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氛围

最后尽管殷小楼还是想将流云送回去,但奈何还是拗不过他,在这件事上流云却执拗的不行,他不回去她也不能坐视不管,还是只能带着跟在星辰教中。

至于殷玉楼才是真的令人头疼的,她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始终都能感觉到他整天似乎都不太高兴,尤其是偶尔看着自己的时候,那个眼神总让殷小楼隐隐心虚。

“我们要把他也带回星辰教?”殷小楼问季修晏。

季修晏浅浅摇了摇头,“这个你还得亲自去问他。”

人找到了自然要准备回去了,季修晏的手下都在暗中跟着,带着一大队人在外面走着总不是回事。

殷小楼大抵也知道殷玉楼的事连她也不甚清楚更别说季修晏了。

出发前她找到了殷玉楼,还没开口就被殷玉楼冷不丁看了一眼,她硬着头皮走到了他身边,颇有些为难地问道:“今日你要同我们一起回星辰教吗?”

“你不想我回去?”殷玉楼冷冷地反问,说是反问他心底对这个答案也很清楚。

殷小楼脸色白了白,“我不是这个意思。”

殷玉楼并非想刻意为难她,眼神在她脸色停留了片刻,冷着的脸才缓缓有了些温度,“我身上有伤,还需闭关修养一段时日。”

“那你准备是要去哪里闭关?”殷小楼余光瞥到了一旁放着的包袱,语气有了几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殷玉楼脸色稍缓,“去寻一个老友,我的伤只有他能治。”

“那你治好了伤有什么打算?”她试探地问着,眼神有了期翼。

这么多天相处下来,她对殷玉楼还是有着不浅的感觉,而且她也感觉的到他对她的关心,而且目前他和季修晏也算是相安无事。

“等治好了再说。”他一手拿起斗笠戴上,抬脚离开。

殷小楼没有预料到他说走就走,急忙几步追了上去,在他身后大声问道:“那你还会不会回来?”

殷玉楼的脚步停滞了下来,斗笠下的脸神色莫测,他从来都不是多体贴的人,但是这种刻在了血脉的感情还真的是很奇妙,不过相处了短短的一段时日,却到了头竟然也让他有些不舍,这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他生性冷血,手上沾了不知道多少所谓亲人的鲜血,但是殷小楼不同,她是他所爱的人留下来的唯一的希望,身体里流淌着和她一样的血。

“等伤好了。”留了一句话他便没有再理会殷小楼,逐渐远去慢慢变成了一个黑点。

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他和杨和光还有血海深仇未报,无论如何这笔账他总有一天要亲自要回来。

殷玉楼一走,殷小楼感觉心底空落落的,甚至连一句准话都没有,人就这样走了,再次相见不知道又要等到什么时候。

很快几人也就启程了。

流云没有跟着他们,给了季修晏手底下的人暗中护送回星辰教,这一路绝对不会太安全,带着个小孩子,不仅目标明显而且还容易耽误事。

“你说他会去哪里疗伤?”

“他的内伤不轻,又被关了这么多年,身子根本已经无法与当年相提并论。”他所言非虚,从和殷玉楼交手的过程中他就知道殷玉楼的身子已经溃败的厉害,恐怕再多关上几年,人可能都会不在了,“我听闻在南海至南端有一处洞天福地,里面有一位观山道人,能活死人肉白骨。”

“当真会有如此神奇的事?”

“真真假假我也知。”

“那你和我提起这个做什么?”

“我只是猜测而已,我在教中收藏里见到过一瓶药丸,里面有一味药是南海特有的珊瑚。”

殷小楼心底也盘算着,但怎么想怎么也不得劲,殷玉楼想对付杨和光,他们也是要对付杨和光,他大可和他们联手。

季修晏哪里不清楚她的心思,缘由她也猜得到,只不过现在私人情绪占了大头让她不去想而已。

“他是曾经站在武林之巅的人,若要他委身在何人之下对他来说都是种不尊重,这种场面想必你也不想看到。”季修晏将人拉紧,“当然,你要我把教主拱手让出去的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殷小楼斜昵了他一眼,“你分明清楚我就是都不想见到这种场景才会如此为难。”

他揉了揉她柔软的头顶,“一人在外无拘无束,未免不失为一件幸事,你没有生在星辰教不清楚教中到底有多残忍,虽说得了个自由的名号,但是这个魔教却也是实至名归,纵观星辰教这么多年,没有哪一任教主的手上没有沾满鲜血,不仅仅是外人,对教中的人也是,这么多年从未改变过。”

殷小楼背靠在他怀里,身上的马马蹄稍有放缓,她听得他又缓缓道来:“当初我被冥虚看上带回星辰教,他的弟子无数,但他想要的也只有那么一个,我们一共有一百来人,每日都要经历各种厮杀,活着的人越来越少,他要的就是最后活着的那个人,在他看来只有最恶最凶狠之人才能继承他的衣钵,不过到最后谁也没有想到最瘦小的我能活下来。”

说着他叹了叹气,感觉到了怀中人微微僵硬的身子,“已经过去的事情了,这些不过只是九牛一毛而已,你也知道殷玉楼当年弑父戮手足,到底也不过是被逼出来的,或许现在对于他少了那份责任还能轻松一些。”

殷小楼的手紧了紧,情绪也低沉了下去,“你是怎么落到冥虚手上的?”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季修晏语气怅然,“季家两子,我是小的那个,自由体弱多病从不出家门,所以外面也以为只有我的兄长,因为婆罗经季家被仇家追杀,他们逃走之时留下了我,将我托付给了一个所谓的友人。”

提到友人二字时殷小楼注意到了他语气的冰冷,看来这个友人恐不是什么好人,她担心地握了握他的手,又听季修晏缓缓道:“后来我流落街头,一直以为是我父母将我遗弃了,毕竟带着个药罐子怎么能躲过仇家的追杀。”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