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面了，你们进吧，我就不过去了。”童子把灯笼递给了她们，“刚下过雨，院子里的地滑，你们小心点些。”
莲衣接过了灯笼，殷小楼就先一步走了。
“夫人，我们不用先禀报教主再做行动？这样擅自行动会不会不太好？”莲衣已经是难得的耐着脾气劝说。
只是殷小楼似乎并没有要听的打算，几步就已经走到了房门前，莲衣根本连阻止都还不急殷小楼就把门推开了。
“你在外面守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踏进来一步。”
她只给莲衣留了这么一句话就走了进去，莲衣连里面一眼都没有看清，房门就被考考地合上了。
殷小楼手把剑一提，双手抱剑环在了胸前。
“三当家别来无恙？”殷小楼随手取下了面具。
三当家就是当时那个白面具，也是和她接头之人，在这里见到他一点也不意外。
三当家闲适地坐在桌旁，殷小楼一点也不客气顺势就坐到了他的对面，顺手取了放在一旁的茶杯，又拎起茶壶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这副姿态不像是什么有所紧张的，倒像是只是来朋友家坐坐品茶的。
而三当家就在一旁看着，也不出声催促，等到殷小楼慢条斯理地饮了一口后，方才缓缓道：“这是黄山毛峰，不知可还合夫人的心意？”
他把夫人二字咬的重，像是怕殷小楼记不起自己的身份一样。
殷小楼浅浅笑笑，“这茶我不懂，但这饮茶还是要看饮茶人的心情，喜时二三叶老茶也甘甜，悲时哪怕是上好的贡茶恐也平顺不了心情。”
“那夫人此时是喜是忧？”
她轻笑了一声，“这当然就要看几位当家的意思了。”
“夫人这是何意？”
“三当家请我品茶我是何意应当比我还清楚些。”
“夫人真是说笑了，夫人的心思岂是我们能揣测的。”
殷小楼的手指在桌面上扣了两扣，“我是喜是悲就要看三当家带来的消息如何了。”
三当家低声笑了笑，“夫人是爽快之人，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不过在谈正事之前，我有一事想先问夫人。”
“何事？”
“夫人现在是星辰教教主夫人，身份尊贵非比寻常，今日之事夫人是否能做的了主？”
殷小楼勾起唇角，“我既然能一个人来，三当家还在担心什么？还是说其实你们现在想合作的其实是星辰教而非我这个人？”
“夫人严重了，我绝非此意。”
殷小楼语气冷淡中透着几分刻薄，听得三当家心里一跳一跳的，也不怪二哥回去后会那般不悦，她当初态度就强硬，现在更别说后面有了整个星辰教在给她撑腰。
星辰教这个庞然大物，武林盟尚且都没有真正的本事给完全啃下来，更别说他们了，怎么说也得掂量掂量。
“只是夫人也知道此番事情并非儿戏，自当慎之又慎，夫人如今是星辰教的人，地位甚高，事事都关系到星辰教，牵一发而动全身，自然更是要考虑得周全一些。”
“说到底其实今日你想见的不是我对吧？”殷小楼把他们的心思猜的透彻，有了季修晏，他们自然想跳过自己，一个夫人，和一个实实在在的教主，必然是后者更能让他们放心。
见殷小楼直接戳破了，三当家也有些沉默，平心而论，以殷小楼的资历和身份，哪怕是嫁给了离愁，那也不可能直接手握实权，比如这种猜测，殷小楼只是单纯是个摆设的可能性更大，试问哪个男人会把这种大事交给个女人？
“夫人不要生气，既然夫人现在是星辰教的人，那有很多事，还是必须要知会教主一番才行，若是夫人轻率做了决定，对我们对夫人未必是件好事。”
他说的话其实有那么几分道理，殷小楼也明白，她一来没什么名声，二来实力也不够这些顶级的高手青眼。
“三当家说的是。”殷小楼垂眼敛去了情绪，“但我也有一事想先问问三当家的。”
“夫人请讲？”
“三当家今日一约，可能代表你们，代表你们背后的势力同我交易？”
三当家沉思了片刻，“普通事情我自可自行决断，但有些事情我还须请示。”
“那就是不能完全由您做主了？”殷小楼挑眉。
三当家一时没有应，但也没有否认。
殷小楼轻笑一声，似轻蔑似感慨，把剑一收准备起身，“既然你们如此没有诚意，那此事不如就作罢吧。”
三当家连忙把人给挡了下来，“夫人请留步，刚才是我一时失言，还望夫人海涵。”
既然人已经低下了头，殷小楼这敲打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还是转身坐了下去。
当日季修晏定了三日之约，但是这都才过了一日，他们就迫不及待了，一来是想试探他们，二来就是当初季修晏的态度让他们有些恼了。
“三当家不用担心我夫君会如何，我们既为夫妻，有些事想必不用和三当家挑明吧？”
“是是是。”
“三当家也知道你们现在的处境并非安全无虞，所以才会如此急着来找我们？我没说错吧？”
三当家点了点头，并不否认。
“其实不瞒夫人，早在很久之前杨和光对我们就有所察觉，只是我们隐藏的好，并非没有被他们发现，但上次坏了他们的事后，他们已经在着手对我们施压了，虽然一时并无太大的危险，但谁知道最后会不会出什么事呢？”
“三当家说的是，当初那日其实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