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呼救声!

星烬海域,一处边沿之地。

碧蓝色的光幕,不再是无形之物,而是真实地显现出来。

此处的“深蓝幽幕”,显形之后,薄如蝉翼,透着蓝莹莹的光泽,仿佛一触就能洞开。

“哧啦!”

点点幽蓝火花,从那“深蓝幽幕”溅射而出,伴随着声声闷哼。

火花,乃入微境幸存者的灵识接触,欲要透过光幕向外。

可惜,灵识一触及那薄若蝉翼的光幕,就像是撞在铁板上,溅出点点火光。

“铿锵!”

一燃烧着的火焰金锤,被赤魔宗一位试炼者释放,重重砸在“深蓝幽幕”。

薄薄的光幕,没丁点变化,反倒是火焰金锤上的,簇簇连海水都浇不灭的金色火苗,瞬间熄灭了。

那位赤魔宗的青年,脸色骤变,心疼地急忙将火焰金锤收回。

点点金粉,洒落在锤体,想要尽快恢复器物遭受的损坏。

从晶璃瓶内,走出来了很多人,他们尝试着以器物,以灵识,以奇诡法决,破开眼前的碧蓝光幕,想要冲出去。

只要离开这片海域,马上就能翱翔在外,再不用担惊受怕。

但众人各施手段,那“深蓝幽幕”依然纹丝不动。

琉璃透亮的瓶子内,侯天照、祁南斗,费羿、林嶽等人,没有离开那晶璃瓶,都在里面待着。

魔宫少年,懒散坐在地上,也不修行,而是看着那些动用器物和魔决,无功而返者的颓丧表情。

他扯着嘴角,不时发出乐呵呵的笑声,仿佛觉得有趣。

严禄和费羿并肩站着,他看着那少年,一直觉得奇怪。

到现在,他从费羿的口中,也只知道少年叫莫砚,乃寂灭大陆魔宫的本土人物。

可莫砚到底是什么来头,何时进入魔宫修行的,他还是不清楚。

“这没什么用啊。”

施思噘着嘴,眼看着那些家伙,离开晶璃瓶以后,一次次地动用全力攻坚,可碧蓝光幕始终不变,失望地呢喃。

秽灵宗的池荫,打量着晶璃瓶,似在认真琢磨着什么。

林嶽,还有那侯天照,不时看向祁南斗。

好一阵子后。

祁南斗身形轻轻颤了颤,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那个,莫砚……”他看着魔宫少年,欲言又止。

魔宫少年兴致勃勃地,望着外面的神情,因他的打断,而有些不悦,有屁就放!”

“这个……”祁南斗咳嗽了一声,说:“你有没有法子,破开这眼前的深蓝幽幕,从这鬼地方早点离开啊?你也知道,血祭坛还在四处徘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嗅到我们的踪迹,寻了过来呢。”

“大家都不想死,都想从这里脱身,也都听你的话,聚集在了晶璃瓶。”

祁南斗在面对这位魔宫少年时,显得颇为小心谨慎,似乎生怕引发他的不满。

莫砚不耐道:“我才疏学浅,没什么法子!”

“哦。”祁南斗微微一笑,“其实,我可以试试的。我听那虞渊说过,天级七品的器物,尽全力的一击,差不多就能破开了。”

“晶璃瓶,只是天级二品而已。”池荫插话。

到了这个时候,莫砚才稍稍提起精神,不再去看外面,那些人对“深蓝幽幕”徒劳无功的挣扎,正眼望着祁南斗,道:“说说看吧。”

“噬骨梭……也在我手中。”祁南斗道。

“噬骨梭!”

“天级三品的噬骨梭!天邪宗怎么把晶璃瓶,和噬骨梭,一并给你了?我听说,这两样天级器物,配合起来使用,威力能达到天级八品!”池荫惊诧之际,又忽然一声轻呼,突看向后方,“有人来了!”

很远之处,隐隐有霞光流溢。

“晶璃瓶和噬骨梭,一同向深蓝幽幕刺去,差不多就能破开了。”祁南斗看向众人,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如果那虞渊,估量准确的话。”

“哦,那你动手吧。”莫砚催促。

“咳咳。”祁南斗干笑一声,模样显得有些娇嗔,“噬骨梭的动用,需要点血肉和魂灵,不然它的威力,发挥不到最大。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

这话一出,一众在晶璃瓶的邪派修行者,神色一滞。

他们很多人知道天邪宗的噬骨梭,听说过噬骨梭和晶璃瓶能配合使用,不过亲眼见过两物的人,并不多。

更加不知道,噬骨梭在使用时,需要血和魂灵做祭品来催动。

“你以为我坐在这里半天不动,在等什么?”莫砚哼了一声,“难道,我等着让血祭坛找过来,将我们所有人击杀?”

