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秦悄疑惑了一小会，还是听话地端起杯子，“咕隆咕隆”喝了一大半，感觉身子回过暖来，她扯了扯僵硬的嘴角，“谢谢哥哥。”
哥哥？！
秦悄是被青柠传媒提前打过招呼要在节目录制过程中“特殊对待”的。
谁能想到她竟然叫陆以衍哥哥？！
一个是傅家人，一个是秦姓籍籍无名的替身演员。
总不会是亲兄妹。
在这个圈子里，非亲生哥哥和妹妹意味着什么，内行人能顺着这个亲昵的称谓联想到九天云外去。
而且。
刚刚，他们为什么要听阮明珠的话，给陆以衍安排了一场现场直播，让陆以衍亲眼看到秦悄在节目中是如何惨被全员欺负的？
这种自杀式的操作也太令人窒息了。
《我是替身》导演和制片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脸吓得惨绿惨绿的。
阮明珠后知后觉今天这一场不是陆以衍回国后第一次和秦悄见面，看来是她反应太迟钝了，撑了半天，还是没能撑住，面上微笑带了好几分僵硬，“以衍，你们之前……已经见过了？”
据她所知，陆以衍乘坐昨天下午的飞机航班回京州，一回来就入住了星灿酒店，按道理来说，他们失联了那么多年，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见面。
除了阮明珠磕磕巴巴地问出这句话之外，整个包间安静得有点瘆人。
因为众人看到，陆以衍终于抬手动筷子了，夹了一块蜜汁叉烧放在秦悄面前的碟子里，放下筷子回答阮明珠的话，“嗯。”
“你们什么时候……”阮明珠还想继续询问，音量却越来越低，最终什么也没能问出来，她的脸有点涨红，想了想，还是识趣地闭了嘴。
满桌子的人将目光齐刷刷投注在秦悄身上，她被看得不自在，只象征性地咬了几口就放下筷子。
陆以衍等了一会儿见她没再夹别的菜，信手拈起一张面纸擦了擦手。
“吃好了走。”
“嗯？”
这会儿秦悄还处在陆以衍当众喊她的懵圈中。
陆以衍只得又重复了一遍，“走。”
“哦，好。”
秦悄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总之就是几乎出于本能地站起身，随时准备着要跟陆以衍走。
反转来得太快，阮明珠像是被雷劈了好几下，她失神地抬起手，意图拽住陆以衍，后来在空中拽了个空，她嘴里喃出一句，“以衍……”
她很想说今天这个饭局是特意为陆以衍准备的，心里还报了一丝期望，期望陆以衍不要就此走掉，这样她会下不了台，更何况还是在这种众目睽睽的情况下，陆以衍竟然准备就这样带着秦悄一个人提前离场。
阮明珠什么都没说，她知道自己拦不住陆以衍。
于是，陆以衍拿了外套，引着秦悄往门口走去，临走之前不忘告知众人，“小澄，玺子，明天晚上，我爸在桂园设置了晚宴，你俩准时到，还有阮小姐，你也是。”
话里话外，明天晚上桂园那场才是正儿八经的接风宴。
今天这场……
阮明珠脸色一下子变得比之前还要难看。
有意无意忽略掉阮明珠的情绪变化，陆以衍腾出目光瞥了一眼垂头丧气呆在椅子上的导演。
“……x导演，你们这档节目很有特色。”
刚才他进门的时候，导演和制片人就积极主动地做了自我介绍，不过陆以衍还是按照惯例没特意去记对方的姓，但一句轻飘飘的没有点名道姓，足够导演吓出一身冷汗，他忙不迭从椅子上弹起来，试图找补，“陆总、今天这、这都是……”
下一分钟，陆以衍带着秦悄离开了包间，没有给他说完后半句“这都是误会”的机会。
一瘸一拐地走进电梯间，秦悄按了一楼键，她记得自己早上坐公交过来的时候，中途有路过一家药店，待会儿下了楼可以去那家店买几片创可贴来遮住膝盖上的伤口。
盘算间，一根修长的食指从侧面伸过来，先是接连按了两下取消她原本要去的楼层，然后按了顶层数字键。
这又是在做什么？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
“你腿受伤了，先上去处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