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疯子画师

“诡异调查局?”

钟九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姜庆的身份很可能是官方专门负责处理灵异事件的人员。

他咬咬牙道:“我加入诡异调查局,你能够救她吗?”

姜庆颔首,回应钟九:“自然,你加入了调查局,那就是我们的一员,对于伙伴我们都会互助。”

钟九身为名牌大学的学生,明白加入官方和脱离官方的差别,加入了官方那就意味着有无形的保护衣,对他和对女友小雅都是好的。

钟九果断答应道:“我自愿加入你们。”

得到了钟九的肯定答复后,姜庆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因为达成“阎罗”的转职任务里的第一个条件完全亮起,说明接收钟九符合了要求。

而随着杨运和周乞分别抵达小庆市和南中市,经过系统的判定,也符合了任务要求,现在只差一位城市的负责人任命后即可达成。

第三个人,姜庆经过考量决定让尹山去,正好后者也要回去继承家业,一边卖棺材一边坐吃山空,很对胃口。

言归正传,通知了小庆市第七区的专员来处理便利店的事情,因为有灵异现象的发生,这家店今后都会被封锁起来,以防万一。

至于侏儒老太和腐烂的收银员都被收纳进特制的黄金箱子,姜庆准备用它们来重新回到那处诡异之地。

询问杜子仁关于那句话的含义以及进一步地探索那块灵异之地。

钟九领着众人来到了他所居住的出租屋,屋内陈设简单,倒是没有脏乱,很是整洁。

“跟我来。”钟九知会了姜庆等人一声后,推开了卧室的门。

里头的地板是潮湿的水还有尚未融化的冰块残渣,室内的温度很低,窗帘紧闭着,肉眼可见的是一个散发着恶臭的女尸靠在床边。

苗小善下意识地抱着姜姒后退了一步,似乎也被女尸的死状吓了一跳。

姜庆的鬼瞳在完全无视了黑暗的环境,他注意到女尸的身体臃肿,但是脸部只是长了尸斑,并没有损坏。

杨运此时也领会了姜庆的用意,径直走向女尸。

钟九知道杨运就是姜庆派来复活他女友的,因此没有对后者施以阻拦。

倘若姜庆等人真的不怀好意,早在初次见面时,姜庆完全可以直接干掉他,所以钟九对姜庆很是放心。

姜庆使用城隍脸的灵异能力,摘下了女尸的脸。

杨运接过姜庆给的脸,随即拿出需要扎纸人的材料,走到客厅。

杨运扎纸人的手艺不用多说,只稍片刻,一个女纸人便呈现在众人面前。

钟九的目光死死盯着纸人。

此时的他神经紧绷,等待着死人复活。

杨运将姜庆取下的脸缓缓地放在了纸人没有五官的脸孔上,脸与纸人的面部贴合的瞬间,仿佛有未知的灵异在作用。

伴随着整张脸贴紧,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女纸人的手指微微颤动,似乎在复苏。

紧接着,女纸人睁开了眼,茫然地目光注视着四周,最后停留在了钟九身上。

一道沙哑低沉的声音从纸人身上响起:“阿九,我这是在哪里?”

钟九望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说道:“小雅,你已经死了,我现在重新把你复活了过来……”

姜庆见到复苏的纸人的确是小雅后,便用鬼域带着其他人离开了出租屋,剩下的时间交给钟九去说服女友接受现实。

姜庆一行人重新回到灵车上准备前往苗小善的家,杨运没有跟随,而是前往当地的治安署,查找和了解“阿卡姆”精神病院相关资料,顺带承接下小庆市负责人的职责。

……

小庆市,阿卡姆精神病院。

病院大门外,一个穿着朴素的画师朝着挂在墙上的摄像头露出诡异的笑容。

在他的到来后,病院的大门迅速地打开。

一个身着白大褂的男人扶着眼镜,缓缓走出,神情不悦对着画师说道:“今天你迟到了,没有下一次的机会了。”

画师朱民不以为然,他目光轻蔑地看着男人道:“如果我真的想离开,只需要画下来就好了,你拦不住我的。”

白大褂男人皱了皱眉,道:“你真是个疯子。”

朱民嘴角勾起,神情慵懒地走进病院,自他走进来的那一刻,所有趴在窗口注视男人的病患都收回了目光,胆怯地躲在角落,浑身发抖。

朱民走进了精神病院里最深的那栋楼层。

第五病栋。

……

玻璃窗外,打扮整洁,穿着白大衣的吴清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泛着血丝的眼睛表现了男人最近糟糕的精神状态。

现在,男人恢复了清醒,并且理智地与禁闭室里的朱民进行对话。

“我的妻子死了,死于一场恐怖的意外。”

吴清的声音不轻不重,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禁闭室里,趴在桌子上假寐的朱民抬起头,死寂的视线静静地瞧向男人,脸上的笑容玩味。

“如果你早一些相信我的话,她就不会死。”

朱民毫不在乎地笑道,似乎死一个人,像踩死一只蚂蚁般没有任何的意义,他不忘在吴清的伤疤上撒盐:

“我说过,我拥有改变命运的能力。你不过是我画作里的一个可有可无的配角罢了,如果我在画里描述了你的死亡,你就会死亡。”

吴清淡淡道:“你怎么创造的我?画出来?”

