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该杀

队伍穿过众多灾民的避暑的草棚,李祐一行人来到了城门口附近。

几位官员在护卫的保护下,一边喝着茶啊,神情惬意的评头论足。

而几个小吏正满头大汗的守在粥桶旁。

在士卒的看守下,灾民排成长队,依次拿着破碗乘粥。

在接过粥后,灾民千恩万谢的道谢后,迫不及待的将粥嗦进肚子,生怕别人争抢。

本该是一副赈济灾民,仁德无双的场景。

只是那草棚下的官员,个个满脸油光,脸颊肥厚。

最胖的那个浑身都是肉,肚子大的像是怀胎十月的孕妇。

他们同一旁的灾民想比,真是天差地别,显得十分违和。

这哪里是正在经历干旱时期的人,说是得了肥胖症需要减肥的病人也不为过。

薛大鼎的脸色很难看,他先前还夸赞了这郑德本,现在看见一群官员这个满身肥肉的模样,脸更黑了。

李祐更是冷笑连连。

这那里是尽职尽责的施粥,这分明就是在作秀给自己看,顺带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十年寒窗不就是为了功名利禄么?

可以断定的是,天下做官的绝大部分的官都是贪官。

更别说曹州距离长安有千里之遥,山高皇帝远。

李祐断定这几人没几个是清廉的,但至于抓不抓,其实就要看办不办事。

常年和这些人打交道,李祐知道他们办事的风格,还想多观察他一段时间。

因为哪怕是郑德本是拿施粥作秀,那他也是在施粥,也是办了实事。

灾民受了慧,那这就是好事。

但当李祐走上前,无意瞥见看见那灾民碗中的粥时,他整个人都惊的呆住了。

正常的小麦粥本该是白中带着浅黄色的。

但是这灾民喝的这一碗粥,不仅出现黑淡淡的黑色,还漂浮着一层的白色的虫子。

生了虫的小麦其实还能吃。

但要是发黑,那说明小麦在腐败,黄曲霉等各种霉菌都会生长,这吃下那可是会吃死人的。

这郑德本居然敢用这样的小麦来煮粥,让灾民喝。

这叫赈灾?

这分明是在草菅人命,难怪灾民瘦成这样。

草菅人命,这个人该杀,不杀简直不足以平民愤。

李祐气不打一处来,看向郑德本的目光充满了杀意。

薛大鼎等几人见到这般场景,也是难以置信,不敢相信这郑德本居然敢这么做。

权万纪则是默默的记录着自己见到的一切。

郑德本赶忙领着草棚下的几位官员,出了草棚。

他脚步飞快,但由于身体很胖,走起来像是一个活动的肉球。

等到了李祐的面前,这才施施然的向李祐行礼道。

“臣参见齐王殿下,方才正在忙碌,还请殿下恕罪!”

身后的几位官员一同行礼:“臣参见齐王殿下。”

李祐冷笑着看这一群满脑肥肠的贪官,面无表情。

他这是在请功,言下之意是再说,你看我这么辛苦,都是在为百姓干实事。

这是真把自己当成八岁的孩子了!!?

郑德本说着同时,眼睛打量着一行人,见李祐这般年幼,眼中深处闪过一丝不屑。

这陛下也是糊涂,居然派一个无权无势的八岁的稚童来。

但他转念一想,也不知道这一趟,陛下派了多少了粮食来,真是便宜我了!

他又看了看队伍,也不知道这队伍中,谁人是主事的?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才能买通。

他行着礼,却迟迟不见李祐说话,有些诧异的抬头。

看见到李祐满脸的黑的盯着什么,顺着目光看去看到了那黄黑色的粥上。

他心中咯噔一声,但随即放下心来,皇子出生高贵,他能懂什么呢。

他脸上看不出异样,打着哈哈说道。

“齐王殿下定是累了,臣为殿下准备好了酒宴,为殿下接风洗尘,还请殿下移驾赏光。”

这般惺惺作态,李祐看着都想作呕,目光很是不善的说道。

“来人,把这贪官拿下,择日问斩!”

话音刚落,四周寂静。

所有人都懵逼了,啥情况?要砍了郑德本?我没听错吧!?

梁猛飚,昝君谟两人虽然很不齿郑德本的行为,但迟迟不敢行动。

问斩?真的要这么干么?

两人乞求的看向李祐——眼神仿佛在说殿下,别再乱发号令了。

见李祐没有反应,又将目光看向了脸色被气黑的薛大鼎——长史快想办法,殿下又要乱来了。

薛大鼎虽然心底里很认同李祐的做法,但他不得不考虑这么做的后果。

代表皇帝出使,砍了刺史,哪有这么大的权力。

而且杀了郑家的人,那郑家的人能放过齐王?

他虽然很同意李祐的做法,但面露难色,劝解道:“殿下无权这般做,还请收回成命。”

正在行礼的郑德本则是被吓了一跳。

这齐王怕不是疯了吧!干嘛一上来就把自己给砍了?

他又听见,薛大鼎直言不讳的劝解李祐,给了个感激的眼神。

李祐听完薛大鼎阻拦,明白他在顾忌郑家,担心郑家报复在李世民面前谏言。

但这样的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而且李祐要的就是郑家的报复,要的就是作死。

不过让李祐感到不解的事自己居然没有这个权力,但这并不影响李祐作死杀人。

我这个官可能小了点,但是我可是皇子,会没权?

李祐不管这么多,拿出了自己的金饰鱼袋,高举着对着梁猛飚和昝君谟说道。

“本王乃是齐王,今查曹州刺史郑德本,贪赃枉法,草菅人命,当杀!!”

薛大鼎和昝君谟懵了,李祐居然拿出了齐王的符令,对于身为家臣的两人来说却是不得不听从的命令。

李祐呵斥道:“还不把他给抓了!”

梁猛飚和昝君谟对视一眼,面色为难,将刀拔了出来,走上了前。

郑德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人按在了地上,冷汗直流,神色无比的慌张。

到现在,他整个人都是蒙的,这齐王为什么要杀我啊!

郑德本想不明白,哭丧着肥脸说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一旁的薛大鼎叹了口气,无比的心累,很是头疼。

“殿下,还听臣一句劝,殿下无权处理,此人不如抓了交由陛下审理。”

这才刚到曹州,这就把曹州刺史给按在了地上,还扬言要砍了。

尽管这曹州刺史该杀,但这也不该是李祐来杀,可以上报给李世民,让李世民处理也好过比自己处理要好得多。

郑德本回神后,也反映过来了,自己可是郑家的人,可是曹州的此时,一个没有背景的皇子凭什么杀我?

他大声的质问道:“臣斗胆敢问,殿下说臣草菅人命,可有证据?”

“证据!?”李祐走上前,在众人的眼光中拿起了瓢,一瓢舀起了麦粥,放在了郑德本的面前问道。

李祐冷笑道:“你要证据,这些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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