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还一个劲地追着唐小苔问，绝对的好奇宝宝。
唐小苔哈哈大笑，看着惊恐的秦氏，这才拍拍春芽的柔软头发，笑道，“等你长到豆子那么大，就告诉你。”
“真的？”春芽眼睛晶晶亮，“阿姊可要说话算话！俺明天就能长大！”
秦氏揉了揉头疼的额头，叹了口气。
唐小苔哄完春芽，连忙拉扯秦氏坐下。
秦氏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难为情地说今天就来了信事。她更是奇怪，明明她没有教唐小苔，唐小苔是怎么知道月信的。
更让她惊讶的是，唐小苔神秘兮兮地掏出一张比巴掌更大的长纸，居然撺掇要贴在她裤头上！
“使不得，使不得。”秦氏臊了张大红脸，但禁不住唐小苔的嘴皮子。她一想，本来就是亲闺女，试一试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才扭捏了几下，当真褪下亵裤，把简易卫生巾贴了上去。
“咋样？”唐小苔眼睛明亮，一脸期待，“娘，现在底下什么感觉？有没有特别软，特别绵，动起来特别轻松自在？”
春芽也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盯着秦氏的下身看。
这下，秦氏脸更是涨到通红，就差绛紫色。
“你们这两个娃儿。”秦氏叹了口气，还果真站起来走了两步，扭捏道，“好像，是和棉条不太一样。不过俺好几年没用棉条了。”
唐小苔看了看床头柜边的带血衣料，快人快语接口道，“那娘这几年用的是什么？不会也是男人传破的袜子和用烂的裤头吧。”
秦氏臊红了脸，不让唐小苔说，唐小苔更乐不可支，“用那些东西垫着可不行，底下会生病的。女人嘛要对自己好一点，娘，以后你就用我做的卫生巾吧。每隔一个时辰换一张，旧的丢掉就是。”
秦氏心疼道，“春苔丫头，丢掉怎么行。这么好的东西可得搓一搓再用。晒一晒还能用个三五回。你给娘留一张就行。”其实她心里想的是，洗一洗晾干，能一直用下去，可比普通烂棉条好用多了。
唐小苔连连摇头，“不能洗，用掉一片撕掉换第二片。这才是卫生巾比棉条方便的初衷啊。”说完，她一把从袖子里掏出更多的。
“哐——”
厚厚一沓子卫生巾垒得高高的，用都用不完。
秦氏震惊得眼睛一亮。
春芽更是“哇哦”发出赞叹声。
她们本以为唐小苔只做了很少的几张，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
再金贵的宝贝，层层叠叠出现在面前的时候，视觉效果都会变得廉价起来。这堆卫生巾也是一样。
秦氏道，“春苔丫头你有心了。就一片换一片来。”但她心里还是觉得浪费，或许可以用完两次再丢？横竖得洗一次，不然总觉得太铺张了，里面可是货真价实的棉花啊。
唐小苔又围着秦氏问了半天体验度，将秦氏问出了个大红脸，这才放过亲娘，转而去林嫂子家里。
林嫂子的反应可比秦氏大方多了。她被唐小苔救了不下两回，她的卧房也被唐小苔藏过两次。
“这叫卫生巾？敢情好用啊。”林嫂子惊诧地扭了扭，体验了一把。
唐小苔欣喜道，“舒服么，有什么可以改良的地方。”
林嫂子坐下站起好几次后，更震惊，“这好像没有垫东西一下，但又不会漏出来。春苔丫头，这是你做的吗？也太强了。”
唐小苔笑起来。能让林嫂子说出“太强了”那一定是很厉害的体验，看来林嫂子对卫生巾十分满意，一点差评都没有。
“林嫂子，这沓子你拿去用，我回头再研究研究。”唐小苔笑着留下一沓子这才离开林家。
现在单片卫生巾的价格打不住。
要是算上棉花，鱼和桐油的市场价，均摊到每一片卫生巾上，可得有三文一片的价格。自己如果拿去卖，怎么着也得卖六文一片才能有赚头。如果庄户家的女子一天换上八九片卫生巾，那就是五十四文银子，一个月信周期七天，就是至少接近四吊钱。
乖乖，这每个月的开销，光花在月信上就得四吊钱。
什么人家能承受？
唐小苔想了想，顿时笑了。
或许还真的会有客户，高端客户，那就是青牛镇王家府上的那群太太们。
……
唐小苔回到唐家宅子后，看了看秦氏和春芽的金绣线活儿的进度，准备等绣活完成后去王家跑一趟，顺便提一提卫生巾的事，来开拓富家夫人的销路。
这绝对会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而且能大赚！
没多久，就是开灶头烧火做饭时间。
唐小苔望着灶房里年轻的唐家媳妇儿们择菜忙活的样子，突然想出一个可以让方便自己掌管灶房的方法。
这每天三顿饭都要下灶房忙活，多累啊。
自己记得嫂子张氏和大伯娘王氏掌管灶房的时候，每天几乎什么事情都干不了，尽泡在大灶房里呼来喝去的。加上收蔬果，洗菜择菜，想菜品，炒菜，最后刷碗洗锅的功夫，想要出灶房也办不到。
大好时光啊，都献给灶房掌事这么一个虚职。
“春苔丫头。”路过的嫂子张氏见到唐小苔很苦闷的发呆模样，忍不住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起来，“咋地，当了小官还愁眉苦脸起来了？这都已经什么时辰了啊，还没把菜做完。晚了小心老祖宗请你吃顿竹笋烤肉。”
威胁的话，就像是耳边风一般从唐小苔身边擦过。
嫂子张氏见到唐小苔非但不理会她，还在原地发愣，不禁气上心头。
“春苔你个小蹄子，俺和你说话呢，别没长眼睛的模样。咋地，飞上高枝儿尾巴都翘起来了，狗眼看人低，不屑搭理人了是吧！”嫂子张氏气哼哼，一想到唐小苔抢了她的掌事饭碗，顿时更是火冒三丈。
唐小苔转过头，反应迟钝地“啊”了一声。
嫂子张氏气不打一处来，使劲用大蒲扇扇风，呼啦啦地喷着愤怒的浊气，“你这小蹄子，贱蹄子，气死俺了！这大日头还热，越热越冒火。赶紧给俺弄片冰镇西瓜来，井底捞个瓜！”
突然。
唐小苔恍然大悟，惊喜地呼了一声，扭头就跑。
嫂子张氏瞪圆眼，困惑地还在支棱大蒲扇。她就不明白了，今天唐小苔是撞邪了么，怎么一惊一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