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先祖显化

她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以虞渊心性,如果对樊禾下手,那在场的所有银月帝国修行者,都可能难以幸免。

虞渊不以帝国子民自居,她还是当自己,乃银月帝国臣民。

她还是暗月城的城主,受女皇陛下的器重。

在帝国,已遭受诸多厄难之际,虞渊再不顾一切地胡来,帝国怎能承受?

“虞渊!你狗胆!”

樊禾突然凌空,脚下神奇地,铺展出一本本金黄书籍。

每一本金色书籍,都流转着灿灿宝光,似有众多碎小的金色文字,要从书里钻出来。

樊禾身影一动,仿佛化作了一个巨大书柜,她那具身躯前方,排列着的一本本金色书籍,都如盾牌般。

阴神境修为,运转灵力气血,掌控着器物,她尽全力防备。

这说明,那一道道朝着她而来的剑意,令她多么的恐惧。

池底的虞渊,神色错愕,嘴角泛起怪异的弧度。

他也没有预料到,单单只是心念的变化,就能引发剑意的奇动。

他对那位人首龙身的大汉,没了恶念和杀心,剑意就主动离开。

待到他,觉得樊禾碍眼,看着就膈应别扭,剑意就会随着他心境的变化,要将其清理。

苏向天、李元龟和辕莲瑶,已经坚信那些剑意,和他存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他似乎再怎么遮掩,都改变不了这几人的想法。

对樊家,因樊离的原因,他原本就没好感。

樊禾的针对,也让他烦躁不已,眼看着剑意的针对,他本来想影响一二,又听到樊禾的一声“狗胆”。

他索性不闻不问,任由剑意胡来。

“嗤嗤!嗤嗤嗤!”

一连五道剑意,皆从池壁的剑痕,飞逝而出。

五道剑意,灿若晶流瀑布,逆天而上。

晶流深处,又有更多纤细如发的剑芒,暗含剑道真谛,天地间的至理。

眯着眼的虞渊,隐隐能瞧见,五位衣决飘飘的大剑仙,叱咤在茫茫星河深处,手握酒壶,挥剑斩断璀璨星河,惊的外域幽暗深处,聚涌的天魔如蝙蝠惶恐逃离。

五道剑意,似一脉相承,源于剑宗逝去的古老剑仙。

剑意所藏的,那种狂傲、洒脱和自信,从每一缕芒光释放而出。

一本本金灿灿的书籍,突然被撕裂,张张灿然的纸叶,像是变成金汁铁水浇筑鸟雀,翩然四散。

樊禾惊叫着,不断变幻着法决。

灿灿古书,化作厚厚的盾牌,挡在她胸口。

有一声声,儒生朗读的清越悠远声,从那些古书传来。

似学富五车的君子大儒,教导稚童,为不识大字的农夫走卒,传授规则德道,令帝王将相,学习爱民和治国。

千万金色文字,从那些古书飞出,耀的这方天地,都沐浴在灿灿金光中。

隐约间,可见一位大儒,身穿金衣,似从神话时代活脱脱出来,捧着书籍,郎朗读书。

五道剑意,似幻化而成的五位剑仙,手持着斩碎星河的古剑,朝着他,连续劈了数次。

大儒四分五裂,又再次凝聚。

漫天的金色古文,蚊蝇般,密密麻麻地占满空间。

五位剑仙,似留有余力,没有真正下杀手。

大儒的身影,终崩散消逝,而樊禾在化繁为简,在一切光影消失之后,孤零零站在空中。

她两手之间,只捧着一本金色古书。

那本书,乃樊家某位先祖,踏入天源大陆,仙逝之前,托人送回来的。

此书,可谓是樊家至宝,被一代代地往下传承。

传言,这本金色古书,便是樊家那位先祖编撰而出,在天源大陆的很多宗门流传,那位仙逝的樊家先祖,也深受天源大陆的修行者器重。

“噗!”

一口鲜血,从樊禾口中喷出,洒落在那本金色古书。

金色古书,将所有鲜血吸纳,光芒更盛。

“樊禾!”

老将军李元龟,神情骤变,猛地瞪着她,说道:“你樊家的传家之宝,已帮你挡下一劫,你休要胡来!”

苏向天皱着眉头,说道:“那五道剑意,应该感知出,你樊家金色古书的气息,都留手了。”

两人都看出,从池壁剑意飞出的剑意,在那位金衣大儒现身之后,锐气骤降。

似,给那樊家先祖薄面,没有再对樊禾下杀手。

樊禾依仗着那本金色古书,只损耗了一些灵力和气血,身上并没有严重的伤势,更加没有灵魂受损。

可……

可樊禾似乎不明白,她之所以没有受伤,只是因为樊家至宝的原因。

吐出一口鲜血,施展族内流传的秘法,要真正激活调用传家宝,全部威能的她,觉得一切都是虞渊的错。

樊离的死亡,她也归咎在虞渊身上。

“虞渊先下的手!”

她阴冷的眼眸,在苏向天、李元龟身上,冷冰冰看了一眼,“以我来看,这位暗月城的小子,早些年浑浑噩噩,恐怕是被异魂大妖夺舍了。在天地生变之际,他才真正醒来。醒来的,就是禁地的异魂妖灵!”

这句话,实在是太过于恶毒。

拿虞渊十几年的浑浑噩噩做文章,将他和禁地的异魂联系起来,和安岕山,和那人首龙身的大汉,视为同类。

此事若是坐实了,虞渊,虞家,甚至身为城主的辕莲瑶,都难以摆脱干系。

“下手的,不是我,别赖我头上。”

虞渊在池底,耸了耸肩,神态从容淡定,“明明是池壁的剑痕,对你生出恶意,于我何干?”

在没有撕破脸前,能撇清就撇清,在场的银月帝国修行者,如今展露明显敌意的,也就樊禾一位。

若樊禾死了,其余人都沉默,都认可他……

虞渊心中衡量着,摸着下巴,看了一眼那位人首龙身的大汉。

刚刚嚣张狂笑的,不再被剑芒制衡的大汉,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似在顷刻间,就有了默契。

“真是莫名其妙。”虞渊嘀咕一句,“安岕山前辈还在,那位也摆脱束缚了,为什么偏偏针对我?”

他仰着头,对苏向天,对李元龟说,“你们想杀人,自己不会动手,指唤我作甚?”

“恕小子我境界低微,实力弱小,真帮不上什么忙啊。”

他点头哈腰,示意苏向天、李元龟,尽管对那人首龙身的大汉,对安岕山动手。

心中,则满是冷然。

“就凭你们,还未必就能胜的了那两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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