啊,小的也颇为纳闷。”

那侍者一脸不解,“莫不是因为那夏娘子?她不是说是薛老神医的关门弟子吗?”

而沈五这时端起了茶碗,轻吹了一下茶碗上的浮沫,抿了一口道:“是,也不是——”

“与其说因为夏娘子这位关门弟子,我更好奇,那位陆国公跟那鹿秀才是什么关系。”

侍者听完愣住了。

“陆国公?跟鹿秀才?他们能是什么关系?”

八竿子打不着好吗?

“你说什么关系?你没发现这位鹿秀才很眼熟吗?是不是有几分像陆国公和他的夫人?”

“还有,这陆国公遇刺,他堂堂大乾朝手握实权的国公爷,为何会出现在曲泉镇这样一个偏远之地?他来此作甚?轻装简行,他是想来此见什么人吗?”

“为何他前脚负伤,后脚薛神医就转身而至?”

“当真是为他自己疗伤?而不是为了点别的?那鹿秀才可是不就前摔断了腿,世上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这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那侍者整个人都是懵的。

“主子您这么一说,还真确实有点巧。”

沈五神色严肃的看着茶碗道:“世上怎会有如此碰巧之事?来人——”

话音一落,马车外迅速出现了一人抱歉回应道:“属下在。”

“八百里加急,将这封信送往京城。”

“是。”

“还有,让京城的人在彻查查一下陆国公府,尤其是二十年前的事儿,事无巨细。”

“是。”

“令着人将鹿景渊的身世查一遍交到我手上。”

......

夏小乔不知,不过上门吃了一顿饭,结果对方竟要家里人查个底儿朝天。

而此刻的她正正在书局门口发愣。

“快,大山堂哥快让掐我一下。”

“弟媳你?”

鹿大山一脸莫名,可还没等说完忽然痛的瞪大了双眼,呲牙咧嘴的道,“啊,疼,好疼——”

“疼?疼就对了,我还以为我在做梦呢。”

夏小乔此刻拿着手里那二百两银票,整个人兴奋的不得了,“这竟然是真的。”

不过是一张平常在平常的字了,居然能换来两百两银票?

说真的,实在是太夸张了些。

随后又想起家里被鹿景渊随手放置的那些字,顿时两眼冒光。

“不行,我得赶紧回去,简直是暴殄天物好吗?”

那些无用的字,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贫穷如她,岂能如此败家?

而鹿大山到现在还没搞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怎么好端端的人,去了一趟书局就疯了呢?

看,把他掐的。

都紫了。

可夏小乔才没空管他,恨不得现在就飞回鹿溪村。

然而当她飞奔回来,找遍了家中里里外外的每一个角落,愣是一章废纸都没找到,她顿时急了。

“鹿景渊,你之前写的那些字呢?都哪儿去了?”

结果某人坐在树下的石凳上,一边品着茶一边正看着书,看都没看她一眼,声音淡淡的道:“烧了。”

“什么?”

“烧了?”

夏小乔整个人都不好了,直接冲到他身前,“你怎么给烧了呢?”

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

她怎么没发现这人原来这么败家呢?

而看着眼前钻进钱眼里的小财迷,鹿景渊的嘴角微微翘起,声音也染上了几分轻快之意。

“不烧留着干什么?”

说完这话后缓缓的侧过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笑着道:“难不成等着你拿去换银子?”

“你?”

夏小乔一屁股坐在了他对面,有些无语的道,“既然能换银子,为何不去换?”

“不知道现在很缺银子吗?”

说完直接将那二百两往石桌上一拍,“二百两,一张纸不过数十个字,居然二百两银子——”

这字得多值钱?

就这么说吧,这会儿一文钱可买三个鸡蛋,一千文是一贯也等于一两银子,可买3000个鸡蛋,一百两便是后面在加两个零,三万个鸡蛋,若是拿到后世可就小三万块钱。

那两百两就相当于小六万块了。

虽然用鸡蛋比喻物价,不太准确,可在如何也是不老少的。

您老写的这是金子吧?

而鹿景渊却是一脸淡定之色,显然早就知晓。

“不过二百两银子罢了。”

夏小乔撇了撇嘴,“不过才二百两???啧啧——”

就没见过这般凡尔赛的。

“拿来——”

夏小乔忽然伸出手,鹿景渊楞了一下,“什么?”

“你之前写的那些字啊?二百两你嫌少,我不嫌弃,我这就去找书局掌柜兑换成银子。”

她现在一个积分都没有了,一穷二白。

“烧了,真烧了。”

“你——”

夏小乔被他气的不轻,而鹿景渊马上给她倒了一杯茶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喝点茶去去火气。”

可惜夏小乔根本不搭理。

鹿景渊无奈,只能叹息道:“物以稀为贵——”

夏小乔:“......?!”

听完这话,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呵,感情你在这玩儿套路呢?

她都不知该说点啥好了。

可看某人一脸坦荡的脸,她忍不住狠狠的抽了抽嘴角。

“行,你厉害!”

她还能说什么?

果然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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