“不然呢?”画师朱民立即反驳道。

“因为你见过我,所以你把我的命运跟画作连接在了一起?或者说我在出现你的画册上那一刻起,我的命运就不再属于自己了。”吴清似乎在努力地跟上朱民的思想,推测道。

朱民癫狂地大笑,又忽地收敛神情,说道:“是的,你会死在灵异事件中。”

“哦?灵异事件。”吴清对于自己的死法有些在意地多重复了一句。

“是的。”朱民笑了:“你会死于一起灵异事件中,在家里安静地死去。”

“你这么肯定我会死在家中,如果我没有回去呢,或者我让他们把我捆绑起来了呢?”

吴清尝试着想要打破朱民的言论。

只见朱民摇摇头:“不,不会的,你一定会回去。”

“理由呢?”

吴清死咬不放地追问。

“你很想知道自己死亡的方式吗?”朱民似笑非笑道。

吴清皱眉,忽然意识到好像陷入了他的圈套,对于一位心理医生来说,不知不觉地被对方进行暗示是失职的事情。

“你是想对我进行暗示,然后催眠我让我去按照你所说的方式死亡?”吴清尝试地猜测,他感觉自己已经摸清楚了这个男人的病态原因。

朱民自信地笑了笑:“你现在的反应,也在我的画里。”

“灵异的力量超乎你的理解,我可伶你。”

“但是你不会是第一个死于我画下的人,你的妻子才是第一个。”

站在门外的吴清默默地握紧了拳头,他没有办法容忍朱民对自己死去妻子的调侃,他努力压制内心的愤怒,拳头骤然松开,询问道:“你觉得神是什么样的?”

“神?”

“神不过是一群披着灵异的厉鬼罢了,这是由鬼主宰的世界。”

朱民朝男人诡谲地一笑。

吴清此时也不知道是否该相信朱民的话语,因为至今为止他所说的事情全部都实现了。

准确的说,是男人画了的内容都成真了,朱民为了让他相信,特意画了他的妻子死于一场车祸。

于是,他的妻子死了。

“我能够掌控所有人的命运。”

监控室里,朱民语气玩味地再一次说道。

吴清抬起头,凝视着朱民,讥笑道:“不,掌握命运的人不是你,是你手中的那本画册,你也不过是鬼的奴隶罢了。”

“你会因为亵渎神,而惨死。”

“神?你也配?”吴清彻底放开了自己的情绪,毫不留情地嘲讽后者。

“对。”朱民站起身,缓缓地来到玻璃窗前,灰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迎接你的死亡吧。”

吴清默默地向后退了几步,不愿意再理会这个疯子,转身离开了第五病栋。

从精神病院里驾车回去的路上,吴清的脑子里反复回想着朱民的话语。

朱民的话语仿佛诅咒般刻印在他的脑海里,即便他想要将朱民留给的暗示抹去,可他始终是一个人而不是机器,和他交流的记忆在一次次地重复。

为了保险起见,吴清一路上都将车速调低,甚至连通过马路都异常地小心翼翼。

他明天要去处理自己妻子的后事。

当然,如果他还有明天的话。

心不在焉的吴清回到了自己的家里,望着空荡无人的屋子,一种落寞感油然而生。

他的妻子死了,但吴清却没有办法判断朱民言语里的真实性。

人类永远拥有的劣根性,那就是恐惧。

深夜回来的吴清,草草洗过澡后,满身疲惫地躺在床上。m.

无论如何他都没法入睡,在床上辗转反侧的他,失眠了。

昏暗的卧室里,吴清只能听见自己胸口起伏的呼吸节奏。

寂静是卧室里唯一的基调。

忽然,轻轻的嘎吱声响起。

吴清家的大门是铁门,平时响动很大的开门声,此时却异常地细微。

门一开后。

吴清竖起耳朵去聆听声响。

“哒哒。”

像是一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走在客厅木板上会发出的声音,他的妻子上班回来的时候,经常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女人似乎走了一步,距离卧室更近了一分。

“咚。”

吴清的卧室门口响起一记敲门的声音。

他的心顿时绷起,神色一紧地望向卧室门处。

有人在敲门?

吴清不敢去回应,按理说没有钥匙,是没有人能够进来自己的屋子才对。

除非是小偷?

