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8章 难以安宁

狻猊是不可抗拒的存在,但跟小白一样也在连心异兽谱上榜上有名,长大后的小白或许也将是一个不可抗拒的存在。

夜色越来越重,纵然有四处逞威风的小白在侧,张茶也不敢久待此地,因此他将火烧的极旺。

不到盏茶的工夫,羚鹿便被烤的外焦里嫩,滋滋冒油,张茶撕下两条腿,又从腰上切了些精肉,其余的全都甩给了小白。

小白也不客气,风卷残云的将肉吃完,将骨头抛在地上。

张茶吃完一条鹿腿,将另一条鹿腿留在地上,领着小白,带着从羚鹿腰上切得那些精肉飘然回到树上。

周围的野兽聚拢不少,且压抑已久,如果不让它们尝些甜头,恐怕这一晚上他和小白都将难以安宁。

果然,他们刚刚跃上大树,刚才烤肉的地方便传来一阵剧烈地咆哮及扑腾打斗的声音。

张茶拦住想要下去看热闹的小白,吩咐它在旁边警戒,自己则坐到白天看《御兽天经》的那个平台上,将石枕从包裹里掏了出来。

他已经有多日不曾见到南宫雨柔和屠千娇,而且明日就要再次进入白雾笼罩区域,错过今日,不知下次又要等到何时。

于是,他想想趁此机会,见见屠千娇,会会南宫雨柔的胎光。

虽然现在身处莽林,并且已是夜晚,但考虑到这是在白雾边缘,应该不会有太多能危险他们的存在不开眼,在此处出没,想来应该也比别处安全许多。

“屠兄,屠兄……”张茶对着石枕轻声呼唤道。

过了一会儿,他所在的这根粗壮的树枝一阵猛烈的摇动,一个肥硕的身影从石枕旁边闪现了出来。

那肥硕的身影,似乎没想到会出现在距离地面二十多丈的半空中,他脚步虚浮,身子一个趔趄,便直直地向下坠落而去。

“哎吆,张茶救我。”他大声惨呼一声,双手拼命地乱抓乱勾,最后终于抓到了一双坚硬如同木石的手掌,然后,便觉得自己的身体如同踩着祥云一般,冉冉升了起来。

张茶在呼唤屠千娇的时候便做好了准备,他见屠千娇跌落,看准时机一把抓住黑胖子,轻轻巧巧地单手将他提了上来。

张茶将屠千娇轻轻地放在平台上的牢固之处,然后笑着对他道:“屠兄,好久不见了。”

“张茶,你怎么会找了这么一个地儿,差点害死我。”屠千娇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拧着眉头埋怨道。

“屠兄受惊了,你看看环境,再看看天色,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屠千娇闻言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有些意外道:“咦,你怎么又到这片白雾笼罩区域附近了?”

“哎,这可就说来话长了,屠兄不忙,你先吃点东西再说吧。”张茶将刚烤好的羚鹿肉递了过去。

“张茶啊,你可快把我饿死喽。”看到那块热气腾腾的鹿肉,屠千娇两眼像狼一样放出了绿油油地光芒。

他几乎是合着身子,从张茶手里将那块儿肉夺了过来,然后旁若无人地开始大啃大嚼了起来。

“屠兄,我很好奇,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是怎么过的,难道一直就没吃过东西?”张茶看着屠千娇这幅饿死鬼托生的样子,不由有些好奇道。

“我没有显身……显身出来的时候,是不用吃东……东西的,但架不住嘴馋啊。”屠千娇嘴里含着肉,含混不清地道。

“你……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那间窝棚里不是有你备下的……的肉吗,我就吃那个。”

“啊,你好意思?那是给小白准备的,你也抢?”张茶故作吃惊道。

“小白是人,我就不是人了?对了,小白还不是人,张茶,你也太不把我这个替死……哦不……我这个贴身护卫放在心上了吧?”屠千娇小眼睛一瞪,佯装怒道。

“怎么会呢?屠兄,你吃吃……赶紧吃,这不是专门给你烤了肉嘛?”屠千娇翻了个白眼,不再说话,埋头苦“干”了起来。

很快,他便将那一大块儿鹿腰上的肉吃了个精光,最后还意犹未尽地把每一根指头缝都吮得干干净净。

张茶瞧屠千娇那架势,真有些担心他把自己的手指头咬掉。

于是,他暗暗下了决心,下次不烤肉则以,如果烤得话,一定要多烤点,再苦也不能苦了屠千娇的肚子。

“张茶,还有吗?”屠千娇眼巴巴地道。

“今天没有了,想吃……等下次吧。”张茶硬着心肠回道。

“没有吃得,那我可要回去了?”屠千娇指着石枕,作势要走。

“哎,屠兄,这么久不见,你难道都不想跟我唠唠嘛?”