“等什么?”祁南斗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也在这时,陆白蝉驾驭的“玄霞宝珠”,终于渐渐显露出来。

“玄霞宝珠”,带着玄天宗、元阳宗,还有那云水宗的残存者,正在慢慢接近,向他们这边靠拢。

魔宫少年终于站起来,看着玄霞宝珠,道:“要快一点,不能拖太久。这边的战斗动静太大,气血波动传递出去,是会被血祭坛感应到的。”

依然还有不少人,没有领会他话里的意思,觉得他举止怪异。

然而,如祁南斗,林嶽和侯天照之类,从他站起来,还没有讲话时,就大致明白了他的想法。

林嶽眼瞳,瞬间变得猩红如血,一缕缕血光,从他袖口透射出来。

侯天照咧开嘴,嘿嘿怪笑,他躯体渐渐升温,如一块烧红的烙铁,释放着恐怖热量。

祁南斗眼睛一亮,千娇百媚地说:“那我知道了!”

银灿灿的噬骨梭,突然在他掌心冒出,第一眼看去莹白如玉,再细看之后,就会发现此器乃是以某种异兽的一截骨头,精妙打磨而成。

噬骨梭一出,晶璃瓶内的很多人,都觉得说不出的难受,连呼吸,都变得粗重。

严禄骇然,“费师兄?!”

“不要留手,尽可能全部格杀。”魔宫少年看了那几人一眼,哼了一声,说道:“反正事后,就赖在血祭坛头上,和我们无关。”

话罢,他第一个飞出晶璃瓶,迎头朝着玄霞宝珠而去。

……

陨落星眸不受控制地飞逝着。

柳莺赌气般,坐在那石台,冷冷看着溟沌鲲,“你本事那么大,待到抵达边沿之地,你也操控我的器物,破开深蓝幽幕好了。”

两只眼睛,分别炼化太阳和月魄的溟沌鲲,没理睬她。

由月之陨石淬炼而成的陨落星眸,依旧随着它的心思魂念,以略慢于柳莺掌控的速度,在海下飞驰。

陨落星眸毕竟不属于它,从柳莺手中夺取控制权,在海下飞逝,自然不及柳莺来用。

也是看出这点,柳莺才丢出这么一句话。

柳莺是感觉出,它没办法将陨落星眸的真正威力发挥,不可能破掉“深蓝幽幕”,才会嘲讽它。

到了边沿之地,又能如何?

不还是要依仗我,需要我来重新驾驭陨落星眸,发挥出至强一击?

柳莺就是这么想的。

“也不知虞渊那家伙,有没有从那煞魔鼎出来。”苏妍幽幽一叹,“大家都走了,那边又被什么蓝魔之泪盯上,就怕他出来后,就看到那蓝魔之泪。”

给她这么一说,柳莺又瞪了溟沌鲲一眼,责怪道:“就是你!你这家伙,有没有点忠诚?本以为你跟着他那么久,一心向着他的,谁知道一看到危险来临,你第一个溜了?你溜了也就罢了,还把我也带上作甚?”

从域外星河而来,被古老妖族镇压了无数年的溟沌鲲,当真欲哭无泪。

它又不是虞渊的奴仆,它和虞渊只是合作关系,它想要的是虞渊以那剑鞘,破开“深蓝幽幕”,助他从封禁中出来而已。

怎么在这女人眼里,自己变成了虞渊的奴仆,或宠物了?

忽然间,溟沌鲲眼睛微亮。

虞渊动用太阳精火,感知它的时候,它也顿时生出感应。

它立即看向柳莺,对其传递魂念,去安抚她,告知她虞渊已从“煞魔鼎”出来,并且朝着他们接近。

“真的?”柳莺忽然精神了。

……

海中的虞渊,以先前辨别的方向,迅速飞逝着。

“煞魔鼎”藏入气血玄门,不时地,微微一颤,散逸出点气血出来。

他那玄门小天地内,紊乱无序的气血,因“煞魔鼎”的存在,似正在被梳理着,被重新改造着。

并有丝丝精炼气血,从中丹田逸出,沿着八条奇经,入其五脏六腑。

过了一阵子,“煞魔鼎”在他丹田内,猛地一震。

那震动,令虞渊气血丹田,突然疼痛起来。

与此同时,一缕很弱的魂念,从“煞魔鼎”的鼎面内,一簇繁琐奇妙的魔纹内,一点点地滋生出来。

“我是魔宫的黑浔,我被困在了,你是谁?煞魔鼎,为何在你体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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