吴清心里暗想。

“哒哒。”

吴清能够清晰地依据脚步声,判断出卧室门外的人又走了两步,似乎在找寻着什么,脚步声很有节奏,也很急促。

被窝里的他能够清晰地察觉到那个人在他的客厅里找寻一番后,没有找到自己的东西,又一次靠近了卧室。

“咚、咚。”

这一次的敲门声比先前多了一次。

吴清完全不敢轻举妄动,他觉得对方是在试探房屋里有没有人。

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门外的人似乎因为没有听到卧室里有人回应,随即转身离开。

吴清察觉到那人远开了房门,脚步声走远了,松下一口气。

直到卧室门外再也没有响起脚步声时,吴清才试探地起身,缓缓地拉开床边的电灯。

就在拉开灯,昏暗的卧室瞬间被照亮的那一刻!

“哒哒!”

“咚咚咚!!”

一连串急促的敲门声蓦地响起!

卧室外的人在用手锤门?

忽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吴清连忙关上灯。

卧室重新暗下的那一刻,敲门声戛然而止。

“咔嚓。”

铁门关上了。

她,走了吗?

毕竟是坚定的信奉没有鬼的心理医生,即便是如此诡异的敲门声和脚步,在他看来也不过是小偷的试探罢了。

为了小心起见,吴清抄起搁置在角落的棒球棍。

此刻的吴清已经没有了睡意,他小心翼翼地走下床,鼓起胆子,凑近卧室的门,打算听听门后的动静。

吴清胸口起伏,深呼吸了一口,以缓解自己紧张的压力。

仔细听过一番后,确定没有人的吴清伸手握上门把手,冰冷的寒意瞬间席卷他的身体,甚至能感觉到门缝里有丝丝阴风吹来。

吴清握紧棒球棍,一点点地扭动门把手,木门渐渐地打开。

木门半掩开后,吴清猛地将它全部敞开。

他的视野里,客厅中,空无一人。

吴清不敢大意,直到他打开客厅里的灯,并且将家里的灯全部打开搜查一番后,才发现没有任何人来过的痕迹。

怎么回事?

走到客厅里饮水机打了一杯水的吴清,走进书房的桌前,他打开电脑,想看电影缓解自己的恐惧。

吴清扭头看了眼身后的时钟。

凌晨三点。

虽然已经很晚,但现在的他没有一丁点的睡意。

刚打开电脑查阅资料不久,吴清忽然听见:

客厅里,那座饮水机,在冒水泡。

怎么回事?

难道是自己摁键时,不小心用力了,导致饮水机还在流水吗?

思虑于此,吴清不禁感慨自己真的是神经过于紧张了,连饮水机都没关好。

抱着这样的心理,吴清起身走向客厅。

来到客厅后,吴清的目光投向了那正在冒水泡的饮水机。

诡异的是,饮水机里并没水滴落。

没有水滴落,怎么会有水泡呢?

刹那间,吴清浑身汗毛悚立,一股寒意涌上颈椎。

难道家里,有一个他看不见的人?

“咕噜,咕噜...”

水桶里,大小不一的水泡不断地从饮水口涌出,水界线在降低。

真的有一个人在,正在喝着水?

吴清果断地走上前,直接将水桶整个拿起,水撒了一地,直到搁置在地上。

就在吴清解决掉“吵闹”的饮水机后,他又一次坐回书桌前。

如果不出意外,他今晚是不会睡觉的了,保持清醒的他坚信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死于厉鬼的诅咒下的。

吴清在这一秒,甚至觉得相信一个精神病的话语是一种可笑的想法。

亏得他自己在某一刻,生出要用大剂量的安眠药杀掉朱民的想法。

朱民也许只是误打误撞地猜中了他妻子的死法,并且画了出来罢了。

可愈加思索,吴清就越觉得古怪,因为朱民话语中的时间、地点、死亡场景都无比地贴合治安署给于他的答复。

吴清猛地神情一震,瞳孔微缩,难道,自己妻子的死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

朱民是参与者!

就在吴清的念头落下,书桌前的台灯灯泡炸开,短暂亮起的书房也归于黑暗。

处于黑暗中的吴清望向尚且开着灯的客厅,客厅里的光带给了他安全感。

吴清捧起电脑,来到客厅。

客厅里的灯竟然也是莫名地开始频闪起来,滋滋的电流声惹人心慌。

抬头看向客厅大灯的吴清被灯闪得晃眼睛,无奈下只好关上灯。

四周顿时又再次漆黑一片。

吴清只能借着电脑的微弱光亮,缩在沙发上。

现在的他,已经预料到了一丝不对劲。

忽地,他眼角的余光里,饮水机旁,似乎出现了一个灰色的身影。

吴清僵硬地扭动自己的脖子,缓缓地看向那个地方。

他死去妻子的头颅浮在水桶里,正咧嘴朝他微笑,而饮水机旁站着一个没有脑袋,穿着灰裙,红色高跟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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