“有什么好唠得,有那死老头子的‘照顾’,你身上的虫蛊之术还不是迎刃而解?”屠千娇一脸轻蔑地道。

张茶脸色微微一变,道:“屠兄,你是不是对那……老头子太过迷信了?你觉得‘他’能控制得了我身边的一切人和事吗?比如……”

他朝着身侧劈手一抓,正好抓住了一只从他旁边飞过的闪着荧光的小虫。

“‘他’能控制的了我手中这只小虫的生死吗?”张茶扬着拳头问道。

张茶见屠千娇没有回答,松开手将小虫放掉,接着,手腕一翻,亮出了随身的匕首。

然后,他将匕首抵在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腕上,继续道:“还有,那老头子能控制得了我这一刀,是割还是不割下去?”

“额,这……这些都是小事,死老头子肯定没空管,他要管得那些都是大事,比如你的生死。”屠千娇有些不知所措地道。

“可所有的大事不都是由一件件小事堆集而成的吗?比如我这一刀下去,虽然暂时要不了性命,但流出来的血却很可能会引来一些致命的虫豸。

尤其现在又是在夜晚,想凭肉眼看到那些虫豸接近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因此,不管是我的血流尽,还是被毒虫嗜咬,都可能会死去。

所以,看着是一件件小事,但就是一件件小事所造成的结果引发得大事,乃至影响生死的大事。你说,那老头子该怎么控制?”张茶目光灼灼地道。

“张茶,你到底想说什么?对了,这段时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身上的虫蛊之术……”屠千娇突然有些明白了过来。

“屠兄,你坐,我正想跟你说说此事。”张茶扶着屠千娇小心地坐在平台上一个较为稳固之处,他自己则一屁股坐在了那石枕之上。

屠千娇见状一呲牙,差点没把刚吃的肉给吐出来。

别人拿这东西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口里怕化了,这主倒好,又是当盾牌,又是当枕头,现在还当了凳子。

“赶紧说吧,再不说我都快忍不住了。”他肥硕的脸几乎挤成了一团。

“什么忍不住了?”张茶不由奇怪道。

“没什么,你尽管说你的……”屠千娇用手捂住嘴巴道。

“哦,屠兄,你知道吗?在伴虫族那里,我得到的确切消息是,原来在我身体里一直捣鬼,让我生食血肉的,其实并不是虫蛊之术。”

“不是虫蛊之术?那是什么?”屠千娇双眼圆睁,瞬间便忘了张茶坐在石枕上的事。

“魔种,他们说是魔种。”

“什么?魔种?这里怎会有魔种?”屠千娇失声叫道。

“屠兄,你知道魔种?”张茶不禁有些意外。

“你先跟我说说,这魔种究竟是怎么回事?”屠千娇面色凝重地道。

“哦,事情是这样的……”张茶原原本本地将自己在伴虫族中求治的过程跟屠千娇详述了一遍,并且将千余年前广林军的事情也一并做了说明。

听完,屠千娇眉头紧皱,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奇怪,这里怎么会有魔种?这里怎么会有魔种?”

“屠兄,这里为什么不可能有魔种?你为何总是纠结于这一点上?”张茶不由得插言道。

“你不知道啊,死老头子之所以将你弄到这片天地,他说就是因为这片天地干净,没有这些肮脏东西,可现在这里也出现了魔种,那岂不是说,死老头子当初的推衍错……错了?”

“屠兄,什么这片天地干净,什么这些肮脏东西,能不能再说清楚一点。”张茶不禁大为意动。

“我说得有点多了,我的意思就是,这里本不应该出现魔种,但是却出现了。”屠千娇察觉到有些失言,立即收口。

张茶知道屠千娇身上的禁忌甚多,并不能随便讲话,因此他并不追问,而是道:“屠兄,这岂不正好印证了我刚才说得,那老头子其实没有那么神通广大?”

“或许哪里出了点偏差吧,但不过不管怎么说,那老头子轻易可以决定我的生死,这你是知道的,对吧?”屠千娇心事重重地道。

张茶嘴角微微动了动,有些不置可否,末了,他换了个问题道:“屠兄,你既然知道魔种,那知不知道魔种的化解之法?”

“魔种比较难缠,我所知道的魔种化解之法大致有两种,一种方法是依靠外力,比如找个像死老头子那样的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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